第14章：我是前妻

  柯敏說這些的時候一直是跪著的，雖然引起了人的注意，但是幸好他們說的是方言，估計也沒人聽懂。

  “我說過我是清白的。”

  一說起當年，紫妍委屈的淚又湧了出來。

  “嫂子我問，如果你不知道我與霆哥是兄妹，霆哥跟你說，我們之間是清白的你信嗎？”

  當年紫妍被陷害的事，柯敏不知道，但是她卻很清楚，隻要有心，假的也能讓人信以為真，就如同當年她與卓偉霆演的那曲戲。

  卓家哪個人不以為她是霆哥的情人，哪個人沒有想歪。

  就連影視劇中的那些曖昧片斷，也是通過角度與光度來欺騙觀眾的眼睛的，隻有一句話，眼見也未必為實。

  聽著柯敏的話，紫妍將那傷痛的記憶重新打開，確實，很多事隻是人為安排的巧合，尤其是自己當時被陷害的事。

  那種情況下，自己衣衫不整，程老師更是半裸，他們又在書房那麽久，換作是她，或許也會誤會吧，而孩子來得又是那麽巧。

  淚水順著紫妍的臉頰落到地麵，原來人生就是由一個個誤會組成的。

  一個個誤會，再加一個個不能原諒，就構成了痛苦的根源。

  “嫂子，哥哥這些年心裏一直都有你，雖然我在獄中不知道，但是在美國這些日子，與哥哥住在一起，我才明白，我為什麽會那麽喜歡哥哥，小的時候，哥哥待我很好，雖然沒有爸爸，媽媽也不理我們，隻有哥哥照顧我，對哥哥的那種心情應該是在十八年前，那個時候，媽咪帶著我與哥哥嫁給了她生命中的第三個男人，那個時候，我與哥哥時常被他們欺負，哥哥雖然那時還小，但是卻一直想帶我逃出來。”

  “你起來吧，我不想聽故事。”

  紫妍本想離開，但是看著柯敏，想到她終是卓偉霆的妹妹，而且兄妹感情又很好，便上前一步將她扶起。。

  “阿妍，我覺得這個故事，你應該聽，或許這就是你與霆哥的緣份。”

  柯敏起來了，但是她卻向紫妍說起了一件往事。

  “什麽意思？”

  紫妍看著柯敏，總覺得她話中有話。

  “或許你們都不記得了吧，但是我卻記得，雖然你長大了，漂亮了，但是輪廓沒變，大概在十八年前，哥哥本來是要帶著我逃走的，卻在經過一家門外時，聽到哭聲……”

  “十八年前？”

  紫妍驚愕的看著柯敏，這件事，她一直埋在心裏，除了宋家的幾個姐姐，沒有人知道的，為什麽柯敏會知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與你有關，但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你的樣子便刻在我心裏了，在那以前，哥哥隻對我一人好的。”

  柯敏端起咖啡，掩飾著心中的酸澀。

  在與柯敏見麵的這段時間，紫妍前後說的不過五句話，她一直聽著柯敏說。

  腦中同時在回放著當時的故事，那是一個疼痛的記憶，雖然記得當時的事，可是卻不記的當時的人，那個救她的大哥哥，從那晚之後就不再見了。

  她不禁在心中問，當年救她的人真的是卓偉霆嗎？

  “為什麽你要說這些？”

  紫妍盯著柯敏，不明白她的用意，一個一心想要她死的人，會這麽好心嗎？

  “沒有為什麽，隻是想告訴你為什麽我獨獨不喜歡你，因為你與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太像了，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很怕霆哥被人搶走，怕他隻對別人好，不對我好。”

  柯敏搖頭苦笑，有些事悶在心裏真的很不舒服，說出來，好受多了。

  以前她很沒有安全感，現在認識了布朗尼，就像從泥沼中走了出來。

  “你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別的事我要走了。”

  紫妍站起身，準備離去，與柯敏在一起久了，她仍然覺得很不舒服。

  雖然她自小在父母身邊，但相較起來，柯敏比她幸運多了。

  如果她的生命中不是遇到那麽幾個好的人，或許她也會被得很怨恨吧，在這過去的二十多年，生命中，有四個人對她的人生起了很大的作用。

  如果柯敏沒有騙她，如果當年救她的那個大哥哥真的是卓偉霆，那就是三個。

  卓偉霆，阿嬤，以及阿風，如今阿嬤不在了，隻有阿霆與阿風兩個。

  離開咖啡廳，她心頭百轉千回，阿風走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也不知道 暗夜的叛徒抓到沒有，對阿風，她有說不出的抱歉。

