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貓鼠相遇
作者:M江月白M      更新:2021-01-11 08:23      字數:2840
  兩個姑娘被綁了一天,饑寒交迫已經站立不穩,白玉堂又安慰了幾句,從懷中掏出銀兩分給她們,並叮囑她們先到親朋家安身幾天,萬萬不可回家,免得被苗家人逮到,又是跳了火坑。

  其中一個女子千恩萬謝的離去了,而那姓馮的姑娘則長跪不起。

  “公子,貧妾家境寒苦,家中隻有年邁的老父,今日見小女被強行擄走,已經氣血攻心,一命嗚呼。賤妾如今貧苦無依,蒙公子搭救,無以為報。望公子收留,願長侍公子左右,為奴為婢心甘情願。”說罷又磕了個頭。

  白玉堂不想與那女子過多糾纏,一來怕耽誤時間,二來要是引起苗府的注意可就不妙了。同時見那女子無依無靠實在可憐,便起了同情之心,出手相摻“此地不是講話之所,姑娘請起,在下答應就是。”

  “姑娘芳名?”

  “貧妾乳名綠衣,二八之齡。”那姑娘盈盈又施一萬福禮。

  “甚好,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人如其名,看來令尊定是有才之士。”

  “不敢當,家父曾是教書先生。”

  白玉堂拿了名帖給綠衣,吩咐她去行館投奔管家白福,便又要回苗府。

  “公子不可犯險!那苗府乃是虎狼之地,公子萬萬去不得。”綠衣一時情急拉了白玉堂的衣袖,說罷才發現不妥,便紅著臉手足無措。

  “無妨,一個小小的苗府能奈我何,你且先回行館,不必管我。”話音未落,白玉堂已經又上了院牆,朝綠衣一笑,消失不見。

  洛汐的臉色頓時不太好看。“金老爺子是打算弄個什麽原創女主麽?”

  荷燁笑著說:“《小五義》裏不是也有提到五爺的妻兒,說不定金老爺子給加這了呢?”

  “總不至於後麵展昭的媳婦丁月華也要出來?”

  “哈哈哈,早知道是這樣,你肯定不會把這二位捏成我們的樣子了。”

  打更聲帶著極強的穿透力一慢兩快響了三下,已經是三更天了。且說白玉堂又轉了一圈,本打算回西廂房,為綠衣她們討回公道。路過正房發現竟也是燈火通明。心中思忖:這深更半夜的不早安歇,一定也是在謀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白玉堂將鋼刀一壓,閃身躲到柱後,屏息靜氣。這正房是苗秀的就寢之處,此時屋中有兩人,正是苗秀父子。兩人和衣半躺半臥,正舉著酒杯對酌。苗秀將今天在潘家樓有一俊哥替人還錢的事說了,說完將銀子往桌子上一放,大笑起來。

  苗恒義卻頓足捶胸,“爹啊,你好不糊塗,錢財算個什麽,那老兒的女兒生的水靈,何不占了給兒子做個小房啊?”

  苗恒義將腳下的一個包裹往桌子上一扔,嘩啦一聲,看得出是極沉的。“爹,你看這是什麽,你那點蠅頭小利兒子還真就瞧不上。”

  苗秀打開了包裹,眼睛閃著金光,裏麵整整齊齊全是白花花的銀子。看得人好不動心。苗秀簡直樂得笑岔氣了,捧起一把銀子,又放下去抓另一把,口中不住喃喃:“銀子,白花花的銀子……”

  苗秀拿起其中一枚狠狠用牙咬了一下。看著上麵的一排牙印,樂得聲音都顫抖了。忽然,他猛地一愣,賊眼四下瞄了瞄,壓低聲音問:“兒啊,你這銀子是怎麽來的?”

  苗恒義將這銀子的來由也講了,果然也不是好來的。宵小的賄賂銀被他貪了,真是黑吃黑。

  白玉堂隻覺身後似乎有人影晃動,一回頭,見有人躡足潛蹤盤在柱子上,輕快如貓。仔細看去,竟然是白天在潘家樓相遇的那個武生。白玉堂暗自佩服,這人白天故意藏拙,不顯山不露水,卻同樣隻身夜探苗府。行動矯捷,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看來身手絕不在他之下。

  與此同時,展昭也察覺到了白玉堂。暗笑:“白天替人還了銀子,晚上就來討債來了。”仔細看去,他心中暗暗驚訝,這少年也真是膽大胡為,平日獨獨喜歡白色也就罷了,竟然連夜行衣都是一身白色。在黑夜中白色實在紮眼,就算是藝高人膽大,這樣也太目中無人了。

  正欲好意提點,卻見一小布包迎麵飛來。展昭抬手一接,展開來看竟是一塊白綢包著一枚飛蝗石。白綢上赫然幾個大字——可敢與我比快?

