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想留在這裏，聽這位方大夫把話說完，之後，臣妾自然會謹遵皇上的命令回自己宮裏去。”

  蘇暮卿拚命攥著拳頭，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就算是老天爺不站在自己這邊又怎麽樣！

  司徒鈺不在在自己這邊又怎麽樣！

  她還沒有輸，她還有機會，一定會有的！

  “皇貴妃還是先出去醒醒神比較好，之後朕自然是會派人把事情一一給你說清楚的。”如今的司徒鈺心裏又氣又怒，根本不打算站在蘇暮卿這邊。

  如果真是簡單的算計也就罷了，怎麽還能露出這麽大的馬腳被蘇暮言給抓住，如今人都已經到了他的麵前，他在偏幫的話，傳出去豈不是個天大的笑話？

  從前遇到這種情況，從未見過司徒鈺如此不給他情麵，當初的海誓山盟仿佛早已化成泡沫碎影。

  殘存在心裏的回憶，到如今也不過是一片片碎裂的琉璃看上去還是光彩依舊，可能那些裂縫卻是如何也無法修補的。

  如今剩下的，僅僅隻是麵對真相時的冷靜淡漠。

  蘇暮卿被貼身宮女扶著慢慢走到殿外，一股冷風吹拂進來，讓蘇暮卿的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禁打了個激靈。

  蘇暮卿抬起頭看向湛藍的天空，心下徒然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悲涼之意。

  娘娘，您怎麽了？宮女小桃看到蘇暮卿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禁擔憂地問道。

  本宮沒事。蘇暮卿搖搖頭，臉色恢複了平靜。

  蘇暮卿剛回到寢宮，碧雲便端了茶水進來。

  蘇暮卿喝了兩口熱茶，這才覺得身子暖和了一點，但是心中依舊堵悶，她不禁皺緊了眉頭，這一次的失誤，自己不僅讓自己陷入險境，甚至可能會有更嚴重的後果。

  蘇暮卿的眼神漸漸冷冽起來，一股強烈的殺氣籠罩著整個寢宮。

  娘娘且放寬心，以皇上對您的情分，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一定會保您沒事的。碧雲看著蘇暮卿反常的舉止，雖然心裏很擔憂，但還是出言勸道。

  情分？

  蘇暮卿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這邊，對方大夫的審問還在繼續。

  “陛下饒命，草民知錯，知錯。”方大夫磕著頭求饒，”求陛下饒恕草民一家人吧。草民的妻子早就生病臥床多年，如果沒有這次病倒，臣也不敢鋌而走險...如今臣家中還有三個女兒，還望陛下開恩。”

  蘇暮言的心裏咯噔一聲，這個方大夫也是個可憐人。

  司徒鈺歎息了一聲，“這次事件牽涉太廣，若讓朕發現你有任何不軌之舉，朕定然誅滅九族。”

  “草民遵旨，請陛下開恩，草民不敢，不敢啊！”方大夫磕頭如搗蒜。

  “好了，起來吧。”司徒鈺揮了揮衣袖。

  方大夫連忙爬了起來，恭敬地退到了一邊。

  司徒鈺看到了方大夫眼神中的慌亂，看到他額角冒出的細汗，心中一動，開口問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方大夫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陛下是在試探自己。

  自己是個聰明人，不能再犯糊塗了，否則自己一家都別想活著離開皇宮。

  “回稟陛下，”方大夫一咬牙，說出了一句讓蘇暮卿吃驚的話，”這方子，草民是在一個老人家手上買的，那個人姓劉，陛下，草民所說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

  方大夫跪在地上，額頭碰觸著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