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你腦子不正常
作者:三妖      更新:2022-06-01 09:18      字數:2393
  衛琮曦搖頭,眼眸微沉:”沒什麽,我一直以為他死了,原來還活著。”

  施落歎了口氣:“鍾歲言太偏激了,什麽樣的感情,能值得人這樣,感覺像個瘋子。”

  衛琮曦看了她一眼,說道:“若是你會怎樣?”

  “若是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會放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衛琮曦笑了,施落說的是實話,當初在遠山鎮的時候,她就想著賺錢跑路,仿佛他根本不值得留戀一般。

  這麽想就有些不高興了。

  衛琮曦道:“都說男兒薄情,我看女人才薄情,大多男子不是薄情,隻是沒找到值得深情的那個人罷了。”

  施落一頓,抬頭看了一眼衛琮曦:“那你若是鍾歲言,你會怎樣?”

  衛琮曦端起桌上茶喝了:“我不知道,這種假設根本不可能存在。”

  “怎麽不可能存在?如果當年我帶著錢從遠山鎮跑了呢?”她問。

  衛琮曦道:“這種可能不存在。”

  “我是說假如!“

  衛琮曦道:“雖然當時我的實力還沒有現在這麽大,但是逮你還是不成問題的,你連家門口那條巷子都跑不出去。”

  施落道:“我是說,若我不喜歡你,執意要離開呢!”

  衛琮曦手一頓,他把茶杯放在桌上,目光沉沉的看著施落:“還記得你落水那天醒來時,我跟你說的話嗎?”

  施落記得!

  他說:“休書我不會寫,你想死隨時都可以,生是衛家人,死也是衛家的鬼!”

  施落去了刑部大牢,她有太子給的令牌,雖然不能讓刑部放人,但是見一麵還是沒有問題的。

  衛琮曦很貼心道:“我在外麵等你、”

  施落點頭。

  她又看了衛琮曦一眼,衛琮曦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施落這才放心的進去了。

  蕭墨名義上還是皇子,所以這牢房還算是不錯,很幹淨,周圍也很安靜,施落來的時候,他正在畫畫。

  他隻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長袍,頭發鬆散的綁在腦後,看起來很是愜意。

  蕭墨頭也沒抬的說:“其實我很擅長作畫,不比衛琮曦差,我學東西也很快。”

  他放下畫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和他一樣,我過目不忘,望月門的所有名單都在我的腦子裏。”

  他把畫拿起來:“過來看看?”

  施落走過去,蕭墨畫的是一幅山水,細看,山腳下站著一男一女,隻是背影看不到正臉,畫是寫意的,隻是了了數筆,卻有說不出的意境。

  施落點頭:“畫的很好。”

  他畫畫和衛琮曦完全不同,相比起來,施落更喜歡蕭墨的畫。

  衛琮曦當年學畫畫就是為了出風頭,所以他的畫更加迎合大眾,而蕭墨這樣的更有意境。

  蕭墨道:“我還以為你要說我畫的不如衛琮曦。”

  施落道:“你為什麽一定要和他比?你有你的好,他有他的好,就像有人喜歡吃麵條,有人喜歡吃米飯,隻是愛好不同罷了,為什麽非要爭個高下?”

  蕭墨把畫放好道:“你就是愛說教,講各種道理,那你說說我父親當年是不是做錯了。”

  施落點頭:“他當然做錯了。”

  蕭墨眼神平淡的看著施落:“他為什麽錯了?若是皇後當年嫁給了我父親,皇上說不定做的比我父親更過分,我父親隻是求而不得,可最後卻隻是傷害了自己。”

  施落沒想到事到如今,他還是這麽執迷不悟。

  施落有些失望,她看著蕭墨:“你話裏話外提到了很多人,卻唯獨沒有提提你的親生母親,她辛苦懷胎生了你,最後丟了命,若不是她求母後,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活著站在這?”

  “鍾歲言算是個什麽東西?口口聲聲說愛誰,可細想之下,他不愛任何人,他說愛母後,可是他將蘇禾莞送進宮是置母後於何地?蘇禾莞愛他,他就利用她的愛,做了傷害她的事。”

  “他傷害了母後,傷害了蘇禾莞,最後還傷了他自己,而且他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為你想過一點。虎毒不食子,可是他呢?他連個畜生都不如。”

  蕭墨平靜的麵色再也維持不住。

  施落又道:“你的生母辛苦生下你,而你不知道感恩,你甚至看不起她,你覺得鍾歲言才是偉大的,為了愛不顧一切,你錯了,鍾歲言就是個瘋子,他連自己都不愛,何況是別人。”

  “而你蕭墨,你和鍾歲言一樣,你們都是自私的人,自以為自己的愛很偉大,在我看來都是狗屎,蘇禾莞丟了一條命換了你的命,母後辛苦將你養大,大哥他們拿你當兄弟,而你呢?你就是這麽回報眾人的?你總覺得自己過的不如意,這世上誰過的又是如意的?”

  “如今你身陷牢獄,我一點也不感動,你就是放著好日子不過,和那個鍾歲言一樣作死。”

  施落說完看著蕭墨,蕭墨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死死的盯著施落,似乎怎麽也沒想到,他做了這麽多,在施落這裏對他根本不屑一顧,她覺得他就是一坨狗屎。

  蕭墨怒極反笑:“施落,你真是好狠的心。”

  “你錯了,我從來不是狠心的人,我隻是看不得有人作死,今天要不是母後在乎你,我才不會來,你自己想死沒人攔著,可是你傷害了愛你的人,你這個混蛋,當初蘇禾莞就不該拚了命生下你,母後也不該撫育你長大,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蕭墨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施落開始的時候還是在做戲,不過如今她越罵越生氣,她想到了死去的蘇禾莞,還有宮裏的蘇嬪,武皇後,越想越覺得不值得,越說越生氣。

  她走到蕭墨身邊抬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牢裏格外刺耳。

  蕭墨的臉偏在一邊,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雙眼猩紅的看著施落。

  施落也瞪著他:“看什麽?你還想打回來?”

  蕭墨沒說話,他倒是想,可他沒辦法對施落動手,有時候他都覺得上輩子一定欠了施落的錢,這輩子是來還債的。

  施落走到桌子旁,拿起他畫的畫,沒幾下便撕成了碎片,又不解氣的在地上踩了幾腳。

  蕭墨冷眼看著她,順了順氣,明明該生氣都是他才對。

  施落又走到蕭墨麵前,冷聲道:“以後不許叫鍾歲言父親,他不配。”

  發泄完之後,施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蕭墨挨了她一巴掌,臉頰紅了,但是並沒有腫。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抱著胳膊看著施落,眼眸沉沉的,看不出在想什麽。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施落抬頭,問他:“蕭墨,我問你,是不是除了我,你對別人感情都沒有任何觸動?”

  蕭墨臉色已經平靜,他想了一下,最後點點頭。

  施落大概明白了,蕭墨不是單純的偏執狂,他有反社會人格,不隻是他,那個鍾歲言一樣。

  所以,他們對旁人的情感和痛苦不會有半點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