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冬至節這一天，施落和府裏的人一起包了不少的餃子，讓小七給蘇安帶去了，又給衛琮曦帶了點，蕭墨的院子也送了點。

  蕭墨自從那次後在沒有過來，施落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她和丫頭們煮了餃子，剛剛開吃，蕭墨卻來了。

  他的傷好了大半，早幾天就出去忙了，如今剛剛從外麵回來，還穿著厚厚的冬衣。

  既然來了，施落自然請他一起吃。

  蕭墨也沒有客氣，吃了幾個餃子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施落狐疑的打開，看到上麵的字，笑道：“大嫂生了，是個小皇子。”

  蕭墨點頭，邊吃邊說：“往下看。”

  施落繼續往下看，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蕭墨看了她一眼，移開眼睛繼續吃東西。

  “怎麽會是宋文才？”施落覺得不可置信。

  她和宋文才見過幾麵，宋文才雖然有些木訥，可是看樣子絕對不像是能做出戕害皇長孫的樣子。

  蕭墨道：“現在一切證據都指向他，若是他來找你，先抓住再說。”

  施落點點頭，很快她又道：“五哥，你還是派些人沿路找一下，如果他是被冤枉的，那麽幕後的人一定會殺人滅口，一但宋文才死了，宋丞相怕是會和我們有隔閡。”

  蕭墨筷子一頓，他夾了個餃子，吃了才道：“已經派人去了，不過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施落心一沉，宋文才一介書生，望月門的人都找不著，她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已經被滅口了。

  宋文才一死的話，所有的線索便都斷了。

  蕭墨也想到了，他說：“之前我說瀾京不安全，現在看來南越更危險，你安心待在這好了。”

  施落一愣。

  “還查不到是誰？”

  蕭墨道：“每次線索都會明確的指向一個人，就像現在的宋文才，可是你看宋文才像嗎？”

  蕭墨冷笑道：“這麽多年，我一直覺得南越的幕後有一隻手在攪動風雲，當年你中毒的事就是指向了淑妃，可我們都知道，不是淑妃。”

  施落點點頭：“那廣樂王府呢？我之前懷疑皇嫂手上的那串麝香手串是樂善郡主送的，而且她喜歡大哥，很有動機。”

  蕭墨道：“樂善隻是個小小的郡主，她是如何真不知鬼不覺的換掉皇嫂的手串？而且，當時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樂善也才十歲，一個十歲的孩子，沒有那麽大的能力。”

  施落皺眉，聽蕭墨這麽一說，確實有幾分道理。

  她憂心忡忡，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把這個人揪出來，怕是誰都沒法睡個安穩覺了。

  蕭墨吃完餃子，放下筷子道：“我先走了，宋文才若是有消息記得通知我。”

  施落點點頭。

  蕭墨走後，她一直在想南越的事情，想到太子妃生死線上走了一遭，就不由的感慨，古代女人生孩子還真是鬼門關走一遭。

  直到衛琮曦來了，她還在想這件事，衛琮曦眼看著施落今天不怎麽熱情，不由問：“想什麽呢？”

  冷不丁的這麽一句，施落被嚇了一跳，她回頭瞪了衛琮曦一眼：“想你們男人真是省事。”

  衛琮曦知道，她接下來又要說什麽怪話了，他搬了把椅子坐下，洗耳恭聽。

  “這話怎麽說？”

  施落道：“就拿生孩子來說，女人要懷胎十月，要經曆生產之痛，還要細心把孩子養大，而你們男人隻需要…”

  施落頓住了。

  衛琮曦笑了：“隻需要什麽？”

  施落覺得有些尷尬，臉一紅：“隻需要出一點點力就好了。”

  衛琮曦道：“什麽一點點力，要出很大力才是。”

  施落“…”

  “不說這個了，我皇嫂生了，是個小皇子。”

  衛琮曦看著她高興的樣子，問道：“你喜歡孩子？”

  施落點頭：“當然了，誰不喜歡孩子？小孩子多可愛啊。”

  衛琮曦生硬搖頭：“我不喜歡孩子，我們以後也不要孩子，就你和我兩個人白頭到老。”

  施落一愣，隨即詫異：“要是你父王活著，你就該被打死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現在是衛家唯一的血脈，能不給衛家留後嗎？”

  衛琮曦忽然抱著她：“不需要，我有你就夠了。”

  施落一怔，心中有些詫異：“我和孩子又不矛盾。”

  衛琮曦不說話，他是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孩子放棄施落。

  施落以為他擔心她生產遇到危險，便開玩笑的說：“要不你納個妾！”

  衛琮曦放開她，臉色很不好看，顯然是生氣了。

  施落忙道：“我錯了，我開個玩笑。”

  衛琮曦鄭重道：“這種玩笑以後不要開了，我是絕對不會納妾的。”

  “納妾，隻有好色之徒才會做，衛家就算是斷子絕孫，也不會拋棄糟糠發妻。”

  施落詫異的看著衛琮曦，心中感動的同時，有些疑惑的問：“你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

  她從前也說過這樣的玩笑話，可是衛琮曦並沒有這麽大的反應，而且衛琮曦也不是會討厭孩子的樣子。

  都說幸福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衛琮曦的童年算是相當美滿幸福了，就算是後來遭遇了衛家的事情，性情大變，可是施落知道，他本質上還是好的，可是如今她覺得衛琮曦是有些奇怪的。

  而且他這個樣子就像是在她和她未來的孩子中選擇一個。

  衛琮曦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了，他放緩了語氣道：“我是說，暫時就想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不想有人打擾我們。”

  施落點點頭，衛琮曦這麽說，她覺得他隻是不想失去她罷了。

  施落抱著他的腰：“我知道你害怕什麽，放心吧，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衛琮曦點頭，眼神卻越發深沉，隻是施落沒有看到而已。

  冬至過後，瀾京的天氣越發冷了起來，年關之前下了一場雪，整個瀾京白雪皚皚，平靜異常，無論是晉王還是別的什麽人都沒有再有什麽動作。

  施落想著出去買些過年用的東西，便讓尹侍衛他們準備的馬車，然後施落就看到了那個叫應寒的少年。

  應寒臉上總算是有了幾分血色，不過身體卻沒有什麽長進，依舊瘦弱的一陣風都能刮跑似的，倒是平白的多添了幾分病弱感，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憐憫。

  “參見公主殿下。”

  應寒行禮。

  施落問：“你最近身子好了嗎？”

  應寒點點頭：“多謝殿下關心，好多了。”

  施落也不在說什麽，正準備走，應寒道：“殿下不要我了嗎？”

  他說話有些生硬，聽著就不是中原人，施落想到之前開玩笑說要讓他當車夫的事情，不由笑笑：“你這麽瘦，還是養好了再說吧。”

  這麽美的美少年，出去萬一惹禍怎麽辦？

  應寒不說話，就是睜著漂亮的眼睛看著她，施落被看得一陣心虛，尹侍衛推了推他：“應寒，不得對公主殿下無理。”

  應寒不情願的讓開路，施落想了想道：“算了，你來瀾京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沒出去轉轉，就跟著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