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興師問罪
作者:
杜若 更新:2021-01-11 09:56 字數:2228
以前的太平日子不過是沈開顏願意讓步而已,因為在她看來,沒有什麽比沈昌的幸福更重要。
現在就算是萬美母女消失,他們的太平日子也回不來了。
萬美說的情真意切,沈昌也心中生動,他無奈地深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總是願意體諒,可是卻沒有人能明白你的心意。這樣吧,明天我去和她談一談,讓她過來跟你道個歉,要不然咱們沈家就真的沒有長幼尊卑可言了。”
萬美就是想讓他們父女在這種誤會的情況下見麵,隻有這樣才能讓誤會和隔閡越來越深,最終到達無法挽回的地步。
等到那個時候,沈昌可以依靠的也就隻有自己了。
沈開顏第二天本來是想要出院的,可是秦墨卻覺得應該再多住幾天,所以就沒有離開。
沈昌過來的時候,她正在用電腦處理公司的事務,文件散落一床。
這樣的場景倒是讓人頗為熟悉。
“既然都已經住院了,怎麽還忙著工作,應該好好休息才對。”
沈開顏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由得收緊了手臂。
“你過來幹什麽?興師問罪嗎?”
萬美雖然是假裝昏倒,而且假裝得十分明顯,但是沈昌卻依然看不出來就是了。
“你非得跟我這麽說話嗎?我知道你心裏有埋怨我的地方,可我終究是你父親,這些年來我也從未虧待過你,就算你前些年得了精神病,我也依然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請最專業的醫生來治療你,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為什麽非要跟你萬阿姨過不去呢?”
沈開顏在二十五歲之前一直把沈昌當成生命中的超人,如果未來要嫁人的話,也一定要嫁像自己父親這樣的人。
可是後來接二連三的現實讓她明白了,有些人的偽裝會真實到就算是拿著放大鏡也看不出來。
“我再最後跟你說一遍,我從來沒有得過精神病,而且精神病院的那些人也根本不是什麽專業的醫生,你一直都覺得我在沈家是一個多餘的人因為你看見我就會想起我媽,想起你之前做的那些虧心事,所以萬美說什麽你就信什麽,隻要我能永遠離開沈家,永遠脫離你的視線,這樣你的心也就能安穩了。”
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這樣紮心的話說出口。
因為沈昌無論做了什麽事情,都是自己的父親,就算是要報仇,他也排在最後一位,沒有必要提前把所有的窗戶紙都捅破。
可是照現在的形勢看來,自己的這番照顧倒是沒什麽必要了。
沈昌的遮羞布就這樣被沈開顏直接掀開,整個人看上去多少有些局促不安。
但是很快他的不安就被升騰的怒氣所掩蓋。
“你胡說八道什麽?難道我在你的眼裏就是這樣的父親嗎?你自己好好想想從小到大我是怎麽對你的?你母親是生病去世的,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你如果再說出這種瘋魔的話別怪我親手把你送回精神病院,哪怕是秦家不願意,我也一定會這麽做!”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整個人表現得十分瘋狂,和沈開顏記憶中的那個人完全不同。
或許這就是他的本來麵目,隻是過去偽裝的太好,大家都沒有看出來而已。
“我有說過我母親的去世和別人有關係嗎?而且你在我眼裏就是這樣的父親,你與其花時間想著把我送回精神病院,不如好好擔心擔心自己,有那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在你身邊,恐怕你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眉頭緊皺,眼底卻帶著濃濃的嘲諷,就和當初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過去和現在不斷重合,沈昌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沉,最後猛的揚起了手。
就在這個時候,秦墨忽然出現在了門口,他陰沉著一張臉冷聲說道,“沈先生這是在幹什麽?”
他的聲音就像是劃破寂靜的一聲呼嘯一樣,在沈昌的心中不斷的擴大,讓他消失的理智漸漸複原。
他有些尷尬的放下自己的手,轉身說道,“我不過是在教訓自己的女兒而已,難道秦二少爺也要幹涉嗎?”
秦墨嘴角微微一挑,驅動著輪椅到了沈開顏的身邊。
“按理說我是不應該幹涉的,可開顏是我的妻子,她現在生病臥床,我實在是想知道他犯了什麽錯,你非得在這個時候教訓她。”
沈昌直到秦墨不好惹,可他到底是沈開顏的父親,總不能在自己的女婿麵前卑躬屈膝,該有的架勢還是要拿出來的。
“昨天她害得萬美暈倒在地,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那是她的長輩,她怎麽能這樣無法無天?”
沈開顏剛要反駁,秦墨就按住了她的手腕。
隨後代替她開口說道,“原來萬夫人是這樣和你說的,那你有沒有想過開顏為什麽會躺在病床上?”
沈昌被秦墨這麽一提醒,好像瞬間明白了些什麽,隻是他人既然已經在這兒了,自然不可能因為對方的三言兩語就改變立場。
“秦二少爺是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有什麽話你不妨直說。”
“昨天晚上的事情,雖然我爺爺已經下了封口令,可如果沈先生想要知道的話,還是可以探聽到一些的,你最好先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調查清楚,然後再想一想應該去找誰興師問罪。
沈昌來的匆忙,隻是聽過萬美的一麵之詞,就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是沈開顏的問題。”
可萬美說的時候,沈昌並沒有感覺到這個事情有多嚴重,又怎麽至於讓秦家下封口令呢?
“多謝秦二少爺的提醒,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時候也不早了,我女兒就拜托你照顧了。”
秦墨在沈昌轉身的時候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其實事情真相如何也沒那麽重要,沈先生不必放在心上,至於開顏,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會對她盡心盡力,這一點就不用您多費心了。”
沈昌離開的時候也說不上自己是個什麽心情好像是一個被驅逐出來的人一樣,完全是落荒而逃的感覺。
而沈開顏在和沈昌進行的這種直白的對話之後,也算是徹底明白了過去的那些事情隻對自己來說是傷痛,對別人來說很可能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