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他和太子爭，拿什麽爭？

  別說上課他，就是張家都算上，能爭的過太子？蕭羽那幾十萬大軍一直在西南休養生息，為了什麽？張家稍後異動，必將萬劫不複。

  出宮的時候，蕭圖遇到了施落和衛琮曦，施落和他沒什麽交集，但是打了個招呼。

  蕭圖看著施落，他從心底是欣賞施落這樣的女子，開朗獨立，不攀附誰，他覺得她和誰說話，都是不卑不亢的感覺。

  “你們要回敬亭院嗎？”蕭圖問。

  施落點頭：“你要出宮？”

  蕭圖道：“我自己開府了，皇妹和駙馬有空一起來坐坐。”

  施落點頭，頓了下說：“梁王殿下，我成親的時候，就屬你送的賀禮最小氣了。”

  蕭圖一愣，無奈的笑了：“那我回頭再補。”

  施落成親的禮物他根本沒管，是府裏人送的，應該是最中規中矩的，本來沒什麽，和其他的皇子的比起來，就真的小氣多了。

  蕭圖走後，施落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衛琮曦問：“怎麽了？”

  施落道：“我覺得他變了很多。”

  衛琮曦說：“人總是要成長的。”

  蕭圖從前養在宮中受了淑妃的影響，後來他出去了，也開闊了眼界，自然就明白從前的自己是多麽愚蠢。

  施落和衛琮曦回了宮，這府裏已經貼了對聯，掛了紅燈籠，一團喜氣。

  他們回來的時候，府裏已經包好了餃子，隻等著跨年的時候吃。

  施落還讓人擺了幾桌麻將，徹夜通宵。

  這時候，門房報說有人來了，施落很詫異這個時候誰會來，沒多久人就過來了。

  是老四和蓮嬸，老四這一年一直在南越附近活動，打探消息，而蓮嬸則是開了一家成衣鋪子，之前施落剛來南越的時候還經常過去，這次回來因為沒有消息要遞出去便一直沒去，後來聽衛琮曦說鋪子關了，施落也沒在多過問，畢竟她知道蓮嬸認識施落也見證了原主是怎麽對待衛琮曦的，這事說破天也過不去，蓮嬸不喜歡施落。

  不過施落看到老四還是很親切的，幾個人一起進了房間，施落本來不打算進去，可是衛琮曦叫了她，她也隻好跟了進去。

  “公主，公子。”

  老四比之前見到的時候黑了也瘦了，不過對於施落他是真心的敬佩。

  “公子，公主。”蓮嬸很恭敬的行禮，這兩年來都是她和老四在聯係，自然聽了不少關於施落的事情，蓮嬸對她的成見倒是不那麽深了。

  衛琮曦道：“回來就好，以後你們就不用走了，跟在我們身邊就行，南越這邊交給別人去做。”

  老四和蓮嬸點點頭。

  眾人出去後，衛琮曦才說：“你身邊一直缺個有經驗的老嬤嬤，我想讓蓮嬸待在你身邊，總好過應寒找的那個徐姨。”

  施落身邊確實缺這麽個人，徐姨是應寒的人，她是有些顧慮，不過蓮嬸的話……

  施落眨了眨眼睛，看著衛琮曦：“蓮嬸對我有偏見。”

  衛琮曦道：“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蓮嬸和蓮叔是我們家的老仆人，他們很忠心。”

  施落道：“容我再考慮考慮。”

  武皇後之前給她的崔嬤嬤也很忠心，可是崔嬤嬤年紀大了，加上她是土生土長的南越人，到了大周未畢習慣，施落便將她留在了皇宮，而且她和衛琮曦做的事情凶險，一般的人還真是不行，不過介於之前藍宇的教訓，施落還是決定看看再說。

  施落的顧慮衛琮曦明白。

  他笑道：“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要讓底下的人忠心，都要自己的培養。”

  施落點頭：“我明白的。”

  衛琮曦給的人忠心嗎？是忠心，他們不會背叛，但是要讓手下真正的信服，這是另外一回事了。

  新年到來的時候，大家一起看了煙花，吃了餃子，又通宵打了麻將，施落躍躍欲試，可是衛琮曦說她身體不好，不許她熬夜，施落隻好聽他的，施落不玩，他也不玩，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公子，也來玩幾把。”

  被小七瞪了回去，開玩笑，叫公子過來了，這不是找死呢。

  兩個人回到房間，施落便拿著盤子裏的糖果吃，這是蕭铖成親剩下衛琮曦拿回來的，施落就給了欣兒一些，其他人誰都沒給，她要留著自己吃。

  衛琮曦好笑：“你的牙要不要了？”

  施落道：“我一天吃一塊，也不是天天吃，再說吃多了會變胖。”

  說完往衛琮曦嘴裏塞了一塊：“你多吃點，”

  衛琮曦不怎麽愛吃糖，不過這糖倒是不甜，又酥又香，正好吃。

  兩個人一起守歲，施落很快便睡著了，衛琮曦出來的時候，隔壁院子裏大家還在玩，衛琮曦隨口問：“誰贏了？”

  小七道：“應寒，我們三家都輸了。”

  衛琮曦看了應寒一眼，應寒也在看著他，衛琮曦還記得當初是誰在施落麵前告自己黑狀的，於是他走到小七身邊道：“我也玩一把。”

  眾人“……”

  之前吊兒郎當的眾人便開始聯合起圍攻衛琮曦，可惜收效甚微，衛琮曦大殺四方，沒多久其他三人便敗下陣來，將衛琮曦趕了下去。

  衛琮曦隻拿了應寒的錢便走了。

  應寒“……”

  這人真記仇。

  欣兒在旁邊笑的不行：“應寒，你還不知道我姐夫的厲害，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應寒當然知道是哪裏得罪了，他無奈道：“我也是為了公主。”

  欣兒笑道：“這話你可別亂說萬一我姐夫誤會了，你就更慘了。”

  ……

  相比敬亭院，鍾歲言和蘇墨就冷清多了，不過鍾歲言這人很講究，他自己做了一桌子的菜，連碗都是自己洗好的，然後又去沐浴換了衣服，這才風度翩翩的出來吃飯。

  蘇墨哼了一聲：“你這是什麽毛病？”

  他覺得這些天鍾歲言的潔癖又重了。

  鍾歲言道：“年輕的時候不嚴重，在牢裏待的時間長了，反而嚴重了。”

  蘇墨沒有繼續追問，鍾歲言道：“快吃飯吧。”

  蘇墨點頭，他已經很少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飯，宮裏每年的家宴是很無聊的，蘇墨大了之後，連過年都很少回來，所以，今天和鍾歲言一起，算是他這些年第一次一起和家人吃年夜飯。

  蘇墨覺得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

  兩個人一起吃了飯，鍾歲言還給他包了個大紅包。

  蘇墨嫌棄：“幼稚，我都多大了？”

  鍾歲言道：“無論你多大，都是我兒子。”

  鍾歲言將紅包遞給他，轉身去洗手了，在鍾歲言看來，無論是銀子還是銀票都是最髒的東西，要被萬千個人過手，想想都讓人覺得受不了，於是他多洗了幾遍手。

  蘇墨看著手裏的紅包，眼神有些複雜，當年若不是蕭老頭，鍾歲言的性子來說，他一定會娶蘇禾莞，那麽自己是不是也會像其他的孩子一樣在父母的關愛下長大？

  也許自己會和鍾歲言一樣，成為一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