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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沉靜的她，以及她方才對付路展的方式，已經超出了姣月的預料。她沒有想過，她原來一直以為，穆青隻是娶一個一直需要他保護的夫人回來，將軍夫人杜雨賢，原來也有如此睿智的一麵。

  “小姐，你沒事吧？”雲霓目光急切的看著杜雨賢，又轉頭惡狠狠的瞪著路展，對著禦林軍道，“快殺了他，快殺了這個人，他對將軍夫人出手，你們還愣著做什麽？”

  雲霓的情緒很激動，幾乎就想親自動手一劍將這個路展給戳死，可惜她現在手裏沒有劍。

  居然對她的小姐出手，這是不可原諒的，絕對不能原諒的。雲霓的嘶吼聲也將杜雨賢輕輕的震住了，她微微轉頭看著她激動的表情，感覺她的身體在發抖。

  是上一次，那些刺客的事情對這個丫頭的刺激太大了吧。杜雨賢看見雲霓的額頭上都沁出了細細的汗珠，這個丫頭，真的嚇的不輕。

  “抱歉了，將軍夫人，路展做了這樣的事情，一定要交由皇帝處理。”

  “不必了，”杜雨賢淡聲道，那淡淡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裏，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路將軍剛剛跟我不過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我們私下裏，其實是很好的朋友。”杜雨賢淡淡的說著，輕轉身，慢慢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移到路展的麵前，蹲下身。

  她今日進宮，穿著一件青綠色的裏衣，因為天氣轉熱，外麵她罩了一件薄薄透明的輕紗衣。其實她也可以很漂亮，很溫婉。

  她蹲下身的時候，紗衣衣擺輕輕拂過路展的麵頰，輕柔的觸感，讓他一楞。他忽然就放棄了掙紮，因為杜雨賢對著他的眼睛撒了辣椒粉，現在的他還不能睜開眼睛。

  杜雨賢拿衣袖在路展的眼睛上擦了擦，她的表情淡淡，動作很輕，所有人都楞了。看不出來杜雨賢到底想要做什麽。

  明明前一秒都快丟棄了自己的性命，現在又對路展做出這麽輕柔的動作。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大家都懷著這個疑問，路展倒在地上，心裏也懷著這個疑問。

  他的那股自尊心卻不允許他接受這樣的事情，想開口說什麽杜雨賢卻先開口了，“路將軍，剛剛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了。你想要跟我開玩笑試試我的武功有沒有長進你也早說啊，害我真的以為你要襲擊我，所以下手重了點兒。你大人不記女子過，就原諒我吧。畢竟這事讓大家誤會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況且我今日急趕著去見皇後，你可不要在這裏添什麽亂子。”

  杜雨賢輕輕說這這些。她希望路展能夠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如的他的願，也希望路展能夠明白，任何時候隻要還留著一條命就可以。

  他現在已經沒有了絲毫反抗的餘地了，是要選擇生，還是要選擇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說話間，杜雨賢已經將路展的眼睛給擦拭完畢。感覺那手移開了自己的麵部，路展睜開眼睛，小眼睛裏還是蹦射出某種刺眼的光芒，卻撞進了杜雨賢一雙極其淡而平和的眼睛裏。

  這樣的眼睛，跟他以往見到的杜雨賢的眼神都不太一樣。太過於安靜和淡定了，一點兒沒有他以前見她時候眼睛的狡黠的樣子。

  他看不懂此時的她，甚至不明白她什麽剛剛要說這樣的話。她究竟是在可憐他還是因為什麽，為什麽要替他說話，又什麽要救他？

  杜雨賢看著他站起身，身後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給她增添了一種不可言說的氣質。神秘的，高貴的，平和的，淡然的。

  現在的路展仰望著她，還是陷入了一陣又一陣的沉默裏麵。他是否應該承了杜雨賢的好意，接受她的恩賜。

  頓了一會兒，路展終於輕輕開口，“剛剛，是我對不住了。”

  杜雨賢眼底露出一抹淺淺的笑，這個路展，不笨。

  她轉頭看著用刀架在路展脖子上的禦林軍，“你們放開他吧，你們也聽明白了，方才的一切，都是誤會。”

  禦林軍麵麵相覷，誤會？剛剛發生的事情，怎麽看都不像。見這些人有些猶豫，杜雨賢繼續道，“這件事情就不要去麻煩皇上，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我現在還有事，就先告退了。路將軍，希望我們以後若是有緣的話，再見。”

  杜雨賢說完，不打算再在這裏繼續待著，對著跟在她身後的吩咐道，“我們走。”

  陽光依然靜靜的，杜雨賢的那些話落在路展的耳裏，聽上去給人一種異常平和感覺。仿佛帶了某種魔力，將他那顆仇恨的心一下子給抹平了。他思緒沉默，當他真的回過神來的時候，杜雨賢已經帶著人走遠了。

  他站起身，微微側過身去看那道倩麗的身影，卻隻留給她一個淡淡的影子。

  耳畔驀然響起杜雨賢剛剛從他身邊走過的留下的那一句話，“好自為之，路將軍。”

  好自為之？路展淡淡的冷笑，好一個好自為之。杜雨賢，今天的事，他會記著。他欠她的會還，但她欠他的，總有一天，他也一定會討回來。

  直到遠去好久之後，杜雨賢端著的架子才放下來她忽然疾步走到一個花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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