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聽著湯文打電話，一邊搖頭一邊想笑，但還是忍住了，這個湯文，小孩子的玩意，虧得他想的出來，用這種辦法來騙省委書記親自來接電話。

  “你好，我趙長風，哪位？”

  湯文沒有接腔，示意秦舒來答話，電話仍舊是免提，秦舒看著湯文寫好的那張紙，說道：“是我，趙書記，我是小秦，秦舒。”

  “嗯……”趙長風顯然感到很意外。

  湯文可以想象的出這位省委書記此刻正在皺眉。

  “趙書記，我知道您很為難，但是我堅信我們家老張是被人誣陷的，我不想要求你幫忙，隻想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因為這些天我周圍也發生了一些事，我怕調查組的人來找我問話的時候為了保密不把檢舉信的內容告訴我，而讓我忽略一些看起來無關但是很有用的證據，那可就糟了。”

  後半句是湯文在紙上寫的，秦舒並沒有完全按照上麵的去讀，加了一些自己的話，顯得更加自然。

  在這樣一個高幹的家庭生活了這麽多年，耳濡目染也學會各種與人交往的方式，平時雖然顯得很傲慢，但在關鍵的時候，還是知道該怎麽說話。但是在對待女兒的教育上，或許是出於保護心態，讓張雅養成了高高在上的性格。

  “好吧……”趙長風遲疑了片刻，道：“小秦。既然你都打到我家裏來了，我就和你聊聊，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吧，檢舉信的內容是保密地，我不能透露。”

  這話說得很巧妙，如果對方可以把問題問到點子上，那完全能夠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趙長風自己也沒有犯下泄露檢舉信內容的錯誤。

  秦舒看了湯文一眼，對這個孩子的預見性更為佩服，她繼續說道：“趙書記，謝謝您了，我想問，我們家老張是不是被組織上懷疑接受了陽江二中校長李長天的賄賂。”

  “呃，是的……”趙長風微微一驚，心裏感歎秦舒的能力不小，能夠打探到這一點。可能還沒有確認，才來問自己。接著又一想，莫非秦舒也參與到這件事裏來了，如果是地話，那個存折賬戶自從進了三萬就再沒有進入銀行存取的記錄，又像是張勇隱瞞了妻子，利用妻子的名義來藏款的手法。

  其實這隻是湯文的猜測，他的問題全部都是大膽的斷言式猜測。這樣一來，如果是真的，那趙長風一定會以為秦舒掌握了部分事實真相。話也可能會因此多起來，把更多的情況透露出來。

  “是不是有人偷拍了我們家老張和李長天在一起地照片？”

  “是的。”

  “照片是不是和我女兒與他們班上一個男生的合照放在一起？”

  “是……”趙長風越來越驚訝。他的回答也讓湯文肯定了，檢舉信和方思想夫婦一定有關係。

  “嗯，我明白了。”秦舒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們家老張為了減少女兒早戀影響，讓李長天處罰二中教師，也作為了他和李長天相互之間有問題的證據，是嗎？”

  “嗯。小秦，這些都還隻是懷疑，調查已經在進行之中，可能有些問題已經解釋清楚了也不一定。具體過程走到哪一步，我也不方便過問。”

  聽到趙長風的話漸漸多了起來，湯文在紙上跳躍的勾選了下麵幾個問題，同時寫下了連續問的三個字。

  秦舒衝湯文點了點頭，對著電話說道：“嗯，很感謝趙書記，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那拍到我們家老張和李長天一起的照片。是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他們在做什麽？我們家老張被懷疑受賄的動因是什麽？接受賄賂地方式是什麽，錢款被調查組收繳了嗎？”

  “小秦……”趙長風明顯又遲疑了。不過最終還是應道：“上個月中旬，小張和李長天在陽江的振興茶樓相見，李長天給了他一個厚厚的信封，偷拍的照片裏沒有拍下信封裏裝的什麽。

  但是第二天，以你秦舒的名在早前兩天開戶的新存折裏多了三萬元入戶，當然那個賬戶已經被我們凍結了，所以無論你去不去取那個存折，你也都在被懷疑之列。看在張老爺子的份上，我才能和你說這麽多，但也隻能說這麽多了，其他地也就不要再問了。”

