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後，董子俊找護士要了一個袋子，把司曜的外套疊好裝上，然後收拾了一下。

  看著慕少淩並沒有吃幾口的早餐，他問道：“老板，您就吃了這麽一點，夠了嗎？”

  “收走。”慕少淩感覺不到餓。

  淘淘坐在沙發上喝著牛奶，眼珠子轉了轉，說道：“爸爸挑食，吃不慣這些，隻有姐姐做的他才最喜歡吃。”

  慕少淩看了孩子一眼，按著遙控把床緩緩的調低。

  董子俊清了清嗓子，問道：“老板，要不我再下樓給您買些吃的？”

  慕少淩搖頭，轉而吩咐道：“去公司把我的文件帶過來。”

  董子俊微微咂舌，都不能下床了，他還要處理工作？

  見她沒有動靜，慕少淩微微抬眸，看著他的眼神涼薄得很，“沒聽到？”

  “聽到了，但是老板您的身體……”董子俊猶豫道。

  “還需要我再說一次？”慕少淩說道。

  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董子俊感覺背後一陣發涼，搖了搖頭，立刻說道：“我現在就回公司一趟，老板，要給您請個護工嗎？”

  “不需要。”慕少淩說道，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淘淘，又說道：“把昨天買的讀物也拿過來。”

  “是。”董子俊見他不需要護工，就沒有堅持，反正這裏到公司也挺近的，來回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的情況。

  他走向門口，慕少淩又說道：“把那個外套扔了。”

  董子俊聞言，隻好走過去把袋子拿起來再走出病房。

  他算是明白了，今天慕少淩就是跟司曜的外套過不去了。

  往日司曜也沒少在語言上調侃慕少淩，他也不會這麽計較，但是今天……

  董子俊忽然想起淘淘說的話，心裏疑惑得很，他今天如此的反常，難道是因為念穆？

  看了一眼手中的袋子，他陷入了沉思，好會兒，才往護士站那邊走去。

  董子俊並沒有扔掉外套，而是把它寄存在護士站，畢竟司曜是這個醫院的紅人，隻要提及他的名字，好幾個護士就爭著要幫忙寄存外套。

  ……

  另外一邊。

  念穆在司曜的接送下，回到酒店，匆忙換了一套衣服。

  隨後兩人一同到達會場，研討會早已經開始了。

  在司曜的帶領下，念穆還沒出示自己的邀請函，就被邀請進會場，她還沒來得及感歎司曜在這邊的名氣，他人就被好些人團團圍住。

  念穆被擠到一邊，也不在意，環顧四周看了一眼，看到錢教授等人，她走了過去。

  錢教授見她走過來，關心道：“念教授，你還好吧？”

  “我沒事。”念穆搖了搖頭。

  錢教授上下打量著她，昨天念穆去參加講座還畫了淡妝，而今天，簡簡單單的，好像一點也不尊重今天的研討會。

  “沒事就好，我看您今天還遲到了，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錢教授笑眯眯說道。

  那人畜無害的模樣，讓念穆的心裏有些反感，她沒有告訴他慕少淩的事情，免得讓他過多的猜忌。

  即使不點破，她也知道對方心裏那點思想跟肮髒。

  研討會持續了一整天，念穆都顯得心不在焉的。

  研討會結束後，念穆沒有跟錢教授他們一起離開，而是打車先自行離開了。

  錢教授的助理把她的反常全看在眼裏，低聲詢著雷仲，“念教授這是怎麽了？”

  “不清楚。”雷仲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些擔心。

  “你不是她的助理嗎？怎麽會不清楚？看她這麽焦急的模樣，難道是去約會了？”錢教授的助理說道。

  雷仲沒有搭理他，也往外走著。

  念穆坐著計程車到了警察局。

  本以為要費一番唇舌才能見到保羅，但是沒想到報上慕少淩的名字後，一個女警就把她帶到審訊室。

  沒過會兒，保羅也被帶了進來。

  念穆與他對坐著，看著他手上的手銬，她問道：“你怎麽弄到那些蛇毒的？”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保羅神色微微一愣，但還算冷靜，昨天他等了好久，也沒等到自己想得到的消息，以為是那個男人沒事，誰知道，對方還是出事了。

  隻不過他們到最後也沒有求自己，而且那個男人的助理的想盡辦法，讓他們得不到保釋。

  念穆見他不打算說，直接挑明，“那把瑞士刀，是你遞給威廉的，上麵塗了蛇毒，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保羅沉默不說話，她看得清清楚楚，自己怎麽辯解都沒用。

  “讓我猜猜，那些蛇毒你本來是打算對付別人的。”念穆又道。

  保羅的眼睛猛烈眨了一下。

  “你要對付誰我沒有心情猜測，即使你想要否認那把刀上有蛇毒也沒用，因為法醫已經在驗了，我隻想問你，蛇毒哪裏來的？”念穆敲擊著桌子，逼問他。

  強大的氣壓撲麵而來，保羅看著眼前的女人，意識到自己當初想用她來讓威廉完蛋，是最愚蠢的辦法。

  他的身體抖了抖。

  念穆把他的恐懼收入眼中，繼續逼問道：“到底是怎麽來的？”

  “一個黑市老大那裏買來的。”保羅抖了抖，還是選擇把話說出來。

  她隻是好奇蛇毒怎麽來的，但是對於蛇毒本來想要對付誰的她好像並不關心，所以隻要他說出來，其餘的她應該不會繼續逼問。

  “我要他的聯係方式。”念穆的食指繼續敲打著桌子。

  保羅說道：“我沒有。”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調查一個人，不一定從你這邊入手，但是你提供了有利的線索，說不定我能幫你一把。”念穆哄著他。

  讓她自己調查到最後也能調查出來，但是顯然，慕少淩的人也在調查這件事。

  她不想在慕少淩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情，畢竟工作量會大大的增加，而她在這邊的時間有限。

  一聽說出來會對自己有好處，保羅抿了抿唇，最後決定道：“你給我紙筆。”

  念穆從包包拿出一張紙跟一支筆，遞了過去。

  保羅寫了個人名跟地址，遞過去，“我清楚的，隻有這點，你到這個地址，運氣好的話，就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