  展昭不明就裏,正想下去與那少年問個究竟,卻忽而看見遠處燈影一閃。展昭唯恐是有巡夜的來了,一俯身盤柱而上,後背貼了房簷,倒掛著往下觀看,卻不見那少年。暗笑:“他也躲了?何不也盤在這柱子上,我們二人鬧個二龍戲珠。”

  荷燁:……二龍戲珠……老爺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我記得原著並沒有五爺挑戰展昭的戲份?”

  洛汐故意裝作沒看出他那一瞬間的心虛,“但是展昭確實拿了一半銀兩。以五爺的脾氣,被人鑽了空子還心生敬佩不太合理,金公這裏改得好。”

  其實,白玉堂並沒躲藏,見有人過來也沒放在眼裏,心想這幫宵小怎麽是五爺的對手,就避也不避,迎了上去。正是苗夫人和剛才那個丫鬟前來如廁。白玉堂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心道:我何不拿這惡婆子開刀?又想著那武生看似深不可測,他本身練得就是輕快的功夫,沒想到那武生好像比他還要輕快,就動了挑戰之心,隨手留書給他。

  白玉堂反手握了鋼刀,並不出鞘,照著那丫頭的後腦輕輕一敲,那丫頭就悶哼一聲昏了過去。可憐那苗夫人正欲找丫鬟要紙,一回頭卻見一俊美少年冷眼看著她。下一秒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要嚷,我就是一刀。”她哪裏還敢嚷,平時仗勢欺人,也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此時見了真家夥登時嚇得腿腳發軟。

  白玉堂從苗夫人衣服上撕了快布塞進她的嘴裏,又捆了她的手腳,單手一提扔進了茅廁之中。

  “你這母夜叉,平日做盡壞事,不過小爺從不殺女人,今日姑且留你狗命。”說罷,鋼刀一半出鞘,唰唰兩下。那婦人隻見兩個冒著熱氣的物件滾落地上。仔細一看,竟是自己的耳朵。五爺刀法奇快,她竟毫無痛感,此時看見滿是血汙的耳朵,頓時嚇得昏死過去。

  外麵的小丫頭已經醒了過來,見主母不見了,趕緊撒腳如飛去稟報苗秀。

  白玉堂頓生看熱鬧的興致,便尾隨那丫頭回到正房。

  “員外,不……不……不好了!安人不見了!”丫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苗秀父子聽了大驚,也顧不得許多,從西邊奔了出去。

  展昭見那父子二人匆匆離去,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原來這是那少年的調虎離山之計。他不多耽誤,腳下一鬆,倒栽著從房簷上墜了下來。快近地麵之時,一個後空翻緩力,單手撐地,半蹲著穩穩落在地上。

  展昭側身進屋,見桌子上正好有七包銀子,一小六大。自語“惡人自有惡人磨,真是沒錯了,料這些銀子也不是好來的。那少年欲和我比快,卻被絆住了腳步,也不能算是我贏,不如我們兄弟二人分了倒好。”想著他將三包大的揣在懷裏,解下自己的佩玉放在那小包銀子旁邊,想著日後相見也算是有個憑證。

  白玉堂為了躲開那苗家父子,繞了一小圈才又進了正房,這才耽誤了時間。見那幾包銀子少了一半,又多了塊玉佩,想是那武生搶了先。五爺雖不服輸,但那那武生雖是快了他一步,但卻特意給他留了一半,心中也不免敬佩。因此揣了銀子,將玉佩收好溜之大吉了。

  等那苗家父子找到苗夫人,她早已經昏迷不醒,腦袋上全是血。父子二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按摩手腳的才將她喚醒。仔細問來,她將那俊美少年的事說了出來。苗秀一拍大腿“不好,想是中了那廝的調虎離山之計了!”急急回到正房,桌子上哪裏還有銀子的影兒。隻好暗暗咬碎鋼牙,卻也不敢聲張,隻能啞巴吃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