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胖胖的老師不無羨慕的說道：“啊文啊，你小子今後可是發了，如果董事長看重了這套係統，那就是上百萬的事兒了。”

  “噓……”湯文打了個手勢，一臉天真地說道：“我可不能讓我爸爸媽媽知道，不然可就糟了，他們會說我不務正業，所以，如果真的可以被田董事長認可，那我得到的錢都暫時交給範校長保管，等我長大了，開公司用。”

  等了半個小時，湯文找個借口離開了學校，幾個老師唏噓不已，都說這孩子是搞研究的大腦，隻可惜不通世事，這下範校長撿了個便宜，又沒有任何合同約束，好點的是拿去投資賺錢，到時候還給湯文，壞點的就是拿到錢後根本不認，湯文也無處申訴。

  他們當然不知道湯文正朝他這個人生的第一筆十六萬而去，不過他在夢裏，嗬嗬，肯定要成為富豪的，哥從日本仔那搶來的黃金都有萬斤了。－－－陽江市百貨大樓，不過在這之前他打了三個電話，一個給齊歡暢，一個給陳天海，另一個給了百貨大樓的總經理。

  陳天海在十分鍾前接到了湯文的電話，電話那頭湯文顯得很憤怒，說他不再信任範強了，關於電子收銀係統的事情以後他自己和陳經理談，一會兒就來看看試用情況，好上正式版。

  放下電話之後的陳天海樂得合不攏嘴，他隻等著湯文的到來，先套出範強對湯文報的價格，再稍微提升一點，剩下的錢就會落入自己的腰包了，這簡直就是天上的餡餅，終於輪到我陳天海了。

  湯文剛到百貨大樓，就得到了陳天海熱烈的歡迎，他領著湯文四處看了看收銀係統的運行情況，一切良好。

  湯文點頭道：“陳叔叔，那今天下班之後，就把正式版給你們換上吧。”

  “嗯？你空手來嗎？”陳天海看湯文什麽都沒帶，疑問他改如何換正式版。

  湯文笑了笑道：“我帶了幾張磁盤，一會隻要在主機上調試一下，把試用時間去掉就可以了。”

  “這麽簡單啊，你看叔叔都不懂這些，將來都是你們的天下了。”陳天海客套地讚道，湯文這麽爽快，他心裏更是高興，陳天海的領導、百貨大樓的總經理向來喜歡先看到實物，再付錢，等正式版一上，從財務批錢也將十分容易。

  一下午時間，湯文閑來無事，拉著陳天海去重溫兒時的樂趣，街機廳裏打街頭霸王，名將，雷電等等各類遊戲，他玩得起勁，陳天海也是笑得舒服，當然陳天海不是因為遊戲開心，而是為即將到手的錢財而興奮。

  到了下班時間，在陳天海的催促下，湯文和他一同來到百貨大樓，等待所有員工離開之後，湯文開始工作，他沒有把試用時間去掉，隻是多加長了幾天，隨後在陳天海瞪著大眼睛也看不明白的關注下，把收銀數據的一部分拷貝到了自己的磁盤上。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玩變臉遊戲了。

  “陳經理。”湯文先改口道：“咱們先把合同簽了吧。”

  “嗯？”陳天海有些意外，湯文下午才叫了自己叔叔，現在又換回了稱呼。“好吧，範強那小子跟你說了多少錢，我懷疑這家夥訛你。”

  “他當然訛了我，他跟我說了四萬，我打聽過價格了，根本不是這麽回事。”湯文語調激昂，麵色平靜。

  “果然，範強太不是人了，孩子的錢都要騙。”陳天海做義憤填膺狀：“這套係統要六萬元，我們領導批準的也是六萬，這些我都告訴範強了，他想私吞兩萬。”

  “嗬嗬。”湯文笑得有些冷，讓陳天海不自覺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大冬天的，陳經理怎麽冒汗？”湯文肅然問道，心裏卻是笑個不停。

