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在一旁道：這怎麽能算腳踩兩隻船呢，你們不是還沒在一起嗎？

  船都還沒上呢，又何來腳踩兩條船一說？

  越溪瞪眼：“你別說話！”

  精神力：哦.......

  越溪拎著精神力，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邊走還邊問：“你說他身體不會出毛病吧？”

  精神力：不會的。

  越溪看它：你怎麽這麽肯定？

  她伸手戳它：“你不會下藥之前還查了吧？啊？你這是蓄謀已久啊，把我都騙過去了。”

  她之前就懷疑，尋常的藥，陸景清怎麽可能扛不住？就算有契約限製，精神力應該也能幫他緩解才對，可是陸景清居然完全沒有要調動精神力抵抗的意思。

  唯一的解釋就是，陸景清有什麽事情瞞著她，要借著下藥這件事情遮掩過去，除此之外，越溪找不到其他借口。

  精神力哼哧哼哧不說話。

  越溪知道自己問不出來，收回了手指，“下次別瞞著我了。”

  她也不希望陸景清受到傷害。

  精神力期盼仰頭：可以嗎？真的可以擁有下次嗎？

  越溪：“........”

  **

  安岱聯係越溪，說她媽媽回來了：“你要不要和她見一麵？”

  上次答應越溪，卻沒能做到的約定，安嬋一直記在心裏。

  越溪正在做筆記，聞言手指夾著筆轉了兩圈：“算了，我最近有事要忙，下次吧。”

  安岱：“.......你在幹嘛？”

  她的視線落在通訊畫麵角落裏堆著的書上：“補課？”

  越溪把筆握在手裏：“我在進行知識儲備，為下一次的直播做準備。”

  “你還有事嗎？”

  說著越溪竟然打開了另一本書，“沒事我就掛了，還有好多書沒看呢。”

  安岱：“.......哦。”

  小姑娘老老實實地關了直播，身旁的好友問了一句：“安岱，你在發什麽呆啊？”

  回過神的人搖了搖頭，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隻是覺得，這個世界好殘酷。”

  連主播，尤其是像越溪這樣，靠顏值，靠武力征服觀眾的主播，都被逼得要補習文化知識去，看來這個世界的競爭是越來越激烈了。

  他們也必須加油了。

  剛轉過頭，遊戲機就被奪走的朋友：“？？？？”

  她忍不住瞪眼：“安岱，你幹嘛？”

  安岱義正言辭：“督促你讀書！再不讀書，等以後掉隊就晚了！”

  盧娜：“？？？？”

  身邊的精神力在盡職盡責地給越溪整理書籍，過了一個小時，還要問一句：吃薯片嗎？

  又過了一個小時：喝水嗎？

  下一個小時：睡覺嗎？

  越溪擺手：“等會兒再說。”

  精神力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默默地調亮了燈的亮度，然後纏在她的手腕上，乖乖地看著她做筆記。

  直到晚上，精神力才重新蘇醒：“該睡覺了。”

  越溪打著哈欠：“我不困。”

  精神力：........

  精神力試圖勸說：欲速則不達，我們還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越溪打斷了：“我是學霸，這個定律不適合我，你讓讓，我找本書。”

  精神力閉嘴了。

  它眼睜睜看著越溪把那麽厚一部星際法翻開，然後忍不住道：其實傳播正能量也未必要借助法律.......

  真的沒有必要逼著自己把那麽多書給背下來.......

  “那怎麽行？”越溪手指瀏覽著書頁，“到時候我直播的時候，有人問我憑什麽這麽做，我答不上來，不就失去了公信力了嗎？要弘揚正能量，一定要給他們一個信服我的過程！”

  精神力：........

  精神力忍不住問：你就不怕她是在騙你嗎？

  弘揚正能量，收獲真心的支持這麽玄而又玄的方法，未必就是能夠真正改變小世界。

  越溪頭也沒抬：“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試一試。”

  否則，她沒辦法死心。

  小世界的走向不會和真實世界完全一致，但是卻和真實世界互為映射，所以她就算明知道，破曉隕落，隻是小世界裏發生的事，卻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在意。

  還有陸景清。

  他從來沒有和她說起過他的過去，可是在第二軍校看到的那一切，就像是一根刺插在她心上。

  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要理會，卻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

  她想要見他，想要確認他在真實的世界安然無恙，更想知道，他為什麽會選擇開啟小世界，還把入口選在了她的直播間裏。

  他好像已經把所有能給的一切都給了她，就連已經習慣了數百年的間歇性失憶，都在想辦法克服，可是自己卻什麽都不能為他做。

  這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精神力不說話了。

  它知道自己隻會尊重她的決定。

  半夜的時候，精神力把哈欠連天的越溪拖上了床。

  裹著被子的人忽然問：“你說我要不要和他解釋一下。”

  越溪伸出手指，分析道：“這次下藥，是我們兩個的鍋，他肯定生氣了，但是我們的確有責任，所以沒什麽好說的，可是上次我惡作劇.......”

  她有些心虛，清澈的瞳孔望著精神力:“你說他會不會真的誤會了？”

  還以為她出軌了，這次看見她，對她的態度也冷淡了好多.......

  精神力如果知道她在想什麽，一定會告訴她，這都是錯覺。

  陸景清明明一直都對她這麽冷淡。

  她覺得冷淡，是因為剛剛從小世界裏出來，那個世界的陸欽對她沒有這麽冷漠而已。

  精神力猶豫了一會兒，想起陸景清的態度：先晾他一會兒吧。

  讓他知道好歹了再說。

  他捧在手心的人，不是讓他這麽對待的。

  越溪想了想：“那好吧。”

  精神力：........

  精神力在空中飄了一會兒：所以其實你隻是想從我這裏得到晾他一會兒的建議，對吧對吧。

  越溪翻身：“你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

  她打了個哈欠：“唔，好困啊，我要睡覺了。”

  精神力看了她一會兒，等她睡著了，才慢慢地飄下來。

  纏在她手指上，趴下來，蹭了蹭她的手背。

  其實沒關係。

  我知道陸欽才更接近你記憶中的那個人。

  所以就算你想疏遠他也沒關係。

  想等他回來也沒關係。

  隻要你開心就好了，那才是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事。

  .......

  越溪在家做了一整天的功課，傍晚的時候，就收到了安嬋的快遞。

  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包裝盒，上麵寫著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項。

  越溪拿著那個魔方一樣的東西，總有些懷疑：“這東西，真的有用？”

  她怎麽那麽不相信呢？

  安嬋在通訊那邊，微微一笑：“越小姐試一試就知道了。”

  越溪想了想，問：“隻要弘揚正能量就行？手段暴力點也沒關係嗎？”

  她補了一句：“你得說清楚啊，不然我心裏沒底。”

  安嬋：“.......”

  安嬋欲言又止。

  她其實想說，您是不是對弘揚正能量有什麽誤解........

  傳播正能量和暴力有什麽關係？

  越溪給她回放了一段。

  通訊那頭的安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