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故淵這話，瞬間引起了全朝嘩然。

  大家都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九皇子，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眼兒狼一般。

  陛下寵愛九皇子，那可是大家都看在眼中的，九皇子殿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簡直是太讓人寒心了。

  司故淵站在原地，就像是一棵筆直地站鬆，絲毫不畏懼眼前這些人的目光。

  “放肆！你怎麽和朕說話的！你可是朕的兒子，朕怎麽可能不允許你的存在！”皇帝急了，語氣都急了。

  司故淵自嘲地笑了笑，“或許在眾位大臣的眼中，陛下很是寵愛我吧？”

  “但那也隻是我是一個廢物的時候！自從我開始上戰場，分明是有了功績，但陛下卻一再否認。最讓人難受的是，十四皇弟的事情，根本未查清楚這件事情便恨不得將我抹殺了。若不是眾位大臣覺得此事有異議，據理力爭，我可能早就身首異處了！”

  “說著寵愛我，但是此次的事情也是如此，根本未曾調查清楚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絕殺殿所為，便想要一門心思將罪名安在我身上。”

  “這不是容不下我是什麽？”

  “我知曉我母妃隻是一個不受寵之人，但父皇若是不喜歡我，早將我處理掉便行了，為何要如此對我……”

  “我從小便羨慕太子皇兄，也羨慕四哥，八哥，甚至是小十四都羨慕。父皇在背地裏，從來未曾對我笑過，也從未曾抱過我……”

  “或許在父皇的眼中，我做什麽都是錯的吧。”

  司故淵說到這裏，眼眶都有些許微紅。

  一個孩子，在控訴父親的偏心。

  那可憐的模樣，讓在場的風向瞬間就轉變了，大臣們現在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自然不敢小聲議論，但是瞧向司故淵和皇帝的眼神便是證明了一切。

  這些事情，九皇子殿下說得確實是在理。

  陛下口中說著是最為寵愛九皇子，但是每次做出的事情卻不是如此啊。

  “放肆！你竟然敢質疑朕！朕對每個皇子都是一視同仁！”皇帝瞧向司故淵，眼神裏麵已經充滿了殺意。

  司故淵竟然敢公開和他叫板，他難道認識不到自己的身份了麽？

  “陛下，您還是收起您的偽善吧。”司故淵挑釁地朝著皇帝一笑，讓皇帝更是氣憤了。

  眾大臣見情況愈演愈烈，丞相瞧了瞧周圍，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陛下，九皇子殿下和絕殺殿這件事情確實還存在疑點，應該再仔細查探一下。當然，陛下對九皇子殿下的一視同仁，微臣們都是看在眼中，九皇子殿下定然也隻是一時氣話。”

  丞相站了出來，當然更多的人立刻站了出來，開始求情。

  皇帝氣急，但是目前這個情況，他竟是不能站出來反駁！

  瞧著皇帝設計了如此之多，卻又殺不掉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司故淵不由得笑出了聲。

  這才是第一步呢，皇帝便如此氣憤了？

  此次事情之後，朝中之人雖然未曾公開言明，但都在背地裏悄悄議論此事，說皇帝是偽善。

  偽善的麵具就這樣被揭下，皇帝氣急。

  但就算是被拆開，被懷疑，他還是要維持那點皇家的尊嚴，皇家的麵子。

  “朕若是派人動手怎麽樣？”皇帝問道一邊的洪公公。

  “陛下，現在動手，會給陛下留下話柄的。九皇子殿下現在如此高調，我們若是動手太明顯了。何況……”

  洪公公有些猶豫，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

  “說。”皇帝皺了皺眉頭。

  “陛下，最近到處都在議論陛下寵愛是假，偽善是真，若是陛下現在動手，那豈不是著了九皇子的道？”洪公公小心翼翼地說道。

  皇帝將手中的茶杯，猛然朝著外麵一扔，“罷了，罷了，也不急在這一時！他以為他長了些翅膀，朕就對付不了？朕要告訴他，薑還是老的辣！”

  九皇子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僅僅是朝中知曉了，就連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而且事情有關絕殺殿，整個江湖都傳遍了。

  絕殺殿雖然讓人聞風喪膽，但是這些年來竟然不受江湖人所排斥。

  而且聽聞之前九皇子殿下可是未曾殺安樂郡主！

  這就讓京城之人都覺得歡喜了。

  安樂郡主暗戀了九皇子殿下如此之久，九皇子殿下終於有所反應，至少是舍不得殺安樂郡主了！

  而且，絕殺殿行事，江湖之人都是知曉，很快便有人自發開始調查。

  傳聞最近絕殺殿行事比較多，但是仔細一查，根本不是絕殺殿所為，這其中可是許多地方能夠證明根本不是絕殺殿所為。

  當然，若是證明不是絕殺殿所為，這件事情也就暫時擱置在了一邊。

  不過，現在卻是到處都在討論，陛下偏心還是陛下是個偽善之人。

  加上之前陛下對鎮國候那做法，人們都不由得悄悄議論，陛下就是個偽善之人。

  皇帝知曉這一切，簡直是氣到不行。

  他為何忍受司故淵如此之久，便是要展現皇室的大度。

  現在被司故淵在朝堂之上公開對峙之後，竟然越來越多的人懷疑他的大善！

  皇帝這邊氣到不行，差點吐血，用藥都多用了些。

  司故淵這邊卻是極為高興，和皇帝這次的對決，他又取得了上風。

  池虞對他的態度也是更好了。

  這不，竟然準備帶著他前往城郊。

  這已經進入冬日了，之前安置的難民現在早已經安居樂業。

  這馬上要進入年關，池虞還是準備過去瞧上一瞧，既然司故淵要跟著，那便讓司故淵一起過去，順便若是有需要的地方，還可以讓司故淵做做苦力。

  池虞坐著馬車，司故淵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旁邊。

  隻是今日，出城的速度好像是極慢，池虞掀開簾子，才瞧見他們周圍都是百姓。

  池虞眉頭微微一皺，這是要近年關，所以才如此多人麽？

  隻是這些人瞧上去好像有些奇怪，目光好像一直都放在他們的身上。

  而且，他們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對勁。

  在司故淵的身上掃掃，又在她身上掃掃。

  那眼神兒，好像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