  “哦？”陳天海也察覺了自己的不自然，他不明白不過是和一個孩子撒謊，怎麽會有些緊張，他趕忙掩飾道：“屋子裏空調太熱。啊文，合同我已經擬定好了，你來簽字。”

  “簽字是可以，不過不是由我簽，我還沒成人，簽署的合同不具備法律效益。我會讓我的老師代替我簽的。”

  “嗬嗬，阿文你還懂這些，是叔叔忽略了，叔叔道歉。”陳天海隱約感覺事情不妙，尷尬的笑了笑。

  湯文微微一笑道：“不懂這些，豈非要被你們騙了麽？合同你去改改吧，不是六萬，是十六萬。”

  “什麽？啊文，你開什麽玩笑。”陳天海越來越緊張。

  “我問過了，這套係統市麵上要十九萬才能拿得下，我私人開發性能效用比那些軟件公司還要好，但隻收十六萬，我想你們領導不可能不批。”湯文繼續說道：“十六萬不多了，你陳天海想從中貪上十萬，比範強是好點，但不覺得也太黑心了麽？”

  湯文的語氣完全不能讓陳天海想象的出，這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夠說的。但他到底是混戰商場近十年的人物了，在長長地出了口氣後，冷靜了片刻，開始認真審視湯文的思維，把對方當成一個老手來對待。

  陳天海冷笑道：“你的正式版都已經放上去了，你不簽署這個合同，恐怕連六萬也得不到。”

  “陳經理你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其一，即使我簽了六萬的合同，你也勢必要偽造一個十六萬的合同欺騙你的領導，你犯了偽造合同罪。其二，你私自貪吞公款，犯了貪汙罪。其三，你欺了我的錢，犯了欺詐罪。再說，你又怎麽知道我剛才真的給你換上了正式版本了？”

  “什麽？！”陳天海不住的擦汗，終於用上了最後一招，無賴撒潑，“湯文，想不到你這麽厲害。最多我不和你做這筆業務就是，還有的是公司找我們，大不了我和領導解釋說你臨時毀約，我被扣除獎金罷了。”

  “行啊，隨便你。”湯文揚了揚手中的磁盤，笑道：“這裏麵是你們收銀財務的情況，你這麽大意，讓我取得了這些機密，你說如果不用我的係統，要是這些被賣到其他商場，該是個什麽價格。”

  “你！湯文，你還是個中學生嗎，怎麽這麽無恥！”

  “對付你這樣無恥的大人，當然要用非常手段。”湯文總是一副淡然的笑容，這種笑讓陳天海更加抓狂，衝動得想上前殺了他。

  “怎麽，要打架？一個大人欺負一個孩子，要臉不要？你乖乖的把十六萬合同和我簽了，你繼續做你的經理，咱們什麽事也沒有。”

  “操你大爺。”陳天海暴跳如雷，他不能忍受自己被一個孩子耍成了這樣，他從辦公桌後麵跳起，上前就要揪住湯文的衣領，可是手還沒有碰到，自己的小腹就一陣劇烈的疼痛，湯文的拳頭已經提前搗在了他的腹部，令他哀號倒地。

  “陳天海，你打也打不過，騙也騙不了，做經理做到你這個分上，你叫我說什麽好，不如回家去賣賣紅薯得了。”

  “媽的，老子就不和你簽署合同，你去賣那些財務數據好了，損失的也是百貨大樓，和我有什麽關係。”陳天海捂著肚子，惡狠狠地說道。

  “陳經理，我不想讓你失去這份工作，你非要逼著我這樣做。你怎麽就不明白，財務數據賣不賣根本不重要。”湯文拿起桌麵上的合同，說道：“這個，我會給你的領導看，半小時之後他會來這裏，我的老師齊歡暢和他通過了電話，也會來這裏，到時候正規合同、軟件的正式版同時啟動，如果你想讓大夥都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想讓你這肮髒的騙局繼續下去的話，那就盡管這樣好了。”