  “存折？”秦舒驚得皺起了眉頭，片刻之後才說道：“我想起來了，上個月，我們單位的一個姓周的小姑娘讓……”

  話到一半，趙長風打斷道：“我相信調查組可以查清楚這些的，等他們來問你地時候，你再和他們說吧，我不方便知道這些，咱們又不是躥口供……”趙長風開了個玩笑。

  “嗯，明白，謝謝，謝謝……”秦舒很激動，她的目光掠過寫了問題的紙，還有好幾個沒有問，她抬頭看向湯文，湯文朝她點了點頭，打了個手勢，秦舒忙道：“麻煩你了，趙書記，這些信息對我很有用，那就先這麽說了，現在也不方便電話，等老張沒事了，一定給您登門道謝。”

  “不用，不用，老張如果沒事，那就是他被誣陷了，我們調查組的同事以及我還有我們廣大的幹部都是公正廉明的，不需要感謝誰。”趙長風嚴肅的應道。

  “嗯，是，是，趙書記，那再見了，謝謝，謝謝……”

  “嗯……，再見。”

  趙長風剛掛上電話，秦舒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阿文，一定是有人陷害，我那個存折是周蘭那小丫頭讓我辦地，說他哥哥在華商銀行做代辦員，要有業績。我看這個小姑娘平時為人不錯，就答應幫她，第二天她就拿了個折子給我了。想不到這丫頭竟然這麽無恥，這些人太可怕了，從那麽早就開始算計我們家老張。我這就去找她問個明白。”

  “阿姨，不著急，現在看來對方經過了周密的布局，咱們這樣冒冒然去，一定會打草驚蛇。”湯文認真說道，“讓我先想一想，理順一下剛才這些得到的信息。”

  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秦舒已經徹底把湯文當成了靠山，她一聲不吭的看著江西文，靜靜的等待。

  幾分鍾之後，湯文猛然抬起頭來，問道：“阿姨，那位叫周什麽的女人，有沒有男朋友？”

  “嗯……”秦舒蹙起了眉頭，“好像有一個，關係還很不錯，據說，據說是在墨都工作的，一個高官的孩子。”

  “原來如此。”湯文的臉上顯出迫不及待的神情，“阿姨，你把那周什麽的電話給我，我需要給她打去。”

  秦舒見湯文這樣緊張的表情，情緒也不自禁的被帶動了起來：“我這就去，你等著。”說著話，起身朝房間裏走去。

  不大一會，秦舒的手裏多了一個小通訊本，很快找出了周蘭的電話，遞給了湯文。

  湯文隨手把免提按下，迅速撥通了周蘭家的電話：“喂，你好。”

  “你好，找哪位？”聽聲音，接電話的象是周蘭的母親。

  “阿姨，蘭蘭在家嗎，今天我和她約好去看電影的，怎麽還沒有來。”湯文笑嗬嗬地說道。

  秦舒見湯文這樣說，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小子又在詐唬人，心裏不由好笑，這個孩子的鬼主意還真是多，不過這次不知道他這樣詐唬的用意是什麽。

  “你是誰？！”周蘭母親的聲音立刻警惕了起來，提防之心明顯。

  湯文笑道：“阿姨，我是蘭蘭的男朋友，一直沒有和您見過麵，實在不好意思，下回我一定來看您。”

  “高傑嗎？你不是高傑，小兔崽子，你想騙人？”周蘭的母親勃然大怒：“你到底是誰？我們家蘭蘭怎麽可能和你一起。”

  “呃，高傑？”湯文愕然：“你是陳蘭蘭的母親嗎？”

  “什麽陳蘭蘭，我女兒姓周！”電話那頭怒氣更甚。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錯了，阿姨，我女朋友是陳蘭蘭。”湯文說完，不等對方再接話，就關上了免提高傑，果然是高傑，真不知道這個家夥是為了報複我還是張勇。湯文有些想不明白，如果單純對付他一個孩子，何必要把張勇牽扯進來，還弄這麽大一個局。真的是腦子瓦特。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