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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確不知道該如何適應著突如其來的轉變，她站在門口怔了怔。還是冷天擎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示意她放輕鬆。

  晚飯的時候，景年山做主位，景岩錫和景翠芝坐在一側，上官雲端和冷天擎坐在另外一側。每個人都是那麽閃耀的人物，可是現在他們的身份重新排列組合後，不免讓人覺得有些詭譎。

  一桌豐盛的晚餐，算不得滿漢全席，也能稱得上是山珍海味了。可見景年山還是很在乎這一頓飯的。

  “你們都這麽沉默做什麽，都不認識麽？家宴嘛，大家不用這麽拘謹。”景年山覺得大家都有些拘束了，不由得提醒了一聲。

  “爸爸，我們要談的話，等下肯定會扯到公事上麵去了。”不得不說，現在角色洗牌之後，景岩錫看冷天擎便順眼多了。

  冷天擎眉角斜飛著，滿帶著玩味地看了眼景岩錫，感同身受。

  “你們倆眉來眼去的做什麽，有什麽話就說嘛！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聽景年山的話，他的心情倒像是不錯的。

  “雲端，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一樣。挑你喜歡的吃。”景年山難得懷著滿腹熱情地張羅著。大概是他心底裏覺得是有虧欠的，所以想要把著缺失了二十多年的父愛全都補償給上官雲端。

  畢竟，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別人辛辛苦苦替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就算他心裏懷有埋怨，他也不好說什麽了。而女兒出落得這麽標致玲瓏，還找到了冷天擎這麽好的對象，他還能奢求什麽呢。

  “謝謝，我會的。”盡管上官雲端從沒覺得景年山像別人說過的那般嚴厲，但是現在他一下子變成了自己的父親，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即使她已經了解他們之間的那段故事，她也不能夠站在他們各自的角度上，去為他們設身處地地著想。她隻知道，上官宇文這二十多年來，是真心實意地對她好的，完全把她當成了親生女兒一般對待。而景年山，她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去麵對他。

  這一頓飯，的確是有些尷尬，就像是一鍋夾生飯。每個人都想要為調動氣氛做些什麽，但是往往起了個頭，一會兒就會冷場。他們本就是性子高傲的人，都偏於理性和冷漠的，如今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幾個人在一起，也隻能是這種不冷不熱的效果了。

  不過晚飯過後，景年山把上官雲端叫到了自己的書房。冷天擎則留在了客廳和景岩錫商討新聞發布會和一些經濟時事。如今，他們看彼此都順眼多了。

  “坐吧。”景年山指了指一旁的沙發，親和地說道。這種親和和上官宇文的比起來是有差別的。沒有辦法，上官雲端會不由自主地將兩個人放在一起比較。上官宇文是那種骨子裏的溫和可親，對什麽人都很好，隻要不觸犯到他的底線。而景年山表現出的這種和善則多了一份刻意，他的確是故意向上官雲端示好的，想要在親生女兒心目中樹立起父親的形象。

  “你怎麽好像很怕我的樣子？我有那麽讓人覺得可怕嗎？”不得不說，景年山有種壓迫人的氣場，上官雲端隻能等他問一句，她回答一句。“你當初想要和我們合作的時候可是能說會道，振振有詞的。”

  “那是因為我有備而來的。”上官雲端勉為其難地回答了一句。可是現在的一切都太叫人意外了，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你還記得你的母親嗎？”景年山換了個話題來問。

  “那時候還小，我印象不深了。”上官雲端回想了一下，隻能夠勾勒出一個很模糊的影子。不過她記得她媽媽確實是很漂亮的，那時候她總愛在鏡子前細細地打扮上好久。

  上官雲端常常會問她，“媽媽你在做什麽呀？”

  “媽媽在化妝呀？”

  “為什麽要化妝啊？”那時候她還什麽都不懂。

  “因為媽媽喜歡自己美美的樣子。”她會轉過頭來，美滋滋地笑著。

  “那我也要美美的。”

  “我們雲端本來就很美。以後你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一定要毫不猶豫地得到他，你一放手，或許以後你就再也抓不住他了呢！”她媽媽偶爾也會這樣癡癡地告訴她。她隻聽得似懂非懂，隻嗬嗬地笑開了去。

  那樣的時光在她的生命中隻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她幾乎都要遺忘地很徹底了。

  “你看看，這是你母親，跟你很像。不過她比較驕橫跋扈，不得不說，上官宇文把你教得很好。”景年山從手邊翻了一本書，從夾頁中抽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上官雲端。

  上官雲端遲疑地從他手裏接過，這還是她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見到她母親的照片。照片的顏色已經泛舊了。帶著一種濃重的回憶感，讓上官雲端一下子也跌入了那一場回腸蕩氣地故事裏。上官宇文訴說的那些情節似乎一下能就能夠串聯起來了。這實在是一個漂亮的女子，僅僅是看她的照片，上官雲端也能明白，那個年代裏，這樣的女子該是如何的芳華絕代，惹人成癡。

  黑白的照片，仿佛是民國時期充滿了曆史感。她穿著簡易的旗袍，坐在秋千上，笑的那麽暢快。不過從這個角度望過去，倒像是偷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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