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陰沉，根本看不到一絲溫柔，仿佛他之前對待她的溫柔都隻是假象。

  “哥哥，你不是最喜歡苒苒了嗎？”

  看著眼前似是而非的女孩兒，靳璋再定睛一看，是她，又不是她。

  他忽然懷疑自己之前見到的金雨苒不過是一場詭譎離奇的夢。

  朝著沙發上坐著的女孩兒蹲下身來，靳璋的頭發上都還帶著濕漉漉的水，他的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她，仿佛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靈魂。

  金雨苒隻是平靜地看著他，臉上不見懼意，靳璋深吸了口氣，雙手按在她肩頭，像是在確認什麽，他眼神陰鬱地看著她：“苒苒，你不會騙我，對吧？”

  “你在說什麽呀，哥哥？”

  抬起懵懂的眼看向他，金雨苒眼中盡是天真無辜，她伸手撫了撫他的頭發，“你為什麽頭發都不吹幹？”

  他的心漸漸安寧下來，將頭埋進她懷裏，輕聲念叨，“苒苒，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就帶你去我家鄉，那裏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也不會有人敢製裁我們……”

  外麵似乎傳來了動靜，他猛地站起身來，看著被自己突然的動作嚇到了的金雨苒，他微微放柔了臉色，“苒苒，在這裏等一小會兒，我去處理一些事情。”

  “哥哥，你是又要去殺人了嗎？”

  歪著頭看向他，金雨苒的神情很是疑惑，“可是我看電視裏麵說，殺人不好。”

  “我不是殺人，我隻是清除一些障礙，清掃一些垃圾。”

  在外麵生活久了，她的想法似乎也發生了改變，歎了口氣，靳璋眼神裏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他伸手摸了摸金雨苒的臉龐，“乖乖坐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嗯？”

  見金雨苒點頭答應了，靳璋這才信手撿起自己的襯衫，隨意往身上一穿，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他看著已經將整棟別墅包圍得水泄不通的警車，還有荷槍實彈的警察，不禁笑了起來，“看來你們挺重視我，竟然用了這麽大的陣仗。”

  “苒苒在哪裏？”

  看著連襯衣都沒扣好、頭發上還帶著水珠的靳璋，夜雲秋的眼神極其不善，“你把苒苒怎麽樣了？”

  聞言，靳璋先是一愣，隨即色氣滿滿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似乎在回味著什麽，“我將她視若珍寶，好不容易得到了她，你覺得我會做什麽？嗯？”

  差點沒忍住直接拔槍崩了他，夜雲秋臉色鐵青，簡直要被他氣得失去理智，還好江城拉住了他：“雲秋，從影院到這裏的車程就快兩個小時，他又洗了澡，這中間的時間著實做不了什麽，你冷靜點。”

  被江城拉著，夜雲秋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看著眼前張狂到無法無天的男人，冷聲嘲諷：“你說你將她視為珍寶，可是你卻在這裏口吐狂言、用言語侮辱她，你這樣也算是喜歡？”

  不管他說的事情有沒有發生，他都不想再跟他浪費口舌耽誤時間，“靳璋，這裏已經被包圍起來了，如果你真的對她有那麽一丁點兒喜歡的話，我奉勸你還是把她交出來。”

  “交出來？”

  到了他手裏的東西他怎麽可能送回去，靳璋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他喜歡的，最後都要弄到手。

  見他始終不肯鬆口，金雨苒又遲遲沒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夜雲秋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焦急，他徑直推開了攔著自己的江城，兩三步上前，拿著槍抵住了靳璋的額頭：“我數一二三，給我放人！”

  “怎麽，受不了？”

  低低地笑出聲來，即便自己的命已經被別人攥在手裏了，靳璋臉上仍舊沒有一絲害怕，連不遠處看著的江城都不得不感慨他的心理素質，又或者說，佩服他這種瘋狂。

  “我喜愛苒苒，是因為她天真，單純，不設防，同時她的身上還藏著人類最原始的本能。”

  不理會夜雲秋的威脅，靳璋隻是自顧自地往下說，他閉上眼睛，露出了回味的神色，“我第一次注意到她，你知道是什麽時候嗎？”

  “一！”

  實在是沒有耐心繼續跟他耗下去了，夜雲秋開始數數，但是靳璋不為所動，依舊往下說著：“那時候，她應該是才剛到仁和不久，你知道仁和是什麽地方嗎？這間精神病院裏關著的大多都是重症精神病患者，他們大多都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其中超過一半的人都是男性，要這樣的環境裏保全自己的難度可想而知。”

  “二！”

  “當時，她才剛來，很多男人都想強上她，女性，在仁和這裏真是顯得太弱小了。她那個時候還是個小瘋子，誰都不讓靠近，後來，當時精神病院裏所謂的一個老大，就讓人搶走她的中餐，不讓她吃飯，想逼著她屈服。”

  他搖搖頭，似乎對此頗有些感慨，隨即他睜眼看向夜雲秋，眼裏竟是帶著絲絲得意，“你猜，這個老大最後怎麽樣了？”

  不等夜雲秋回複，他就笑出聲來，“所謂的老大也不過如此，我勒死他的時候，他的眼睛還睜的老大，他可能到死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死在我手裏。”

  講述這種殺人的時刻，他居然這麽得意，夜雲秋冷眼看著他，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候，身後別墅門口驟然出現了一道女聲：“你們……都在做什麽呀？”

  是金雨苒。

  她站在門口，麵對著眾多警車的燈光，她有些不適應地拿手擋住了臉。

  “我不是讓你別出來嗎！”

  偏頭看著金雨苒，靳璋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沒想到金雨苒已經全然不聽他的了。

  “苒苒，到我這裏來，快來。”

  見到她平安無恙地出現在自己麵前，夜雲秋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他一麵盯著臉色極其難看的靳璋，一麵示意她走到警察那邊，可是金雨苒卻沒看懂他的意思，徑直朝著他們走過來。

  “老公你手裏拿著的是……槍嗎？”

  疑惑地問了一句，金雨苒走到他們身前不遠處，“你們是在打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