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沉了下眼睛：“我聽到有動靜出來看看。”

  欣兒道：“你住的地方聽不到琴聲。”

  應寒目光沉沉：“我耳力嗅覺向來不錯。”

  他看起來很不高興，欣兒沒在和他多說什麽，應寒便走了。

  欣兒看著他的背影道：“如香，你不覺得他恨奇怪嗎？”

  如香其實有種感覺，這個應寒很喜歡在公主麵前晃悠，但是好像也沒有特別的，這才說：“或許真的隻是聽到動靜出來看看，欣兒小姐，外麵天涼，我們回去吧。”

  欣兒和如香回去後，應寒從拐角的另一邊出來，站在牆角下聽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衛琮曦的琴技一流，等到一曲結束，他也回了屋子。

  ……

  第三天，整個京都已經鬧翻了天，蕭铖府裏著火的事情不脛而走，有人說秦雁九不吉利，才剛剛嫁過來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有人說秦雁九未婚先孕，惹怒了神明，才天降災禍懲戒，還有說秦雁九天生帶煞，就該孤獨終老，若是成親必將給南越帶來災禍。

  謠言一下子傳出來，怎麽蓋不住，同時一向準時上朝的蕭慎突然染病，早朝都是太子主持的。

  之前還覺得是謠言的人們，都信了幾分，蕭慎還算是年輕，身體也好，當皇帝幾十年，都沒有誤過早朝，如今卻忽然染病，還是在秦雁九和蕭铖的成親當日，一時間，不信的人也信了。

  甚至有不少人圍了铖王府，要蕭铖休了秦雁九，還南越一個太平。

  施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懵了，洗漱過後匆匆的去了铖王府，還沒走近，就看見铖王府周圍圍了一大圈的人，憤怒的堵在門口，要蕭铖出來給個交代。

  施落道：“應寒，去問問怎麽回事？”

  應寒沒多久就回來了，將情況說了：“這些人有一部分是不明真相的，還有幾個我看著就是鬧事挑頭的，這件事一定有人推波助瀾。”

  施落點頭，這謠言有鼻子有眼的，偏偏宮裏又出了事。

  施落道：“我們從後門進去。”

  應寒調轉馬車，到了後麵，見後門也鎖了，施落敲開門，下人們認得施落便讓他們進來了。

  秦雁九如今住在蕭铖原來的院子，他們的新房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現在大理寺的人正在查，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不過希望渺茫。

  秦雁九臉色倒是不錯，施落來的時候，她正在吃東西。

  “最近胃口有些大。”

  秦雁九說著遞了塊點心給施落：“嚐一嚐，府裏新來的點心師傅，不比宮裏的差。”

  ……

  施落接過點心道：“我擔心你，過來看看。”

  秦雁九道：“沒事，不過是些小人的伎倆罷了，我什麽風浪沒見過，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影響心情。”

  見她心態這麽好，施落也就放心了。

  “父皇那兒是出了什麽事情？”秦雁九問。

  她一向心細，如今京都這風向不太對。

  施落屏退了眾人才說：“父皇吐血昏迷了。”

  說起這個，施落心裏其實很不好受，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做的對不對。

  秦雁九也沒問原因，隻道：“這樣其實也好，我們的事情正好轉移了眾人的視線，否則母後太子那邊更說不清楚了。”

  施落點頭：“張家的人一定會有行動，我一會兒得進宮一趟。”

  秦雁九點頭：“我們這邊不用擔心，那些挑事的人總不能把铖王府燒了，我和蕭铖還不怕這些。”

  施落點頭：“你們萬事小心。”

  秦雁九笑了：“告訴母後和大哥他們不用擔心外麵，有人想害我和我的孩子，不把京都翻個底朝天，我就不是秦雁九。”

  從铖王府出來，施落舒了氣，有了秦雁九的話，她就心安多了，這關鍵時候，還是秦大人頂的住。

  難怪世家大族對娶妻有嚴格的要求，這關鍵時候，一般人小門小戶還真是頂不住。

  施落走後，福管家來報：“王妃，我們大門口被人圍了。”

  秦雁九笑了下，將手裏的點心仍在盤子裏，她拍拍手，站起來，臉上雖然掛著笑，可是眼神卻冰冷。

  “來人，更衣。”

  …

  秦雁九在院子裏就聽到外麵的人叫嚷的話。

  她站定，冷笑一聲：“開門。”

  福管家道：“王妃不可，您懷著身孕呢，萬一出點什麽事，怎麽跟王爺交代啊。”

  秦雁九道：“府裏的侍衛家丁都叫來了？”

  福管家道：“侍衛們都來了。”

  “夠了，開門。”

  秦雁九的話，沒人敢不聽，大門一開，眾人就看見一身紅衣的秦雁九出現在門口，氣勢十足。

  她一出來，幾個挑事的人都紛紛叫嚷起來。

  “讓妖女滾出去。”

  “滾出去。”

  “不能讓妖女繼續禍害南越。”

  “滾出去！”

  “……”

  呐喊聲一浪高過一浪，眼看著就要失控了，福管家急的不行，他生怕這些人一衝動，衝撞了秦雁九怎麽辦？

  “都給我閉嘴。”

  秦雁九聲音很高，加上會武功，這一聲吼，眾人被嚇了一跳，頓時安靜下來。

  秦雁九道：“來人，把那幾個挑事都抓起來。”

  “憑什麽抓人？”

  “就是，憑什麽抓我們，你這個動搖國本的煞星，妖女。”

  挑事的幾個人怒道。

  秦雁九冷笑，她做官多年，氣勢讓便占了上風。

  “煞星？妖女？”

  秦雁九重複了一遍，往前走了幾步：“老娘在大理寺任職多年，十六歲便隻身一人抓住殺人魔頭孫季，十七歲剿滅於寧為首的悍匪，於寧的人頭都是老娘砍下來的，這些年老娘在大理寺辦了多少案子，抓了多少殺人魔頭，小鬼見了老娘都要繞道走，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敢說老娘是煞星，妖女？”

  秦雁九臉色陰沉，顯然是動了怒：“老娘的生辰八字都是欽天監親自算的，和铖王天造地設的一對，上天都說老娘我命格貴重，下半輩子要享清福的，你是哪裏來的王八羔子，收了什麽人的錢盡然敢辱罵朝廷命官？”

  秦雁九說完，不給那幾個人說話的機會：“來人，都給我抓起來，送進大理寺好好的審問。”

  來的人本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收了錢才來辦事的，其中一大部分還是跟著湊熱鬧以及過路的老百姓，正經的百姓忙著幹活呢，誰有工夫管人家一個王妃是不是煞星妖女，就算是又怎麽樣，人家還是大理寺的卿，跟你有什麽關係？

  所以大部分一聽要被抓到大理寺，嚇得轉頭就跑了，秦雁九的威名又不是沒聽過，那可是京都的女閻王，誰進了大理寺不得脫層皮。

  帶頭的幾個人看到事情不妙，也想跑，可是铖王府的侍衛哪裏容得他們，當即就將幾個人抓了。

  “秦雁九，你這麽做不怕犯眾怒嗎？”那人大聲嚷嚷。

  秦雁九道：“什麽是眾怒？我秦雁九為了南越鞠躬盡瘁這麽多年，保得南越的安定，保護了南越的百姓，就算是有煞氣也是讓惡人聞風喪膽的氣，如今被人一挑唆，說幾句風言風語，你們就敢來我門上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