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小乞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眼含淚珠，哽咽著，“爺爺，您不是說過要陪陪阿雨嗎！爺爺騙阿雨……”

  老人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得慈祥：“阿雨乖，人都會有生老病死的，爺爺也一樣，爺爺不是神。”

  接著他看向夜玖：“姑娘，我有個不情之請。”

  “我想求姑娘收阿雨做您的孩子好嗎，阿雨這個孩子啊，是我五年前撿到的，那是他隻有一歲，被他的家人扔到了河邊，我見他可憐，就把他帶回來家。”

  “現在我這麽一走，這孩子就沒了親人，也沒了可以依靠的人，他再怎麽堅強，也還是個孩子啊，更何況還是個男子。”

  這世道，男子地位本就低，更別說一個男子做乞丐了，那下場可想然之。

  說著，他又捂著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小乞丐連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夜玖笑了笑：“您別這麽說，畢竟你們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我都會幫襯阿雨的。”

  聽到夜玖的話，老人眼底閃過一抹希冀的光：“那您是同意了？”

  夜玖思量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左右也不過就是養一個孩子罷了，沒什麽不能同意的，而且阿雨也挺乖的。

  老人頓時眉開眼笑，他拉了拉小乞丐的手：“阿雨，快，叫娘。”

  阿雨神色複雜地看著麵前的絕色女子。

  以後漂亮姐姐就是他的娘親了嗎？

  阿雨張了張口，有些局促的緊緊地攥著衣服，怯生生叫了一聲：“娘親。”

  夜玖看著麵前似乎有些靦腆的孩子，眨了眨眼。

  她……當娘親了？？

  第一次被人喊叫娘親，夜玖有些不適應，她摸了摸耳朵，輕輕“嗯”了一聲。

  ——

  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老人沒了生息。

  夜玖為老人買了棺材，又找了塊墓地。

  黃土漸漸掩埋了棺材，一個深坑變成了一個土坡，土坡前麵離著一塊木板，上麵寫著——“薑然之墓”。

  老人叫薑然。

  夜玖站在墓碑前，阿雨蹲在墓碑前，手上拿著的是紙錢。

  他表現的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老人的離去而傷心，夜玖知道他已經接受了老人的死，畢竟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無法改變。

  阿雨站了起來，低著頭，靜靜地望著這個墓碑，忽然他問道：“娘親，世上真的有輪回嗎？”

  輪回？

  夜玖側目而視：“不知道，或許有吧。”

  如果沒有，那個天機整天神神叨叨的說什麽緣就不可信了。

  阿雨摸了摸墓碑上麵的棱角，黑眸閃動：“如果真的有，我想懇請孟婆可以給爺爺一個好的轉世。”

  “百因必有果。”夜玖淡淡道，“如果他此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下一世定是好的轉世。”

  說著，夜玖望了望天：“走吧，我們改回去了，天快暗了。”

  阿雨看著身旁的少女，抿唇。

  他伸手摸上了少女纖細的手，夜玖會意，立馬牽住他。

  “回去之前，我要先給你弄件衣服，對了！”夜玖忽然想起什麽，“你的名字是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