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又有人道：

  “不可能！別說我們司令一直有軍務要處理，不可能離開曜日了，就算我們司令真的是著裏麵的人，也不可能被我們主播傷成這樣，這一定是假的！”

  話音剛落，宿舍就是一靜。

  有人轉頭：

  “你剛剛說誰？”

  “我們，主播？”說話的人追問：“什麽主播？”

  那個說話的將士麵色一僵，試圖蒙混過去，卻已經被其他幾個壓住，威逼利誘了，他叫苦不迭，最後不得不道：“我說！我說！”

  他麵帶苦色：“其實這期直播，我已經追了好久了。”

  其他人：“？？？？”

  等士兵把前因後果說清楚之後，一個宿舍的人才集體安靜了一會兒，把他扶起來：

  “戴維，你居然看這種沒有營養的直播，我鄙視你！”

  “我也鄙視你。”

  被稱作戴維的小個子士兵臉紅了，是急得：“這不是什麽沒有營養的營業直播，是.....是......”他“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瞪眼著急辯解道：“我們主播很厲害的！”

  其中一個人睨了他一眼：“就算你那個主播真的很厲害，也不是她拿我們司令當看點的理由。”

  何況，能用這種緋聞當噱頭的主播，能有多厲害？

  恐怕就是太不厲害了，才會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博取關注度吧。

  這麽想著，眸光已經淡了的人終究還是沒有苛責自己的室友，而是走到自己的終端前，打開了投訴終端。

  “格木，你要投訴那個主播嗎？”

  “對，”男人打著字，“我要以我士兵中校的身份，投訴那個主播用我們軍方的最高統帥作為噱頭，這種東西，在一百年前就明令禁止了，現在，更不應該被星際律法所縱容。”

  “說得對，加我一個。”

  “加我一個.......”

  戴維完全無力阻止：“你們會後悔的.....格木！巴桑！！！喂！！！你們不能這樣！！！”

  投訴了他看什麽啊！！！

  其他人完全不理會戴維的抗議，司令閣下可是他們全體軍士最崇敬的對象，他們怎麽能容忍星際直播間用他們司令的形象來進行直播？這種行為必須被禁止，不然司令閣下在整個星際，哪還有威嚴可言？

  這樣的事情同時發生在曜日軍方的各個角落，有人覺得這樣擬形也無可厚非，但是大部分士兵都不能接受，無形的風浪深潛於深邃的海底，不知何時就會引發一場驚天動地的海嘯。

  另一邊的越溪結束了《月亮屋》的拍攝。

  林啟山很大方地給她放了半個月的假，並且告訴她，說服杜嵐複出的事已經成了，等《寒香傳》拍完了，他就物色合適的雙女主劇本，爭取讓她和杜嵐一起出演。

  越溪差點忘了杜嵐是誰：“她答應了？”

  “答應了啊，”電話那頭的林啟山看不到她的表情，還揚眉，“不是你幫我去勸的人家嗎？怎麽，你忘了？”

  越溪揉了揉額頭。

  要掛電話的時候，林啟山突然聽到她說了一句：“我能不能見見她？”

  越溪和杜嵐約的地方是一家很幽靜的藝術展館，來參觀的人不多。

  錯落有致的梅花樹枝插在白淨的瓷瓶裏，在平整的地麵落下參差的剪影，幽美靜雅。

  杜嵐就坐在一側的圓桌旁，對她微笑致意。

  “你變了很多，”越溪剛坐下，杜嵐就是這麽一句，嘴角清淺，又和善的微笑襯得她整個人都非常柔和，“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越溪抬眸，對上這位息影影後的視線。

  她看著越溪：“前段時間你在發布會的發言，讓我感到非常詫異。”

  越溪沒什麽反應，隻是喝了一口咖啡：“是嗎？”

  杜嵐道：“我見過照片裏的人。”

  而且，她看得出來，越溪和唐玉，並不是真正的情侶。

  說起來是見麵，但是真正到了最後，還是杜嵐在說，越溪默默地在聽著：“我雖然對你了解不多，但是隱約能感覺得出來，你不是會用一個謊言，去掩飾另一個謊言的人。”

  她放輕聲音：“能告訴我，當初為什麽要承認和唐玉的假戀情嗎？”

  ........

  越溪走了。

  拿起包的杜嵐走到了無人問津的《鄉間小路》麵前，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唐玉正看著那幅畫，神情看不出來有什麽其他的情緒，隻是安靜。

  “我問了。”

  是杜嵐先開的口：“她說，她也不知道。”

  唐玉啞聲：“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發生了什麽，細節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他沒有再看那幅畫，隻是放輕聲音：“她想不起來，也正常。”

  “你不想知道答案？”杜嵐看起來，似乎和唐玉非常熟絡。

  “知道答案，又有什麽用呢？”唐玉似乎是晃了一下神，聲音很低：

  “不管是因為什麽，她心裏，也不會有我。”

  有的，隻會是那一個人罷了。

  **

  林啟山給越溪放了假，她卻沒有出去，隻是窩在自己的公寓裏，一天到晚地撐著腦袋坐在家裏看電視，有時候疲憊了，還會靠在沙發上睡覺。

  林啟山覺得這樣不好，但是唐玉那邊有太多事需要他接洽了，隻能叮囑小文有時間帶她出去放鬆放鬆，不然一直這樣悶著，心情怎麽也不可能好起來。

  小文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等下午的時候就找上了門。

  沒想到還沒敲門，門就開了。

  發絲散著，沒怎麽打理的模樣，見到是他，往他身後看了一眼：“那個狗男人呢？”

  小文：“.......啊？”

  越溪直接走出去，想起什麽，又折返回去，從快遞箱裏拿了一遝粗麻繩出來，然後按了電梯。

  小文：“？？？？”

  他代替看到越溪下單收到麻繩的觀眾，問出了他們的困惑：“越小姐.....你，你拿麻繩幹嘛？”

  這幾天吃不好也睡不好的人看了他一眼，等小文渾身起雞皮疙瘩，都不敢進電梯的時候，她才走進電梯：“看不見？”

  她都沒有挑眉，語氣也淡淡的，但是莫名就讓直播間上千萬人渾身一僵：

  “綁人。”

  小文：“？？？？”

  等到了小洋房門口，小文才反應過來他們司令要綁的是誰，瞬間瞪大了眼睛。

  越溪已經打開了門，進去就見陸景清站在客廳的書架旁，盲杖靠在書架上，自己則手指摸索著書頁上麵凸起的盲文。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他一頓。

  三個人相對靜默半晌，男人才放下書頁，看向門口：“小文？”

  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但是仍然和以前一樣，眉眼沉靜，從容不迫，嗓音也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低緩：“是有客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