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曜點點頭，無意說道：“看來你還挺關注慕總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念穆垂下眼眸，看著青色的地磚，低聲說道：“隻是無意中看到。”

  司曜沒注意到她語氣的變化，滿腦子都是想著張婭莉的情況。

  獄警把他們帶到探望室。

  念穆什麽都沒準備，是兩手空空的走進去，倒是司曜帶了一堆的器械，用一個醫療箱裝著。

  獄警讓他打開箱子，檢查裏麵的器械。

  司曜配合著，打開了箱子讓他們檢查，經過檢查，沒發現違禁品，於是獄警帶著張婭莉走出來。

  念穆看著另外一扇門口，一個身材瘦削的女人被獄警帶了出來，她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臉蛋。

  注意到她瘦削的手，好似營養不良一樣，在燈光的照射下，看起來皮膚也是蠟黃蠟黃的。

  張婭莉以前活得這麽精致，現在待在監獄裏肯定不習慣，但是也不至於搞到這般的狼狽，她現在看著就像一個常年得病，無論吃什麽都吸收不到營養的人。

  念穆狐疑地皺著眉頭，她現在為何這麽狼狽？

  慕少淩肯定不是那種不管的人，自己的母親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不可能沒有動作的。

  而且，監獄裏的夥食雖然不如外麵的好，但也不至於讓人營養不夠。

  “坐下。”獄警輕輕推了張婭莉一下，她的身體晃了晃，差點就摔倒了。

  張婭莉惡狠狠地盯著他。

  獄警嗬了一聲，“看我幹什麽，快點，等會兒就要去做工了。”

  張婭莉收回目光，緩緩地轉過頭，看著坐在對麵的三人。

  念穆看到張婭莉的那張臉，嚇了一跳，但是見過很多恐怖場景的她，表現還算淡定。

  倒是司曜，著實吃了一驚。

  慕少淩給他看的照片已經是兩年前的照片了，那時候雖然張婭莉的臉上發生了病變，但遠遠沒有現在的嚴重。

  現在的張婭莉，活脫脫的像個老巫婆一樣，臉上的皺紋，或許不能說是皺紋，而是溝壑，一道道的，像片連綿的山丘一樣，一言難盡……

  “怎麽是你？”張婭莉認出了來的人是司曜，不滿道。

  她知道司曜的醫術了得，但是他不過是一個外科醫生，給人看病的，又不是看臉的。

  對於慕少淩把司曜喊過來幫她治療，張婭莉很是不滿意，所以又看向另外一邊。

  看見眼前的女人如此年輕，一點都沒有那種資深醫生的模樣，張婭莉更是不滿意，“慕少淩就帶你們過來糊弄我？”

  司曜搖了搖頭，“張女士，少淩帶我們過來是給你看病的。”

  “就憑你們？”張婭莉眼中透著輕蔑，“你們一個是外科醫生，一個看著也就剛大學畢業的模樣，怎麽能幫我整容？”

  整容?

  念穆挑著眉頭，張婭莉這張臉若是要動刀，恐怕也恢複不了最初。

  “張女士，你的臉現在不是整容就能拯救。”司曜無奈說道，看來監獄沒有把張婭莉的臭脾氣給抹掉，現在倒是比以前還要難相處。

  張婭莉瞪大眼睛，“你在胡說什麽！”

  她摸著自己的臉，認為整容能夠拯救一切，所以當初監獄那邊的醫生說沒有辦法來解決她出現的症狀的時候，她也沒有見慕少淩。

  因為她打算等自己出監獄以後找個整容醫生來修補一番。

  但是現在司曜說的，不能整容來解決問題，張婭莉就害怕了，她可不能頂著這張臉出獄！

  “你胡說什麽，你一個外科醫生，懂整容嗎？”張婭莉繼續欺騙自己，不斷否認他的專業水平。

  司曜無奈攤了攤手，“你現在的皮膚狀態就像一個老人家一樣，水分不斷流失，皮膚表層脫皮，就算是用醫美的手段幫你補充水分填充脂肪，也趕不上你現在流失的速度，導致你皮膚現在這個狀態的，絕對是你的身體機能出了問題，少淩讓我們過來，就是給你做檢查的，張女士，你配合一些，找到了根源問題，解決以後身體自帶修複能力，一切都能好的。”

  張婭莉聽著他的話，半信半疑，但是聽到會好的，她就有了希望。

  清了清嗓子，她一如以往那樣傲慢，“說吧，你們要怎麽檢查！”

  司曜拿出抽血的工具，說道：“首先我要抽糧管血，拿回去醫院做檢查。”

  “之前這裏的醫生也檢查過，他們也沒有查出什麽問題，說我的身體好著呢，你能查出什麽來？”張婭莉口頭上繼續挑剔著司曜，但是還是給他伸出手，示意去抽血。

  司曜儒雅一笑，麵對她的挑刺，愣是沒有生氣，念穆在一旁默不作聲，看著他熟練的抽血動作。

  “以前檢查不到什麽不代表現在檢查不到什麽，而且現在醫院的設備多了，能檢查的東西也多著去了，能不能檢查到什麽，到時候就知道。”他說道。

  張婭莉冷哼一聲，看著他抽了自己兩管血，然後拿著棉簽按住了針口。

  司曜把抽的兩管血放好，看向念穆，“念教授，你有什麽要看的嗎？”

  “嗯。”念穆看著張婭莉，看多了幾眼，她現在倒是習慣了，不覺得她嚇人。

  “張女士，你能把手遞過來嗎？”她問道。

  張婭莉抱著手，沒有遞過去，“你又是誰啊？一個剛畢業的護士？”

  “念教授是生物製藥專家，也是少淩請過來幫你看病的。”司曜替她說話。

  “就你？專家？”張婭莉不相信，她沒見過這麽年輕的專家，“我可不想被治壞。”

  “念教授長得比較年輕，張女士，你確定不讓她看看嗎？隻是把個脈而已。”司曜替念穆說話。

  張婭莉被他說的有些心動了，礙於自己的情況，她還是伸出手，遞到念穆那邊。

  “隻能把脈，不能在做什麽，我不放心。”她說道。

  “張女士你放心吧，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我不會隨意給你開治療方案的。”念穆把手搭上去，看了一眼張婭莉的臉，又看了一眼她的手，注意到一些細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