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水冷笑一聲，沒在多話。

  聽到有能讓衛知暖生不如死的辦法，呂清水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她本來想讓黃夢涵一起去，結果剛出門，黃夢涵就說她肚子疼，和吳娥一起回去了。

  呂清水自己去了碼頭，碼頭上亂糟糟的，到處都是難民以及這次江州疫情下被波及江州下層人士。

  昔日繁華的碼頭，就成了這些人的聚集地。

  呂清水這樣穿著不俗，一看就很有錢的小姐，非常顯眼，她一來就有無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呂清水對這些人嗤之以鼻，雖然看不起這些人，但是她還是很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呂清水的丫環卻不這麽認為，她現在半邊臉火辣辣的疼，本來想要勸幾句，可是想到剛剛那兩巴掌，她一句話都很不敢說了，隻跟在呂清水身後，非常不自在的走著。

  “你去打聽打聽，這裏有沒有人知道苗人在哪裏？”

  呂清水對丫環說。

  丫環不敢去，可是看呂清水不善的眼色，她還是去了。

  小丫環水靈靈的，就像是誤入狼群的羔羊，被一群男人盯著，其中一個還對著她吹了個口哨：“小姑娘，到哥哥這來……”

  小丫環咽了咽口水道：“你們……你們誰知道苗人在哪裏？”

  “原來是找人的啊……”

  一個無賴拉長了語調：“苗人我到是知道，隻是……為什麽要告訴你啊？”

  呂清水怒道：“你……”

  她壓下了心頭的怒氣道：“隻要你告訴我苗人在哪裏。這些錢都是你的。”

  那無賴看了一眼錢袋子，卻不為所動，不隻是他，周圍的人也沒動。

  如果換個人，一定能察覺到其中的古怪，可是呂清水本來也不是很聰明，又被憤怒衝昏了頭，根本沒注意到。

  那無賴停頓了一會兒，旁邊才有人起身將錢袋子拿了，指了指一邊小巷子：“在裏麵……”

  呂清水也有點害怕，聽到他這話鬆了口氣，帶著丫環去了巷子了。

  “大哥，這娘們好像是宋家人。”

  一人對無賴說道，。

  無賴將頭上的草帽往下壓了壓道：“看看她找苗人做什麽？”

  ……

  呂清水來這種地方，本來是有點發怵的，她硬著頭皮進去，在小巷子找到一戶人家。

  “有人嗎？”呂清水敲門。

  很快門開了一條縫，一張蒼老的麵容出現在眼前，呂清水嚇了一跳，還是強自鎮定道：“我找苗人。”

  老婦皺眉，一臉的警惕：“沒有沒有……”

  她正要關門，呂清水將門推開道：“我真的找苗人有事。”

  她拿出幾張銀票，看在銀票的份上，老婦讓她進了門。

  在疫情之後，江州富商以宋家為首，組織了一次募捐。

  衛知暖受邀參加，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因此，衛知暖和宋三小姐還有宋五小姐成了好友。

  她一來，這兩個人就熱情的請她過去坐坐。

  宋三相對沉穩，宋五就很活潑了，滿臉的八卦：“衛小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衛知暖笑道：“什麽？”

  “你是不是和我三哥好上了？”

  衛知暖笑著喝了茶，點點頭。

  宋五高興極了，衛知暖詫異的看著這個小姑娘，不知道還以為是她有了意中人呢。

  宋三小姐解釋道：“你別介意，她是高興。”

  宋五小姐點頭：“對，我真是高興，三哥不會娶呂清水了，我看她還得意。”

  衛知暖一直知道呂清水喜歡宋子謙，之前捕風捉影，她都能把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何況是現在。

  不過最近呂清水安靜的倒是過頭了。

  宋三小姐提醒道：”你小心一些，呂清水做事沒底線，如今又和黃夢涵勾搭在一起，狼狽為奸，說不定想什麽餿主意呢。”

  宋五也說：“對，尤其是那個黃夢涵討厭死了，她不過就是二叔養在外麵的，看她那囂張的樣，不知道還以為她是咱們宋府的奶奶呢。”

  衛知暖這些天也聽宋子謙說了一些宋府的事。

  這宋府裏，宋家主和他生養的子女是一支，而宋家其他人是一夥這位宋二爺本來是宋家主的表弟，他們宋家這些想要更多的利益，可宋家的大部分資產都在宋家主以及他的嫡子宋子明手裏。

  所以宋家其他人就很不滿，從宋家主宋子明手裏奪權就成了常態。

  宋三小姐和宋五小姐都是宋家主庶出的女兒。

  如今宋老夫人年紀大了，顧念著她的情麵，宋家主對宋家這些人還算是客氣，可這些人就不怎麽領情了。

  所以說起黃夢涵的時候，宋家兩位姑娘，是萬分的嫌棄鄙夷覺得這人上不了台麵。

  別人的家世衛知暖不好插手，她就靜靜的聽完了，才說：“這個黃夢涵是哪裏來的？”

  宋五小姐逮著了機會一般說：”她呀…可不是什麽正經的出身…”

  她小聲道：“你知道海匪燕南風嗎？”

  聽到這個名字，衛知暖下意識的皺眉：“聽過。”

  她頓了頓問：“黃夢涵和燕南風有關係？”

  宋五點頭：“關係大了。”

  宋五小姐損人的時候毫不留情，她很快就把黃夢涵的底細說了。

  “害了燕南風一家的那個惡霸黃世源就是黃夢涵的養父，當時燕南風殺了黃家所有人，就隻留下了黃夢涵。”

  衛知暖微微挑眉，當時燕南風說的可是，黃夢涵為了活命親手捅死了黃世源的…

  宋五小姐見她感興趣，又說：“黃世源一死，家產就被人瓜分了，黃夢涵成了喪家之犬，為了生活，就去了飄香樓做皮肉生意，然後就被二叔看上了。”

  宋五撇撇嘴，非常鄙夷道：“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手段，她長的也就那樣的。”

  黃夢涵的樣貌算不上好看，頂多就算是個清秀，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就把宋二爺迷的神魂顛倒的，還能在燕南風手下撿回了一條命，可見此人是非常有手段的。

  宋三小姐感覺和衛知暖說這個不太好，畢竟她們都是未婚女子，於是說：“呂清水雖然沒腦子，可黃夢涵確實不簡單，你小心些。”

  衛知暖知道這兩個人是好意，便點點頭。

  募捐的過程很隆重，江州富戶多，想要巴結宋家的也多，而且官府對於做慈善的商家也會給予一定的支持，所以這種拿錢買名聲還能得好處的事，大家也樂意幹。

  宋家帶頭捐了一萬兩銀子，衛知暖捐了五千兩，剩下的商家們加起來，差不多募捐到了十萬兩銀子，也是個不小的數目，畢竟朝廷撥款也才八十萬兩銀子，這些銀子層層克扣，到了江州的也沒剩下多少了。

  大越對貪汙之風懲治是很嚴格，但是經不住人的貪婪無窮無盡，總有人鋌而走險不知死活。

  天高皇帝遠，皇帝也沒辦法把所有的地方都顧及到，所謂盛世出貪官，就是這個道理，貪汙之風從沒辦法根治。

  這十萬兩銀子會由宋家統一調配，每一筆的用處都會寫上公示，公開透明，商家們錢花的也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