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主子，顏公子派人傳來消息，說是口脂出了問題，客人用嘴上潰爛生瘡，正在旖香堂門口鬧呢！”鳶兒從外麵急急地跑進來道。

  蘇錦棠一怔，眉頭一蹙，她記得口脂都是她親自做了後讓鳶兒送去旖香堂的，中間再無任何人經手，按理來說不可能出任何問題。

  看著他麵露難色，顧雲裳也於心不忍，便輕聲道:“你先去忙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好。”蘇錦棠說著，又轉身交代了桃青、桃葉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旖香堂門口。

  已是人頭攢動，不少戴著麵紗的夫人小姐都堵在門口，叫嚷著要旖香堂給一個交代，一時間人聲鼎沸，也吸引來了不少圍觀的群眾。

  “老板人呢，怎麽不出來見人？是做黑心買賣怕了嗎？”

  “我聽說啊，這旖香堂的東家壓根不是顏老板，而是東宮太子的蘇側妃啊。”

  “還說什麽陵州城最好的口脂，原來都是些差貨色。”

  “我這嘴上都這樣了，如今可怎麽見人啊。”

  蘇錦棠經過人群時，也確實聽到了許多關於她的風言風語，有人說她做著黑心買賣。還有人說他不安好心，竟拿一些殘次品的東西拿來賣給大眾。

  她繞過人群，直奔旖香堂的後院去了。

  後院裏，顏卿塵正在著手檢查手裏的一批口脂，見她來了，連忙上前道:“錦棠，你來了。”

  “我都聽說了，隻是，這口脂隻經過你、我和鳶兒三人之手，怎麽會出問題呢？”蘇錦棠不解道。

  顏卿塵看了一眼外麵的人群，店裏的幾個小二正在盡力讓吵鬧的人群平靜下來，終於，他開口道:“會不會是這群店小二暗中做了手腳？”

  這話確實有待考量，但蘇錦棠認為發生的可能性不大，口脂是早已製好的，若是想在當中再添配料，也難於融進去。

  思量了一會，蘇錦棠才道:“先去問問他們吧。”

  她和顏卿塵一起走到外麵櫃台，眾人見到他們均是一驚，吵鬧聲也漸漸平息下來。

  蘇錦棠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先稍安勿躁，如果是我們的口脂確實有問題，也自會還大家一個公道的。”

  “你說還公道就還公道啊，咱們這嘴都這樣了可怎麽見人啊。”一位夫人站在人群中叫囂道。

  此話一出便有不少夫人小姐跟著附和:“就是啊，我夫君見我這樣，都許久不來我房中了。”“這嘴都這樣了，若是用在臉上，還不得毀容。”“我看啊，這旖香堂也就是騙人的。”

  “大家先冷靜一下。”蘇錦棠說著看著方才叫囂的那位夫人，“這位夫人，你上前來。”

  那位夫人走上前來，蘇錦棠伸手輕輕摘下她的麵紗，蘇錦棠低頭一瞧，也被那夫人唇上的可怖模樣嚇到了，整個嘴唇都紅腫潰爛，紅色的肉翻在外麵，十分嚇人。

  她輕歎一口氣，又將麵紗為她戴了回去，問道:“是用的哪一種口脂？”

  那夫人見狀，愈發急了，連忙從袖中掏出一個八寶攢金小匣子，遞到她麵前，道:“就是這個，害得我如此嚴重。”

  蘇錦棠打開，裏麵的口脂她再熟悉不過了，便是用顧雲裳的酒盞花做的“紅鸞棲枝”。

  她有些緊張，大聲對著人群問道:“大家是否塗了‘紅鸞棲枝’才口舌生瘡的？”

  “是啊，就是那‘紅鸞棲枝’！”

  “那‘紅鸞棲枝’還是最貴的呢，沒想到貨色這麽差。”

  蘇錦棠開始懷疑，口脂中並不是被人下了東西才會如此，而是那“紅鸞棲枝”，本身就是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