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皇帝也開口，下麵人便附和起來。

  蕭铖放下鼓槌坐回座位上，嘴角含著笑，然後看了施落一眼，等著妹妹誇他。

  施落顯然沒理解蕭铖的意思，她的注意力全在衛琮曦身上。

  剛剛那首曲子的含金量多少，在座的都知道，衛琮曦也算是在南越一曲成名，畢竟太子蕭鈺，在不是太子的時候，在南越已經武人能及了。

  皇帝下令賞賜，衛琮曦和太子都得到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蕭铖則是一隻金鐲子。

  眾人嘴上說著恭喜，心中卻覺得蕭慎還是一如既往的小氣。

  有了這段插曲，誰還記得晉王？

  晉王握著酒杯臉色十分陰沉，離他最近的人都能感受出來。

  等衛琮曦回到座位的時候，晉王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衛琮曦也看了他一眼，一點都不在乎晉王的敵意。

  他和晉王不死不休，還在乎他一眼？

  宴會進行的順利，接下來沒人再出什麽幺蛾子，皇帝一聲令下，宴會便結束了，宴會是結束了，可是天色尚早，眾人可以在禦花園遊玩一會兒，南越這一點相當開放。

  晉王走在衛琮曦身邊，陰沉道；“好手段。”

  衛琮曦笑了下，這一回並沒躲避什麽，而是看著晉王的眼睛：“手段是其次，憑的還是本事。”

  晉王聽出他話裏諷刺的意味，陰鷙的看著衛琮曦：“你想什麽我清清楚楚，如今的你，就算是再怎麽蹦躂也掀不起什麽大浪。”

  晉王毫不掩飾的鄙夷。

  衛琮曦也笑了：“李琮延，你著急什麽？”

  晉王死死的盯著衛琮曦：“你說什麽？”

  衛琮曦道：“既然你對我這麽感興趣，我也不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要你的命，我要周家滿門抄斬，我要你們李氏一族滅族。”

  直到衛琮曦走遠了，晉王還站在原地，孫嘉找來的時候，看見晉王臉色不好，便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

  半晌，晉王才回過神來幽幽的說：“我要衛琮曦的命。”

  和晉王分開沒多久，衛琮曦就遇到了董嬤嬤。

  董嬤嬤道：“衛公子，娘娘想見見您。”

  衛琮曦跟著董嬤嬤，很快到了一處花園。看

  到皇後，衛琮曦行了個禮。

  “不怕被人看著了？”

  皇後看著站起來的衛琮曦問。

  衛琮曦道：“長輩麵前，不敢不敬。”

  武皇後放下手裏的茶杯：“到是不拿自己當外人，誰是你的長輩？”

  衛琮曦摸不準皇後話裏的意思，不過還是道：“娘娘是公主的母親，自然也是我的長輩。”

  武皇後笑了，也沒有反駁他，讓他坐下，才說：“你和珠珠的事，我都知道，我對你隻有兩個要求。”

  “娘娘請說。”

  武皇後道：“一生一世對珠珠好，這是其一，其二，永不納妾，一生一世隻能有珠珠一個女人。”

  衛琮曦沒有猶豫的答應下來。

  武皇後看了他一眼，聲音柔和了幾分道：“還有一點我要提前說清楚，想必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珠珠幼年中了毒，那毒已經傷害了她身體的根本，她活不過三十歲……”

  武皇後有點哽咽，每每想到這個，她就無法原諒自己，也沒有辦法原諒蕭慎。

  “珠珠不能生孩子……這一點你能接受嗎？”

  武皇後都覺得自己過分了，珠珠不能懷孕，可是她還要求衛琮曦不能納妾，而她也知道衛家就衛琮曦一個人了，若是珠珠沒有孩子，那麽衛家就真的斷子絕孫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是萬萬不能忍受的吧。

  武皇後已經做好了衛琮曦拒絕的準備。

  她雖然不想做惡人，不想拆散女兒的姻緣，可是她更不想讓女兒受委屈，若是衛琮曦不願意，武皇後會養女兒一輩子，讓她平安順遂的過完這一生。

  “我答應！”

  衛琮曦毫不猶豫的回答，不用武皇後說，這件事情他早就想好了的。

  武皇後一怔，像是要確定什麽：“你說什麽？”

  衛琮曦無比的堅定：“我答應，我這一生一世就娶公主一個，永不納妾。”

  武皇後半晌說不出話來。

  “若是日後珠珠沒了……”

  武皇後長舒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道：“若是珠珠日後去了，你可以另娶，我隻是不想她活著的時候委屈……”

  武皇後說不下去，一想到女兒的命運，她就心如刀絞。

  衛琮曦搖頭：“無論日後公主如何，我都不會另娶。”

  武皇後看著他，衛琮曦的眼神很真誠，純粹，一個人再怎麽掩飾，眼神是不會說謊的。

  武皇後紅了眼眶，說起來衛琮曦的年紀也不大，看著這樣的衛琮曦，武皇後也是心疼的，若是他母親還在，看到兒子這般，怕是也要心疼死了。

  武皇後沉默半晌，道：“這件事我同意了，其他人的意見你不用管，到時候我會幫你。”

  “多謝娘娘。”

  “珠珠在禦花園，你想找她就去吧。”武皇後說。

  衛琮曦告退後，武皇後歎了口氣道：“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董嬤嬤跟了皇後多年，也知道皇後的性情，何況她也喜歡衛琮曦。

  “這世上有幾個男人能為一個女子做到這樣？”董嬤嬤想到了口口聲聲說著愛武皇後的皇帝蕭慎。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可是行動上又做了什麽？

  淑妃是有人下藥了，可他的其他妃子呢？那些個孩子是怎麽來的？

  董嬤嬤覺得蕭慎作為皇帝，有幾個女人也可以理解，可是你別一邊美人在懷，一邊又說著愛皇後什麽什麽的，而且，當年公主和淑妃中毒的事情，皇帝又不傻，難道看不出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可皇帝為了所謂的大局，還是毫不猶豫的舍棄了自己的女兒。

  武皇後因為那件事徹底的死心了，蕭家的幾個兒子，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和皇帝到底是生分了，他們大概也明白，自己不是皇帝唯一的兒子，母後也不是與皇帝唯一的女人。

  在大局麵前，他們也是可以隨時被犧牲的掉的人，自古帝王多薄情，無論是誰都逃不掉的。

  就說現在蕭家的幾個孩子來說，太子是成親了，但是董嬤嬤看著，他和太子妃別扭著呢，想必當初成親就是因為太子府必須要有一個太子妃，而他必須要有一個兒子，至於其他人，都老大不小的，都一個個不著急。

  或許也不是不著急，是因為皇帝和皇後的事情給他們心裏多少留下了陰影。

  沒喲對比就沒有傷害，董嬤嬤從前對皇帝並沒有這麽多想法，如今看到衛琮曦的行事做派，又聯想到蕭慎，一些想法便一下子都冒了出來。

  董嬤嬤歎了口氣，安慰道：“娘娘，也不用太傷心了，公主殿下好著呢，說不定到時候就有辦法了。”

  武皇後點頭：“但願如此吧。”

  宮人領著衛琮曦很快到了禦花園，遠遠的就看見施落和幾個人女孩子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