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一問，木槿哪還有回旋的餘地，嚇得趕忙應道:“不是奴婢的。”

  聞言，蘇錦棠好看的眉眼裏又多了一絲寒意，她已經斷定這件事情是和沈絮煙有關，因為隻有沈絮煙會視她為眼中釘，並且心思縝密，才會害了月見。

  “蘇側妃，妾身知道，您的貼身婢女遭遇不幸，您心中定是難過的，隻是如今僅憑一個絡子便懷疑是妾身的木槿做的，難免會傷害我們姐妹情誼。”沈絮煙淡淡道。

  蘇錦棠強忍住心中的怒意，隻是一想到月見死得淒慘，她便很難平靜下來。

  “我自然不是無憑無據來的，我也可以斷定這絡子一定是木槿的，聽聞闌國人素來講究禮義道德，更不喜殺戮，如今這般情形，便不怕有報應嗎？”蘇錦棠冷冷道。

  沈絮煙看著她，絲毫沒有任何慌張的樣子，眼中如同一池潭水，平靜溫柔，沒有一絲漣漪。

  沈絮煙這樣的人，也是極聰慧的，起碼蘇錦棠這樣覺得。

  沈絮煙輕輕開口道:“再者，木槿隻是個小丫鬟，月見也隻是個丫鬟，木槿有什麽理由害月見呢？”

  這話也許在旁人聽起來確實是無憑無據，但蘇錦棠明白，沈絮煙知道月見對她來說有多重要，月見若是被人加害致死，她便很難從悲痛中走出來，腹中的胎兒也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你便不認吧，因果報應，總會來的。”蘇錦棠說著，轉身便離開了雪魄居。

  沈絮煙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靜靜地福了福身，道了句:“恭送蘇側妃。”她眼裏的寒意足以讓身旁的木槿嚇得險些站不住。

  “你緊張什麽？”沈絮煙出聲問道。

  木槿已經嚇得渾身顫抖，額頭上也沁出細細密密的冷汗，用力咬著嘴唇，許久，才道:“奴婢，隻怕……因果報應。”

  時至現在，蘇錦棠那句話中的“因果報應”，還一直在她腦中回想，她是親眼見著月見落水的，那模樣淒慘無比，定是她現在害怕的。

  “不必驚慌，月見是自己命薄，與我們並無幹係。”沈絮煙坐在雪魄居的主位上，一臉平靜。

  話雖這樣說，木槿心中總歸是不安的。

  “主子，眼下蘇側妃定是會緊緊盯著咱們的，咱們，可怎麽辦啊……”木槿慌亂地看向沈絮煙。

  沈絮煙並未言語，隻是輕輕撚起茶杯，小啜了一口，似是心中並無任何波瀾。

  另外一邊，榭月軒。

  回到屋中，蘇錦棠便摘下了那條月見替她製的抹額，她的手指在上麵輕輕撫摩著，手感細軟無比，令她有些微微失神。

  “主子，如今沈夫人不肯認帳，咱們接下來怎麽辦？”小福子站在一側微微出聲道。

  “自會有法子的。”蘇錦棠低頭靜靜看著那條抹額道，“若真是他們害了月見，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小福子點了點頭，心中卻仍有些顧慮，便附在她耳邊道:“可是聖上恐怕是不成了，咱們也得為自己作打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