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的手被他包裹著，暖呼呼的，疼痛也似乎減少了些。

  她搖了搖頭，“或許是不小心刮到了吧……”

  慕少淩眉頭深皺，他定做的店是百年老店，手工不會那麽差。

  阮白知道他在懷疑，隻是慕天瑜還是個小孩子，她可能也是不小心給弄壞的，害怕被大人責備，所以一直沒說。

  她沒有說出來。

  軟軟換好芭蕾裙走出來，恰巧還有一個節目就到她的表演。

  “媽媽，謝謝你。”她上前擁抱著。

  阮白反手抱了她一下，加油道：“寶貝，我跟你爸爸回去觀眾席看你表演了，好好加油，你是我們心中最棒的小公主。”

  “好的，媽媽！”軟軟抱了抱她，又看著慕少淩，得到眼神的鼓勵後，走向舞台的後方。

  阮白牽著慕少淩的手，離開後台。

  兩人回到觀眾席處坐下，阮白坐在最邊上，跟著就是慕少淩，慕少淩的另外一邊是慕睿程一家及慕老爺子。

  慕睿程見他們夫妻才回來，低聲關心道：“大哥，怎麽去了那麽久。”

  慕少淩深邃的眼神悠悠轉向慕天瑜，又收回來，道：“沒什麽。”

  慕睿程看了一眼慕天瑜，滿是不解。

  慕少淩握住阮白的手，輕輕摩擦著她的指腹，就算她不說，他也能猜到。

  隻不過慕天瑜的年齡太小，他們不會過多地追究。

  阮白回握住他。

  台上的表演結束後，跟著就到軟軟的表演。

  看到軟軟步姿優雅地走到舞台中央，阮白輕輕一笑，側過頭看著慕少淩。

  他也在看著她，眼底有同樣的溫柔與驕傲。

  阮白朝著他一笑，音樂響起，她看回舞台。

  軟軟的年齡雖小，但心態淡定從容，發揮出自己最好的狀態。

  她在台上，就如同美麗的天鵝，每一個動作柔和有力度，吸引著眾人的目光與讚歎，她是這批表演者裏麵年齡最小的，發揮也是最穩定的。

  芭蕾劇院最末處的座位上，坐著一個高貴的少年，他身邊被幾個彪形大漢緊緊包圍著，隻露出半臂的距離讓他看著舞台。

  麥雲瑟魔魅一般的紫眸緊緊看著舞台上的小女孩，冷峻的小臉忽然揚起笑容，慕軟軟……

  那時候在花房遇見她，隻感覺一隻俏皮的精靈闖入了心房，而現在舞台上的她，就是一個優雅又高貴的公主。

  公主……麥雲瑟看著她謝幕的動作，音樂停下的瞬間，劇院的掌聲爆棚。

  他說過，他們還會再見麵的，雖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麥雲瑟站起來，道：“我們走。”

  “是。”幾個保鏢把他包圍住，為他開路離開。

  阮白跟著其他觀眾一樣給軟軟鼓掌，打從心裏覺得驕傲。

  慕軟軟，是她跟慕少淩的寶貝女兒！

  慕睿程對著天瑜說道：“天瑜，你看姐姐是不是表演得很好？”

  慕天瑜嘟著嘴，捂住耳朵，隻覺得周圍鋪天蓋地的掌聲吵死了。

  她故意弄壞了慕軟軟的衣服，就是不想讓她好好表演，沒想到她的衣服還好好的，而且表演後這麽多人誇她，好什麽好，她要是好好學習，一定會比她跳得好。

  杜蕊蕊幫她捂住耳朵，冷冷道：“又不是你的女兒，你在那裏興奮什麽？”

  在沒娶妻之前，他也有份照顧軟軟的，看到她有今天的成就，他這個做小叔叔的也高興。

  可杜蕊蕊的尖酸冷漠是最好的撲滅劑，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幾許，就冷靜下來，慕睿程皺眉，不再看她。

  整場表演結束後，夫妻二人走上台擁抱著軟軟，並且合照。

  有好幾間舞蹈學校上前拋枝直言想要收軟軟做他們學校的學生。

  慕少淩全部拒絕。

  “慕先生，您的女兒很有天賦，仿佛天生就是適合這個舞台的，您真的不考慮讓她進入我們舞蹈學校學習嗎？我們學校有最優秀的舞蹈老師，一定會給令千金最好的指導教育。”一個舞蹈學校的校長想要爭取。

  一方麵，慕軟軟在舞蹈的造詣上很有天賦，另外一方麵，她的父親是慕少淩。

  要是她就讀自己的學校，還怕沒有讚助嗎？

  慕少淩牽著軟軟的手，堅定道：“我的孩子，不能隻是一方麵的發展，她若是對舞蹈有興趣，我會繼續培養她，但我也給她其他的選擇，比別人多的選擇。”

  他之所以找專業的舞蹈老師給軟軟上課，也是如此。

  慕軟軟需要的不是跳舞跳得多好，而是在跳舞跳得好的前提下，還能發展其他的愛好跟興趣。

  未來，她可能會成為一個專業的舞蹈演員，但是她也有其他路可以選擇。

  哪天要是厭倦了，她也能用成長道路上學習的技能來走其他的路。

  慕少淩不會強製軟軟去接手慕家的生意，那是湛白該承擔的責任。

  在得到這個女兒的瞬間，他已經想好怎麽為她鋪路，而不是一味地要求她要怎麽怎麽做。

  阮白在一旁聽著他的話，感動溢滿在心裏，眼睛也盛滿柔情的水光。

  慕少淩平日對孩子的愛不會表露出來太多，這是第一次，他說的那麽多。

  而且每一句，都是為軟軟的未來而著想。

  校長聽著他的話，愣了愣，最後放棄。

  他們學校，的確沒有任何的優勢，慕家財力那麽大，要請什麽老師都可以。

  校長歎息一聲，隻好去跟其他表演者拋橄欖枝。

  軟軟甜甜一笑，慕少淩的話，她沒有完全聽懂，但是知道他都是為了自己好。

  她建議道：“爸爸媽媽，太爺爺，二叔二嬸，妹妹，我們來拍照吧？”

  慕天瑜賴在杜蕊蕊身邊，臉轉向一旁，她才不要站在慕軟軟旁邊做襯托，她那身的芭蕾裙，與自己的公主裙一比，就出了差別，“我不拍。”

  “天瑜……”慕老爺子第一次發出不滿的聲音。

  慕天瑜臉皮薄，一旦被訓斥，肯定要哭鼻子，慕睿程不想拂了現在歡樂的氣氛，拿著相機，說道：“爺爺，您站過去，我來幫你們拍。”

  慕老爺子不再說話，心裏思索著天瑜的教育問題。

  她對慕軟軟好像越來越不滿，雖然說孩子之間有競爭也不是什麽壞事，但是她們是姐妹，總不能像個仇敵一樣。

  慕老爺子心裏有了定奪，慕睿程不會教育孩子，而杜蕊蕊則是把孩子給教壞了，那隻好讓她這個老頭子來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