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報仇才行！

  施落看著蕭戰，心情複雜，如今她對蕭戰隻有失望，或許還有恨。

  萬事都有因果，做錯是就該付出代價。

  蕭老頭長舒了一口氣道：“丫頭，是我對不起你，如今唯一死謝罪，回去告訴欣兒，我留給她的書要好好的研讀，將來做個好大夫。”

  施落沒說話。

  蕭老頭又看向鍾歲言：“師弟，對不起。當年你是天才神醫，我什麽都比不過你，無論怎麽努力都不及你，嫉妒心是個可怕的東西，它能讓人迷失自己……”

  蕭老頭歎了口氣：“一步錯，步步錯，後來的事情也就不由我了，我欠你們的隻能來世在還了。”

  蕭老頭說完，忽然倒地，鍾歲言想要伸手抓他可是隔著牢門，隻是徒勞，施落大喊：“來人！快來人！”

  獄卒開了牢門，鍾歲言走到蕭老頭身邊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不行了。”

  “師父！”

  施落叫了幾聲，蕭老頭睜開眼睛，因為中毒，他的眼睛如今卻什麽都看不見了，蕭老頭張了張嘴輕聲說了兩個字。

  “師父，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你撐住……”

  鍾歲言眼睛一沉，然後在蕭老頭耳邊說了什麽，蕭老頭忽然睜眼眼睛，死死的抓著他的衣袖，直到身體再沒有了反應。

  鍾歲言用手扒拉開蕭老頭的手，站起來，嘴角還掛著笑，可眼神卻是冰冷至極。

  施落替蕭老頭合上眼睛問：“你跟他說了什麽？”

  鍾歲言道：“自然是讓他死不瞑目的話，不過若是他能死的安詳了，我就不安詳了。”

  施落皺眉看著鍾歲言。

  鍾歲言道：“看我做什麽？你們這些人就是麻煩，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蕭戰給你下毒，害你斷子絕孫，你不會再同情他吧？”

  施落道：“我隻是很有感觸罷了。”

  鍾歲言不屑的冷哼一聲：“你這種人真是麻煩。”

  施落問：“你真的治不好我嗎？”

  鍾歲言認真的點頭：“治不好，抱歉！”

  說完轉身走了。

  施落從刑部一出來，在門口見到了衛琮曦，她走過去，撲進他懷裏：“你怎麽來了？”

  “剛剛和太子來的，出來就看到你了，沒跟你打招呼。”

  施落並不怪他，相反，她感謝他，在她最難受的時候，衛琮曦總是在她身邊。

  “蕭老頭死了。”

  “嗯。”

  衛琮曦沒說安慰的話，他知道施落此刻不想聽什麽安慰，她隻要他陪著她就夠了。

  “回家好不好？”

  “嗯。”

  …

  皇宮。

  太子安排好一切便讓人去接鍾歲言。

  剛剛吩咐完，這邊以張家為首的官員便吵著要見太子，要見蕭慎。

  太子冷笑，難得露出淩厲的神色：“葛大人，這是什麽意思？本宮都說了，陛下病了，需要靜養，你們有什麽著急的事情要求見陛下？如今本宮是太子，暫代陛下主持南越的朝局，有什麽事情你們可以和本宮說。”

  葛家是淑妃的曾外祖家，因為她外祖母，當年也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進了武家的大門，等生下淑妃母親時候，武老夫人愣是沒讓她進門，便讓她們一直姓葛，誰知道到了張家也是一樣，張老夫人也是個狠人，葛氏頂住壓力讓淑妃姓了葛，因為這一層的關係，淑妃以及葛氏，嚴格意義上來說就算是葛家的人。

  而且淑妃又是用了那樣的手段，這三四代人都這樣，如今張家的張雅根本沒人上門求娶，葛家自然是站在淑妃這一邊，他們家的出生不高，本來就是販夫走卒一流，就因為淑妃外祖母進了武家的大門，而雞犬升天，這麽多年來，經過幾代人的經營，加上淑妃和張家的扶持，如今也算是有了幾個當官的，其中就屬葛繼宗的官最大，所以才能在太子麵前說上話，其實明眼人都知道，葛繼宗就是張家手裏的一把刀。

  葛繼宗道：“下官不敢，下官也是擔心陛下的身體。”

  太子冷笑：“本宮是陛下的兒子，難道本宮就不擔心陛下的身體？倒是葛大人，明知道陛下身體有恙，還來煩擾陛下，驚擾了陛下，你吃罪的起？”

  葛繼宗當然吃罪不起，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張聰，張家一門武將，倒是也出了幾個文官，張聰就是其中之一。

  張聰是個典型的笑麵虎，比起張家的其他人來說，他格外的難對付，眼見著葛繼宗被太子堵了回來，他笑著打圓場道：“太子殿下莫動怒，葛大人也是關心陛下的身體。”

  太子冷笑，並不接話：“還有事嗎？”

  張聰一噎：“下官們實在擔心陛下。”

  太子揮手：“張大人先回去，父皇醒了，本宮會第一時間告知父皇，張大人對他的關心。”

  太子如此強硬，張聰也不是真的要見蕭慎，他就是想要確定一下，蕭慎的情況是不是真的不好，如今看來，蕭慎是真的病重，這可是他們張家的機會。

  張聰等人告退正要往外走，外麵蕭铖就來了，看到張聰，他停下腳步，聲音冰冷道：“張大人先別走。”

  眾人都停了下來，京都的謠言他們都聽說了，心想，铖王莫不是為了這個而來？

  蕭铖對太子拜了拜：“參見太子殿下，微臣有要事稟報。”

  太子點頭：“何事？”

  蕭铖道：“有人要放火燒死臣和秦大人，還散布於謠言，妄圖霍亂超綱，臣請太子殿下為臣做主。”

  蕭铖的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驚，張聰眼皮突突的，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太子讓蕭铖把話說清楚，蕭铖就真的說的很清楚。

  “臣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張府的張雅買凶殺人，又散布謠言妄圖動搖南越江山國本。”

  蕭铖看了一眼張聰道：“張大人來這裏做什麽？”

  他滿眼的懷疑，就差說張聰就是幕後指使了。

  張聰腦袋嗡嗡的，不過很快鎮定下來，他明白蕭铖沒有證據是不會胡說的，想必真的是張雅做了什麽事破壞了他的計劃。

  張聰道：“太子殿下明鑒，張家絕無不臣之心，張雅一直愛慕铖王，铖王大婚，她一時間想不開，才會做這糊塗事。”

  蕭铖冷著臉道：“張大人這麽清楚，此事你也有參與？”

  他不笑的時候格外的嚴肅，如今又動了氣，張聰還真是有點怵他。

  蕭铖道：“本王和秦大人可差點被燒死，兩位一品大員的生死，在張大人眼中就是因為女人間的吃醋？”

  張聰有苦難言，可不就是，張雅那個蠢貨，真的就是因為吃醋才去刺殺一品親王和一品大員。

  而且蕭铖沒說铖王妃，而是直接亮明了秦雁九的身份，那是大理寺卿，真正的一品官員，刺殺她和刺殺铖王妃完全不同，後者隻是吃醋，前者就不是了，搞不好張家也要跟著倒黴。

  蕭铖道：“太子殿下，父皇這病的蹊蹺，和臣與秦大人被刺殺的事情如此的巧合，臣不信巧合，臣懇請殿下準臣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