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靈山。

  蘇清曄取下信鴿傳來的信，沒急著打開，而是欣賞了下信封上的簡筆畫。

  是沈書語的Q版人物畫像。

  小徒弟大概是下山學習到了什麽新奇的東西，畫像上的人物大拇指和食指交錯，上麵畫了個大大的愛心。

  身旁畫的是他，手執書卷，含笑望著女孩。

  小徒弟每次都會在信封上畫一下稀奇古怪的東西，蘇清曄笑了笑，將信紙拿了出來。

  “師父，見字如麵。

  仔細想想大概有一個月沒有和你寫信了，山下的生活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我的第一部戲已經順利結束了，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你不能親自來看。

  上次和你提過的那個娛樂公司，我已經順利和簽約了，老板很帥，演技很棒，但也很可憐，在公司還要看員工的臉色，我決定以後要盡我所能幫助他。

  昨天翻了下日曆，才發現師娘的生日快到了，代我替師娘說句生日快樂，我一切都好，師父你教我的東西都有在練，勿念。”

  蘇清曄將那封信反複看了好幾遍。

  在看到“老板很帥，演技很棒，但也很可憐”時，蘇清曄的眉心蹩了蹩。

  小徒弟的眼光他還是清楚的。

  被小徒弟誇帥，那得長得多好看？

  他沒有糾結太久，小徒弟最後一段話提醒他了，他還沒有給靈兒準備禮物。

  情緒鮮少外露的蘇清曄恍了好大一會神，才站起身來，像竹屋外麵有去。

  前兩天剛下過一場大雪，山中景色愈發漂亮，身著月白色長袍的蘇清曄忽的彎唇笑了。

  他笑的次數不多，輕勾唇角便是絕色：“這樣的大雪，你一向最喜歡。”

  蘇清曄將手中的酒放下，一向愛幹淨的他卻絲毫不顧及地上的灰塵，屈膝坐到了地上。

  “你生日快到了，我隻顧著欣喜能再次見你，卻忘了給你準備禮物，若不是小徒弟提醒我，我大概還是想不起來，所以我帶了酒給你賠罪。”

  “但不許多喝，你胃不好。”

  他怔怔的看著墓碑上女孩的笑顏，忍不住用手撫摸了下：“本來是想你生日那天來的，但我還是沒忍住。”

  墓碑上刻著極重的一行字。

  “愛妻顧靈之墓。”

  墓碑上的女孩大概十八九歲的模樣，著紫色碎花長裙，姿態嬌俏動人。

  “小徒弟這次不能來了，她讓我替她問聲好，唔……仔細想想這樣也好，我們好久都沒有過二人世界了。”

  他彎了彎唇，眉眼間的笑意愈發溫柔：“你乖乖等我，等到你生日那天，我給你準備個驚喜。”

  青年半跪在墓碑前，像忠誠的信徒，虔誠的在墓碑上印下一吻。

  回去的路上又下了大雪。

  蘇清曄沒有執傘，雪花落在他的衣袖上，美好的像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人。

  他這會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失態，清冷的眉目間瞧不出任何情緒，他淡淡道：“出來。”

  話音剛落，幾個黑衣人便從竹林後走了出來。

  為首的那人倒是沒有著黑衣，見到蘇清曄眸中劃過一抹心虛，他恭敬道：“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