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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皇後娘娘請坐，”楚綰儀沒有說話，杜雨賢為了不然氣氛尷尬，隻好主動來打破著怪異的氣氛。

  她將坐凳挪開了一些，給皇宮空出一塊地方，將楚綰儀給自己的糕點放到她的麵前，順帶還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皇後纖細的手指端過那盞茶淡淡的飲了起來，眸光還在杜雨賢身上，似在探究。

  她看著她給自己挪凳倒茶，動作行雲流水，小臉笑的有點兒憨態，又有些局促的感覺。

  再一看杜雨賢的手指，十指盈白，應該是一雙常年在家裏刺繡的，沒有做過粗活的手。

  但杜雨賢給她的氣質，卻不太像一個大家閨秀那樣。從第一次見麵，她就如此覺得。

  杜雨賢被她看的感覺怪怪的，心想這皇後怎麽老是看著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長的太美，她想多欣賞一會兒？

  杜雨賢打了一個寒戰。

  良久，皇後中午放下茶盞，開口說話，“將軍夫人可還好，剛剛本宮因為有一點事耽擱了，沒來得及及時來探望夫人的情況，還請將軍夫人勿怪。”

  勿怪？杜雨賢心想，你可是皇後，後宮裏就你最大，你來就來，不來就不來，誰還敢怪你啊？

  她將那句話憋在了心裏，嘴裏換上了另一種語氣，“不敢，皇後娘娘日理萬機，遇到這點兒小時還有勞皇後親自來看望。真是讓雨賢受寵若驚。”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是膽戰心驚。

  皇後的朱唇一笑，“將軍夫人過謙，本宮來探望你，是本宮的分內之事。你是穆青的新婚夫人，若是在皇宮裏出了事情，對穆家和皇宮都是一種難題。以後做什麽，要去哪裏，還是盡量小心為妙。畢竟宮裏前不久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現在宮裏人都人人自危，唯恐刺客來犯。”

  “謝謝皇後娘娘提醒，雨賢日後，一定會非常小心。”杜雨賢將小心倆字微微咬的重了一些。想到敬妃和明妃，她的心裏就來氣，恨不得將這倆人拖出來暴打一頓解氣。

  “對了，”皇後頓了會兒，道，“剛剛夫人受了刺客的驚嚇，想必是還不能緩過神來，我已經吩咐禦膳房替你煮安神湯，一會兒就送過來，夫人一定記得喝！”

  安神湯？杜雨賢背脊有些發涼，不知道是不是在現代的宮鬥劇還是宮鬥看多了，現在隻要一提起這什麽湯啊藥啊的。她都覺得不安全。

  不會有毒吧？她現在真的很想問這一句話。

  “謝謝皇後娘娘美意，”杜雨賢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配合著皇後的那句自己還不能緩過神來，語氣也變的微弱。

  誰說她沒有緩過神來，沒看到我剛剛還生龍活虎的給你挪凳子呢嗎？

  但是皇後娘娘既然有了這一番美意，她不好意思也不能拒絕。

  皇後問過話之後杜雨賢開始偷偷打量起皇後來，楚譚和楚兮杜雨賢都是見過的。一個像地獄裏的陰魂，一個像高高在上看不起凡人的女鬼。

  她的兩個孩子都是一般人無法直視的角色，這個皇後看起來到像是一個善解人意的，關懷天下的好母親。

  好母親，杜雨賢的手指輕輕扣著，她喜歡觀察人，特別喜歡觀察宮裏的人。

  自從知道這古代人比現代人還要險惡的時候，她就迷上了觀察。

  直覺告訴她這個皇後不簡單，能坐上皇後之位的人，在杜雨賢的眼裏都不簡單。況且楚綰儀看見皇後時的臉色並沒有表現出某種應有的和氣，即使她兄長跟她的兩個孩子有仇……

  有仇？杜雨賢眼底劃過一抹淡光，心裏反複的重複著這兩個字，有仇？

  那皇後她，也跟他們有仇嗎？

  杜雨賢越想越覺得複雜，索性不想了，繼續微笑著麵對皇後。在皇後沒有做出什麽危害她們的事情來，那她們就暫時還不是敵人。

  “好了，”皇後沒說幾句話，就將手裏的茶杯輕放在桌上，“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她起身，姿容緩慢優雅，臉上始終都掛著笑。

  從始至終，她都在望著杜雨賢，說話也都是對著杜雨賢。身邊的楚綰儀，似乎一開始都沒有入了她的眼，直到臨走的時候，她才轉身看了楚綰儀一眼。

  楚綰儀臉上沒有多大表情，感覺到皇後的目光，她俯身行禮，禮貌卻生疏，“恭送皇後娘娘。”

  皇後唇邊勾起的弧度深了一分，杜雨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皇後看著楚綰儀的時候，目光裏總有幾分若有似無的涼意。

  “不送。”她丹唇輕啟，再次轉望著杜雨賢的時候，又是另一種眼色。

  那眼色裏，笑意明顯深了幾分，也更和善了幾分，“將軍夫人，有空也來我宮裏坐坐吧，畢竟穆青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杜雨賢點了點頭，眼神卻有些呆呆的，若有所思的樣子。

  皇後娘娘走了，杜雨賢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恍然覺得那走路的姿勢跟楚兮有九分相似。都是同樣的放高了自己的姿態，杜雨賢看不到，但感覺的到，皇後走路的時候，目光一定是直視著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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