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醫術不是也很好嗎？怎麽會中迷藥？”

  當初不還在大街上救過人？

  現在人家用個藥就把她給迷倒了。

  “事發突然，我也沒有辦法，況且那是宋玉竹研製出來的藥，藥性很強。”

  這句話說的半分不假。

  宋玉竹在醫術上的天賦，她比誰都清楚，若不是曾經服用過解藥，她估計現在還在休息。

  “那你……”

  沈書言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沈書語等了半天，他也沒有說話。

  少年眼眸微垂，沈書語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輕聲道：“抬頭。”

  少年一動不動。

  沈書語皺了皺眉心，語氣確實放的更加輕柔：“言言，你抬頭看我。”

  沈書語難得對沈書言這樣說話。

  少年抬眸，眼角還墜著淚珠。

  果然如她所料，沈書言這個嬌氣包啊……

  怎麽這麽愛哭？

  “姐姐，我是不是個廢物？我總是保護不好你……包括曾經……”

  少年低聲喃喃，沈書語不在的這十一年，他一次都沒有哭過。

  可自從沈書語回來後，這已經是他在她麵前第二次哭了。

  其實他也覺得這樣挺丟人的，畢竟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但還是忍不住。

  如果姐姐當初有什麽事……

  沈書言這些年想過無數次這個問題，午夜夢醒，他總會出神的望著窗外的夜色，然後想……姐姐失蹤的那天，天色也是這樣黑的。

  和當初一模一樣的無力感。

  他居然什麽也做不了。

  “沈書言，我是你姐姐。”沈書語溫柔的將少年眼角的淚拭去，她低聲詢問：“姐姐保護弟弟，是天經地義的，不是嗎？沈書言，你有什麽可愧疚的？”

  沈書語從來不知道，當初那件事在沈書言心裏留了這麽深的印象，她一向不擅長安慰男孩子，因此隻能試圖用道理說服沈書言。

  “如果當初你不跑，我們兩個人都會被壞人帶走，這樣的話，隻會讓壞人多一個籌碼，但是如果你跑了，至少可以去通風報信，讓父母盡快找到我，不是嗎？”

  道理沈書言都懂。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對自己的不滿越來越多了。

  當年沈書語也不過才七歲，她獨自一人麵對那些綁匪，該有多害怕啊……

  他知道自己什麽也幹不了，但如果當初他不跑的話，至少可以陪她。

  兩個人，總要比一個人好的。

  “況且不是有一個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嗎？如果不是當初被綁架，而我又誤打誤撞的被師父救了，怎麽會像現在這樣學了這麽多東西呢？”

  沈書語見沈書言的眉眼間逐漸有了一絲鬆動，再接再厲道：“如果不是言言，我不會這麽快得救的。”

  沈書言的手顫了下，他的語氣帶著些不確定：“真的嗎？”

  他真的幫到姐姐了嗎？

  “當然了，言言超棒的。”

  見沈書言終於不哭了，沈書語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她將話補充完整：“所以，姐姐不希望你有任何的負擔，那是姐姐應該做的。”

  可他也想保護她的。

  女孩眸中的關切毫不掩飾，沈書言不想讓她擔心，隻好彎唇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