  陳天海大口地喘著氣，眼睛不停的轉動，權衡了所有，才說道：“行，啊文，你行，陳叔叔在你這裏學到了一課，我這就去重新擬定合同，打印……”說完，咬牙起身，出了辦公室。

  半小時之後，齊歡暢和百貨大樓總經理同時到場，合同順利簽訂。湯文把自己提前在銀行開的賬戶號碼留在了合同上，一天之後，十六萬迅速到賬，湯文不由感歎陳天海的辦事速度，大約是他害怕自己偷雞不成，連工作都要丟了，才希望趕緊結束這筆業務。

  晚上，湯文和齊歡暢飲酒慶祝，湯文照樣喝得很少，齊歡暢又一次酩酊大罪，被湯文拖回了他的單身宿舍。

  第二天，湯文重新開了個戶頭，署名齊歡暢，這個年代開戶還不需要身份證，所以十分簡便。開好了戶之後，湯文便轉了八萬到齊歡暢的名下，當把這個存折交給齊胖子的時候，這個家夥說什麽也不要，直說自己並沒有參與這個係統的開發。

  “死胖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家子氣了。”

  “這不是小家子氣的問題，我齊歡暢自成年以後從不會白拿一分報酬的，否則我也不用窩在這裏……”說道最後似乎察覺到什麽，便住了口。

  “你幫我演了這麽多的戲，演技這麽牛，這就是你的付出。為什麽技術人才總是給商業人才打工？因為在生意上，商業的重要性在一般意義上要大於技術，所以，通俗來說，手上能拉來業務的人分成總要高於做技術的人。”湯文開始把理念灌輸到齊胖子的腦中：“你雖然沒有參與開發，但你參與了談判，沒有你，我也無法賺足這十六萬。”

  齊歡暢聽了這番話之後的反應，遠遠超過了湯文的預料，他十分激動：“我就是不服氣，憑什麽技術人才的就不如他們！”

  湯文有些吃驚地看著他，這一點湯文曾經也想過，但是並沒有這麽大的怨氣，齊歡暢從南深大學畢業不過兩年，而且一直在做老師，實際企業工作經驗還不如重生而來的湯文，怎麽他會對技術人才的待遇這麽激動。

  “既然你不服氣，那你就更要接受這八萬元錢。我們將來要賺的不隻是這十六萬，還有天星計算機學校的那一百多萬。等那筆錢到手了，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殺毒軟件的開發就是其中一項，到時候你可不能推辭，做為主程序，沒有點資金入股，那如何說得過去。”

  齊歡暢愣了愣，道：“啊文，你說真的？你要創業？這可不簡單。”

  “胖子，你害怕什麽？我就不信，你這樣的腦子，願意在這裏做一個中學計算機老師！”湯文認真道。

  齊歡暢沉思了片刻，回道：“好，就算我們有這個決心，也有這個資金。但你的技術比我高太多了，雖然我一直在努力追趕，也永遠不會放棄，但是目前的現實就是有你在，我不可能做主程序開發。”

  “說你胖子小家子氣，就是小家子氣。你以為我們就隻搞個殺毒軟件就行了，我還有很多的計劃，我一個人可能忙得過來嗎。我早就不當你是我的老師了，你是我的朋友，合作夥伴，你必須幫我。”湯文說話的時候，眼神凝重，盯著齊歡暢。

  胖子果真被湯文的話所震動，這回他沒有猶豫，而是用力地點了點頭道：“啊文，好，我答應你，以後我們一起創業，一定做出一番事業。”

  “好，死胖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在齊歡暢不知道是被他鼓舞還是蠱惑之後，他趕忙揉了揉酸累的眼睛，腦子裏冒出一句很俗套的話：曆史的車輪就這樣偏離了原先的軌道，踏上了新的征程。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