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時日無多
作者:糯米吃      更新:2021-02-04 00:05      字數:2272
  一股清冽鬆香從鼻尖傳來,瞬間安定到了全身。

  池虞本以為自己定然是難以入眠,卻是發現一放鬆下來,她竟然覺得稍許有些困倦。

  她向來很難在路上睡覺,但靠著司故淵她卻是覺得無比安穩,竟然就如此睡了過去。

  她竟就是如此靠著的司故淵睡了一上午,直到馬車停了下來,她才似乎是有所察覺一般,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她迷茫地地張開雙眼,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幾分慵懶,“我們到哪兒啦?”

  “現在中午,我們隻是暫時停下來歇息下,要到城鎮還需要些時間。”

  說完,司故淵又讓人端上了吃食來。

  就算是這樣的情況,司故淵也從來不會委屈自己,他帶了廚子,簡單的菜肴還是能夠做一些出來。

  池虞扭了扭脖子,她睡得脖子都有些僵硬了,再看向司故淵,他肩膀定然也是僵硬了,但是他卻是一眼不吭,就好像是沒事兒人一般。

  池虞睡了會兒,這次用飯都多用了一點。

  下午,整個隊伍繼續行進。

  司故淵看了池虞一眼,“不如我也跟著回天啟吧。隻是我回天啟,得改名換姓,若是你和我在一起,定然不如以前一般。”

  “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池虞將腦袋微微一偏。

  第二日,司故淵的馬在他們隊伍邊緣徘徊,被眼尖的副將看見了,趕忙去將馬給牽了回來。

  這一次,他可算是為辰王分憂了吧?

  隻是為何他將馬牽了回來,辰王的臉色並不是那麽好,反而是安樂郡主,竟然還對他說了一聲,“幹得漂亮!”

  副將心底感激地看了池虞一眼,果然安樂郡主就如同傳聞之中的一般,人美心善。

  而另一邊,護送池虞出大梁的任務尤乾仁本來想要接下來的,但是他又想到了尤淺淺告訴他的話。

  想要打敗司故淵,那他就得從根源解決問題。

  雖然大梁和天啟有著表麵的平衡,但是司故淵的身份卻是天啟人所不喜的。

  安樂郡主可是天啟出眾的人物,就算是司故淵想要娶池虞,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便準備搶先前去。

  他這次便是準備悄悄潛入天啟,先取得池虞父母的同意,或者是讓皇帝賜婚。

  到時候一紙婚書下去,池虞定然就能夠嫁給他了。

  什麽感情,這些都是成婚之後可以培養的!

  現在他正跨國大梁的邊境,朝著天啟國而去。

  他騎馬帶著隊伍狂奔而過,卻不知道背後有人早就已經將他的身影收入眼中。

  “尤乾仁?”

  “他沒有發現我們便不用管,說不定後麵還能為我們所用。”

  約莫二十幾日之後,池虞等人終於快到天啟了。

  她在這裏已經能夠看見天啟的城池了。

  今日修整修整,明日他們就能夠進入天啟的城池了。

  等到進了天啟,定然就輕鬆許多了,一路進京,基本上都能有地方休息了。

  蓬萊在路上觀察了很長一段,司故淵不能說是一個很差的人。

  甚至是很多方麵冷靜睿智,和表麵看上去完全不同。

  若是他身體健康些,或許也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之人。

  他隻是看了一眼,那日便確定了,現在的司故淵已經是時日無多。

  因著他對毒的了解,他一眼便看出來了司故淵身中奇毒。

  現在已經是時日無多。

  他很了解這樣的情感,以前蒙飛手便是有喜歡上一個姑娘,也娶了這個姑娘做妻子。

  隻是娶她的時候,那姑娘也是身中奇毒,嫁過來沒有多久便殞命了。

  因此蒙飛手這輩子便再無娶妻,他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但其實心底一直是放心不下他的妻子,所有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掩飾他內心的難受。

  這麽多年來,他長夜在夜裏喝酒解愁,身體看上去很好,其實內底也早就不好了,所以這些年來蒙飛手也沉寂了。

  他們雖然都未曾說什麽,但卻都是看在眼中的。

  所以,他覺得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兩情相悅還需要二人都有個健康的身體。

  他雖然隻是池虞半路撿來的師父,但他的私心也是偏向池虞的。

  若是司故淵就此死了,那池虞一生都在悶悶不樂裏麵度過,孤苦一生,像極了現在的蒙飛手,這是他不願意看見的。

  現在二人還沒有生米煮成熟飯,他們之間還有緩和的餘地。

  為了不再去戳蒙飛手的傷疤,蓬萊這件事情瞞著蒙飛手,和嶽峰商量了下。

  嶽峰雖然這些年來,他瞧著好像是誰也不喜歡,就隻喜歡找人打架,但是他知曉嶽峰心底還是有個年輕的姑娘。

  隻是這個年輕的姑娘,不知道為何就一直藏在了他的心底罷了。

  “你沒有看錯?”

  “恩,沒有看錯。”蓬萊點了點頭,“這種毒,我也調製出來過,但是由於此毒過於陰狠,我沒有怎麽用過。”

  “此毒發作起來,人畜不分,他自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還會損耗身上大部分力量,而且很容易被人控製毒發。”蓬萊皺著眉頭,“看司故淵身上的毒可是已經很多年了,用了不少的藥物壓製,甚至是用了其他的毒做壓製。”

  “本來這個毒就活不過成年,也不知道究竟誰這麽狠。”

  “可是我看著那現在沒有問題啊,就像是個正常人啊。”嶽峰有些奇怪。

  “恩,這正是這個毒馬上要爆發的征兆,之前他還用藥物用毒進行壓製過,等到這毒發起來,不過三次他便殞命了。”蓬萊斷言。

  “這毒你會解麽?”嶽峰歎了一口氣,“我瞧著司故淵這小子,若是被我們練練,倒是不錯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隻會製毒,然而解毒那個老頭子,已經早就隱世了。”蓬萊垂著頭。

  嶽峰想了一會兒,當機立斷,“那便讓那小子不許在靠近池虞了,若是等池虞陷得更深了,那便是真的不好辦了。”

  “恩。我這就去找他。”

  蓬萊當晚就將司故淵拉出來談話,“我們去外麵走一圈吧。”

  蓬萊和司故淵走到河邊,陣陣的河風還帶著些許的寒氣,吹得人身上發冷。

  隻是蓬萊說的話,讓司故淵心更冷。

  “你時日無多了,若是你為了池虞著想,你還是早日離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