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打開的窗戶可以一直看到外麵的花香鳥語，這宮殿倒真是個養老的好地方，加之太後的尊貴身份，若她安心養老不參與到朝政中，想必日子會過的好很多。

  不用提防暗害也不必操心會不會有人對她故技重施，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該去考量的問題，如今司徒玨和太後娘娘表現出來的母慈子孝不過是暫時的，他們隨時都可能因為利益而翻臉。

  “哀家說的不對，還是岐王妃覺得哀家的話無足輕重？”

  太後娘娘見蘇暮言低眉順眼的不吱聲，心裏有猜忌有疑惑，隻是那裏麵唯獨沒有的就是不滿。

  蘇暮言有岐王司徒乾撐腰，連司徒玨這個皇帝都不放在眼裏，她又著實有幾分聰慧，怎麽能被她這一點小陣仗給嚇到。

  仔細品品她說的這話就知道，她並不是搶功勞，蘇暮言明白太後的尷尬處境，也知道太後的問題她瘋了那些年丟了的又豈止是權利。

  “太後娘娘鳳儀萬千，又怎麽會同臣妾計較，臣妾明白太後想說的，隻是您覺得這事情是自臣妾而起的麽？”

  恐怕太後娘娘也清楚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誰，隻不過是覺得沒必要深究下去罷了。

  皇上那塊遮羞布扯不扯下來，又有什麽要緊？

  蘇暮卿的做法太後固然是惱火，不過她並不是皇上的親娘也管不了許多，皇家的麵子不能因此受損算是他們的共知，也是要共同維護的。

  “岐王妃伶牙俐齒慣了，這宮規都快約束不住你了。”太後娘娘含笑點了點蘇暮言的鼻尖，心裏門清這丫頭根本不可能遵守宮規。

  蘇暮言連忙低下頭，語氣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太後娘娘說笑了，臣妾萬萬不敢。”

  “說起來你這副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也是心思通透，豁達明理……”太後突然輕歎一聲，“隻是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也走了這麽多年了。”

  蘇暮言知道太後絕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便也含笑接話道：“卻不知那人究竟是誰，竟叫太後娘娘如此懷念，想必也必是一位精彩絕豔的人物。這樣的人物，臣妾怕是萬萬無法企及的。”

  “岐王妃比她能屈能伸多了。”太後微微一笑轉過身來，目光之中猶帶著一絲絲探究：“說起來她還算是哀家的長輩，你在本宮麵前自稱好臣妾的時候也不多，說起來，你跟哀家原是同一個輩分的人。”

  是的，司徒乾是先帝的兒子，司徒鈺是先帝的孫子，太後養育司徒鈺是司徒鈺名義上的養母。

  蘇慕言微微一笑略過此處的尷尬，並不想多做糾纏禮數什麽的，雖說看得比較重，但就算自己放肆一些，太後娘娘也未必敢對自己做些什麽。

  太後娘娘心中感慨，詮釋這種東西如此名人就在於它能給深宮之中的人，以一種無上的自由感。

  她被圈禁了太多年，拘束了太多年，有時候她常常想，若非是自己被司徒鈺下了藥，或許她也會忍受不住這深宮之中的寂寞，自己就發了瘋。

  “我知道你所知甚少，但有必要還是跟你提一提，這一位說起來才是你正經的婆婆，就是已經先逝的司徒乾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