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琮曦點頭：“你說什麽我都答應。”

  “若是我死了，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嗎？”

  衛琮曦點頭：“好，我答應。”

  他答應了，施落卻不信。

  不過兩個人誰也沒有說破，衛琮曦斂去了眼底的情緒。

  這一年，施落他們在金國過年，不算是熱鬧，不過施落格外的滿足，她又長了一歲，她現在覺得每多活一天，就是賺了。

  無論是衛琮曦還是施落，對於軒轅策給出的誘惑無動於衷。

  蘇墨看著滿天的煙花，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他就去找了衛琮曦。

  “軒轅策跟你說了吧？你打算怎麽做？”蘇墨問。

  他看得出來，施落的精神很不好。

  衛琮曦道：“他的條件我不會答應。”

  “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死？”蘇墨怒道。

  衛琮曦道：“這是我們的事。”

  蘇墨大怒：“衛琮曦，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你不在乎她的生死，你在乎的隻是你那可笑的尊嚴。”

  衛琮曦轉身走了。

  蘇墨又去找了施落，她臉色蒼白，看著有氣無力。

  蘇墨冷笑：“你這副鬼樣子，看樣子是活不久了。”

  不久前還好好的人，轉眼成了這副鬼樣子。

  蘇墨不懂醫術，他也解釋不了，更加不願意相信。

  施落倒是很淡定道：“我都不著急，你著急什麽？再說人總是要死的。”

  蘇墨皺眉道：“明明有辦法，為什麽不試一試呢？”

  他又道：“是不是他不同意？衛琮曦這個自私的小人。”

  等他說完了，施落才說：“軒轅策給你開出的條件是什麽？”

  蘇墨道：“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是，他是給我開出了條件，可我沒答應，我知道很多事情強求不來。”

  施落搖頭：“五哥，這不是你的風格。”

  蘇墨道：“好吧，我說，他說他能催眠你，讓你忘了衛琮曦和我在一起，這個條件我很心動，可我也知道，就算是被催眠了，你大概也不會對我有感覺、”

  施落倒是很意外。

  蘇墨道：“我不是逃出來的，是軒轅策放我出來的，他什麽目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相信若是這個世界上有人還能救你，你為什麽不願意試試？你就真的這麽想死嗎？”

  施落當然不願意去死，金額軒轅策也不是個好東西，沒那麽容易糊弄，指不定憋著什麽壞。

  此人十分陰險，而且工於心計。

  蘇墨又說：“我剛剛去見了衛琮曦，我也算是了解他，他那副鬼樣子，要麽就是個自私的混蛋，你死了他照樣過日子，甚至很快會忘了你，要麽，就會陪著你一塊死。”

  施落攥緊了衣袖。

  蘇墨又說：“和軒轅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可我們需要這虎皮，就該冒險一次，大不了就是個死，還有什麽會比這個結果更壞？”

  施落長舒了一口氣道：“有許多事情其實我沒有告訴你，關於姬凝的……”

  施落將姬凝的事情說了，或許是變態更了解變態，蘇墨並不意外的說：“他找你有一種可能是為了姬凝，可死人是不會複活的，第二種可能就是他對你產生了興趣。”

  施落道：“是我的美貌惹的禍。”

  蘇墨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別扯這個，還不如說你的美貌救了你，若是軒轅策對你沒興趣，我們連這點與虎謀皮的機會都沒有，你都不知道那個混蛋身邊有多少高手。”

  說完他臉色又是一變，然後問施落：“你說什麽人受了傷，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快速的恢複？他會不會是什麽妖怪？”

  “我親眼看見的，他弄傷了手指，然後又很快的恢複了，就是一晚上的時間，就好像是沒有受過傷。”

  施落心一沉，她進過空間，了解姬凝帶的東西，那是絕對超出施落生活的那個時代的，也就是說，姬凝生活的時代比施落那個先進，若是姬凝真的帶了個機器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姬凝都是魂穿的，帶個機器人來可能嗎？應該不可能。

  如果是真的，那就正如施落之前猜測的一樣，姬凝的來，絕對不是偶然，她是有備而來的。

  施落想不明白，她覺得軒轅策身上一定有個大秘密。

  她抬頭看了蘇墨一眼，蘇墨被他看的直發毛。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施落還是看著他，半晌她才說：“你見過鍾歲言了沒有？”

  “見過，就在軒轅策那裏，一副著了魔的樣子，你見到他的時候若是他有什麽舉動，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他真是你親爹呢！

  “我說的是，當年鍾歲言給白修遠也就是軒轅策治過病，應該對他的身體很了解才是，他會不會發現了什麽？”

  蘇墨都覺得細思極恐道：“你不會覺得當年在南越他們就合作了吧？”

  施落就是這麽想的，不過隨即她又想起，軒轅策的催眠是在犬戎才破解的，中間隔著幾年，那鍾歲言應該不可能那時候就跟軒轅策合作了。

  她鬆了口氣。

  然後她忽然抬頭，看蘇墨的眼神都變了。

  “怎麽了？”蘇墨問。

  施落盯著他的臉：“你是誰？”

  蘇墨笑道：“我能是誰？”

  施落忽然笑了：“你不是蘇墨。”

  “怎麽看出來的？”他的聲音變了，施落認得這個聲音，是軒轅策的。

  施落道：“當初在南越，他知道我是他妹妹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我帶走，當時他像是個瘋子。就算是時間過了這麽多年，蘇墨是不會變的，他不會像個知心哥哥一樣說這麽多廢話，也不會上竄下跳的找這個找那個，這不是蘇墨的辦事風格。”

  蘇墨這個人，簡單粗暴，而且十分變態，而眼前這個最近幾天蹦噠的有點勤快了。

  軒轅策忽然笑了：“他若是知道你這麽懂他，怕是死而無憾了。”

  施落沉著眼睛。

  軒轅策蠱惑的聲音傳來：“既然你之前沒說，想必是做了打算，怎麽樣？要不要與虎謀皮？”

  ……

  施落和軒轅策一走，衛琮曦的人便跟了上去，軒轅策似乎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有人跟著，他靠著馬車的車壁說：“衛琮曦的人沒一個拿的出手的。”

  施落不說話，她隻是靜靜的坐著。

  這是她和衛琮曦商量的結果，軒轅策這麽聰明，發現了也不奇怪。

  “你前段日子去哪裏了？”她忽然問。

  軒轅策道：“辦了一點事情。”

  “什麽事情，需要會長親自出麵？”

  軒轅策看了她一眼道：“自然是大事。”

  施落也不吭聲了。

  馬車走了一夜，遠離大都，施落也不知道是哪裏，也不知道衛琮曦跟上了沒有。

  “下車吧。”

  軒轅策說。

  施落正要下去，他將自己身上的大風氅脫下來，給了施落。

  施落身子本來就虛弱，現在也不是矯情的時候，便穿好了。

  軒轅策果然很滿意道：“你這性子比姬凝討喜多了。”

  施落道：“沒辦法，我這人就是能屈能伸，而且相當的識時務，若你能救活我，我都可以給你端茶倒水，管你叫爹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