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姐姐是來找老公的嗎？他在工作，我帶你進去！”

  自告奮勇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她噠噠噠地跑過去，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老公！漂亮姐姐來啦！你讓漂亮姐姐陪我玩好不好？！”

  漂亮姐姐？喬清？她又來了？

  心中有些不耐煩，但夜雲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他看向金雨苒，聲音放柔了些，“秘書科那麽多漂亮姐姐陪你玩還不知足？還要別的漂亮姐姐陪你玩？”

  將他們的對話收於耳中的喬清麵色有些難看，不過她今日來可不是為了跟這個傻子置氣，她麵上露出了一抹得體的笑容，“苒苒，你先去跟秘書科的姐姐們一起玩好嗎？我跟雲秋還有些話要說，等一下再陪你。”

  今天的喬清對苒苒的態度好得出奇。

  前兩次她可都是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夜雲秋在她關上辦公室的門、坐到沙發上之後，麵色冷淡下來，“是上次的合作案還有什麽問題嗎？”

  “也是、也不是。”

  心裏有些緊張，喬清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喝到嘴裏的時候才發覺是冷的，是一杯殘茶。

  察覺到自己緊張得過了頭，她一時間有些慌亂，但是想到麵前這個男人是自己苦戀了許久之人，又生出了些勇氣。

  “雲秋，我相信你也應該知道這些年我對你的心思，從前你身側一直沒有別的女人，我也覺得，能夠站在你身邊的隻有我，但是沒想到你會突然結婚。”

  “你是喬家的女兒，也是我好友的妹妹，我對你並沒有別的意思。”

  她自己把話說透了，夜雲秋就算是想給她留三分麵子，如今也做不到了，他索性把話說得透徹，“我從來沒有跟你在一起的想法。”

  “如果金雨苒沒有出現，那我一定會是——”

  “沒有如果。”

  即便沒有金雨苒，夜雲秋也不會跟喬清結婚，他蹙起眉頭，“如果你今天來隻是為了跟我說這個，那就免了，現在是工作時間。”

  他趕她離開的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喬清麵上露出了一抹哀切，她站起身來，從自己的手包裏抽出了一張邀請函，親自送到他麵前：“下周是我的生日宴，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去參加。也算是了卻我這麽多年的一樁心願吧。”

  粗略瞟了眼時間地點，夜雲秋抬眼看向她，“看來這是大辦？成人禮？”

  “對，之前十八歲的時候，父親說要和我的大學畢業慶祝儀式一起辦。”

  麵上有些害羞地一笑，喬清眼中暗含著期待，“你會去的，是嗎？”

  “既然喬伯父喬伯母會參加，我自然也不能缺席。”

  夜家和喬家的合作自從上一輩就開始了，夜雲秋自然不能不給喬家這個麵子，不過他也不想繼續給喬清希望，他見喬清露出了雀躍的神情，便補了一句：“我會攜夫人一起前去祝賀。”

  “苒苒那麽可愛，我相信大家都會喜歡她的。”

  她還怕他不帶金雨苒過去呢，喬清麵上笑意頓了頓，隨即笑得更加溫婉了，“既然你還要工作，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就離開了。

  她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林妍領著金雨苒在外麵等著，她看了一眼頗有姿色的林妍，暗含諷刺地開口：“林秘書還真是……見風使舵的一把好手，不過，良禽擇木而棲，你可別亂抱大腿。你可要好好看清楚，自己抱的究竟是大腿還是泥菩薩。”

  “多謝喬小姐提醒。”

  客套地笑了一下，林妍心想自己又不是傻子，隨即便送走了喬清。

  “漂亮姐姐走了——”

  本來還眼巴巴地等著喬清跟自己一起玩的金雨苒頓時跟蔫了的小草一般，連夜雲秋叫她進去，她都無精打采的，夜雲秋攬著她，隻覺得有些好笑，“你就這麽喜歡她？可是人家卻把你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她眼裏有苒苒才會把苒苒視作眼中釘！漂亮姐姐明明很喜歡苒苒的！”

  不服氣地道，金雨苒拍了拍夜雲秋的手，“一定是你不喜歡漂亮姐姐、所以才不讓苒苒和漂亮姐姐一起玩！”

  “我們家的小傻子真聰明。”

  忍不住笑出聲來，夜雲秋刮了刮她的鼻子，惹得她連連後仰，“我就是不喜歡她，不喜歡苒苒的人，我為什麽要喜歡她？”

  被他這個邏輯繞暈了，金雨苒迷迷糊糊了好一會兒，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索性隻瞪著他，嬌氣極了，“我就要跟她一起玩！你不讓我玩的話，我就不跟你好了！”

  這些天她見的人多了，會說的新詞兒也越來越多，夜雲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長此以往，她會不會有恢複心智的那一天？

  下班之後，他帶著她去了本市最大的醫院安排了檢查，醫生看完了之前的病曆之後，沉吟了片刻之後才道：“按照你的描述，夫人之前的環境不太理想，現在病情有好轉的趨勢，但是到底能恢複到什麽地步，也不好說。”

  醫生說得很是委婉，夜雲秋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眼神在四處亂看的女子，語氣微沉：“你的意思是她恢複的希望渺茫？”

  “想要回到之前的智力水平，那肯定是不能夠了。但是如果能夠保持一個比較好的狀態，恢複到九到十歲的智商水平，那還是沒有問題的，”

  也就是有錢人才能夠花費大力氣養著這麽一個傻子，醫生看金雨苒的眼神很是同情，“如果帶她去之前經常生活的地方，多看看她以前的物件，倒是能夠恢複一部分的記憶。”

  “我知道了。”

  她之前生活的地方？金家？亦或是學校？夜雲秋暗自思忖著，正思索著該怎麽做的時候，身旁的小人兒卻扯了扯他的衣袖：“老公……”

  “嗯？”

  他低頭看向她，“怎麽了？”

  “苒苒想去噓噓！”

  她如今倒是漸漸知道這些話不能當著外人的麵大聲說了，她扭捏著一張小臉，看來是憋得久了。

  “去吧。”

  他如今心中全是想著該怎麽為她請醫生，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