  手握著電話，始終沒有勇氣拔出號碼。

  如果阿霆真的是當年的那個大哥哥，那麽他所做的一切，不管是對是錯，她都能原諒他，隻因她欠他的太多。

  兩個男人，她都欠了他們的命，兩個男人，都在用他們方式愛著她。

  紫妍真的難以選擇，如果可以，她不希望有選擇，如果不能**人，那麽就做一輩子的朋友吧。

  這是紫妍第一次曠課，她一直是好學生，即使在以前，也從不曠課的，可是今天她做了。

  她一直沒問卓偉霆住在哪？之前也沒好意思問柯敏，這會也不可能打電話回絕殺。

  可是她想問他一些問題，尤其是十八年前的事，她要知道自己欠了他多少？

  不知不覺，竟然走到卓偉霆的辦公樓外。

  站在下麵，看著大樓有些暈眩，走了一個下午，她竟然沒有覺得累，看著從裏麵往外走的人，才知道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回想在台灣的時候，她還真沒主動找過卓偉霆，這會，看著進進去去的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他的車牌號，也不知道他的電話，難道就在這傻站著嗎？

  猶豫了會，紫妍還是決定上去找人，希望他今天沒有提前下班。

  “小姐，請問你找誰？”

  雖然下班時間到了，但是她依然被攔住了。

  “我想見你們總裁。”

  紫妍以盡量平和的語氣道。

  “小姐，你可有預約？”

  幸好紫妍遇到的是保安，不是前台，因為前台已經下班走人了。

  “沒有，我是他的前妻，找他有點事。”

  紫妍想了想道。

  “這樣啊，那你稍等，我打電話到總裁室請示一下。”

  總裁室裏，秘書小姐也下班了，就連卓偉霆都走出了辦公室。

  不過他走出來的時候，外麵的電話正好響了，他本能的走過去接起了電話。

  “是總裁室嗎，我這是保安處，有位小姐說是總裁的前妻，想見總裁，能不能請示一下？”

  保安或許是怕挨罵，不等卓偉霆這邊發話，他就一口氣說完了。

  “前妻？”

  卓偉霆怔了下，腦中立即出現了紫妍的容貌。

  “是的，是一位東方小姐，能否……”

  “請她在那等我，我馬上下去。”

  卓偉霆不等保安說完，叭掛上電話，衝向了電梯。

  真的是紫妍嗎？她真的來找他了？難道說妍兒已經想通了？

  “妍兒——”

  卓偉霆一衝出電梯就喊紫妍的名，一點沒有總裁的形象。

  下班晚的員工，看到有人不顧形象的衝出來，先是一愣，認出是總裁的皆瞪大眼看著。

  “阿霆，我……找你有點事。”

  紫妍有些不好意思。

  “好，我們到樓上談。”

  卓偉霆很自然的扣著紫妍的手，不顧員工掉到地上的下巴，牽著紫妍進了總裁專用電梯。

  “妍兒，你傷好了嗎？”

  即使進了電梯，卓偉霆也沒有鬆開紫妍的手，反而輕柔的問。

  “嗯，阿霆，我今天見了柯敏，她……她向我說起一些事。”

  紫妍不敢看卓偉霆怕自己陷進他的柔情。

  “阿敏，她又說了什麽？”

  卓偉霆直覺的以為阿敏又說了什麽壞話，他就同紫妍一樣，一時間還有點接受不了柯敏突然變好。

  “她說，十八年前，你救了一個受家暴的女孩。”

  紫妍說這話的時候，電梯門也開了。

  卓偉霆愣了下，也不知是沒聽清，還是在回憶。

  “妍兒，你喝點什麽？”

  卓偉霆推開辦公室的門，請紫妍進去。

  “給我一杯白水就好，阿霆，我剛才說的你有沒有聽見？”

  “有，不過十八年，那麽久，我有些不太記的了，為什麽你會問這個問題？”

  卓偉霆為紫妍衝了咖啡，也為自己衝了杯，秘書不在，隻有喝速溶的了。

  “沒什麽，阿霆，我想知道七年前，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新娘，為什麽還要留下我？還要對我好？”

  紫妍見卓偉霆說不記的，隻好換一個問題問。

  “妍兒，一定要有為什麽嗎？如果真要回答，我隻能說，你注定是我的妻子。”

  卓偉霆放下咖啡，在紫妍身側坐下，握著她的手回答道。

  “在我出事以前，你愛過我嗎？”

  看著卓偉霆，紫妍越來越緊張，換作在以前，她是肯定問不出這樣的話的，可是現在，她特別想知道。

  “在那個時候，你在我心中就是唯一的妻子，雖然在以前我從不曾說過，但是你應該感覺得出來，以前我總認為男人是用行動來表達愛的，在我送戒指給你做生日禮物的時候，就是對你的表達，難道你以前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卓偉霆這會可真委屈，他覺得自己當時表示的很明顯的，可是聽妍兒現在這話，好像一點都沒感覺。

  “你不說出來，我又怎麽知道？”

  紫妍低首，雖然當時她猜測過，但是沒有聽到他親口說愛，始終覺得不敢確定，況且那時候，他忽冷忽熱的，讓她如何相信。

  “那現在呢？現在你相信嗎？”

  卓偉霆起身，推開茶幾，單膝跪在紫妍麵前。

  “阿霆，你……”

  紫妍驚愕的看著卓偉霆，心‘哐，哐……’的跳。

  “妍兒，讓我們重新開始，從婚姻開始，從信任開始，從愛開始。”

  卓偉霆拿出了一直隨身帶著的戒指，這枚戒指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同尋常。

  “阿霆，你以前，在十八年前，有沒有救過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