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冬兒不僅沒有懼怕，反而滿麵怒容地跪了下來，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哽咽道：“皇上，奴婢知道這裏沒有奴婢說話的份兒，可是奴婢實在為我家皇貴妃娘娘不值，皇貴妃娘娘她……她本不該受這樣的苦啊！”

  一邊說著一邊竟大聲哭了出來。

  這般情真意切，任誰看了也會動容，司徒玨緩了口氣，開口道：“你可還知道些什麽？”

  “早些時候，皇貴妃娘娘與岐王妃在蘇府相見，娘娘想著姐妹二人雖在出嫁之前有些矛盾誤會，但現如今既然已經各嫁良人，便應當將此事既往不糾，便主動找到岐王妃以示好意。”

  此時此刻冬兒已經哭得不能自已：“可是善良的皇貴妃娘娘哪裏會想得到岐王妃……岐王妃竟然認為皇貴妃娘娘是到她麵前炫耀！”

  蘇暮言聽到這裏的時候，甚至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簡直是本王妃聽到的最難以自圓其說的笑話！我既然如此記恨，又何故向皇貴妃贈送香囊？”

  冬兒沒想到蘇暮言竟然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當時愣了一下。

  不過她的反應倒是很快：“還不是您親口對皇貴妃說，若當真把您當做親姐妹的話，就要把您贈送的禮物隨身攜帶。”

  “那本王妃可真是個不堪入目的蠢貨，往著香囊裏放了害人性命的東西不說，竟然還親口與你家娘娘說一定要隨身攜帶，你家娘娘那麽聰明的人，竟然也蠢到連檢查也不檢查一番。”

  隻這麽幾句話便抓住漏洞：“本王妃且問你，除此而外，除了你這個證人之外，還有誰聽過本王妃與皇貴妃在涼亭之時所說過的那些話？”

  “你……”

  “我？”蘇暮言上前一步，一腳踏在冬兒跪在地上的手上：“賤婢，我問你我又說了些什麽？若是你說過的這些話我從來沒有說過，你可敢發狠賭咒發誓，讓你全家為你陪葬？”

  那冬兒癱坐在地上張著嘴巴，過了好一陣子，支支吾吾地說道：“皇貴妃娘娘！不是……岐王妃難不成當著太後與皇帝的麵兒就威脅奴婢嗎？要拿奴婢的家人做文章？”

  看樣子這還不是個蠢貨，竟然還知道給自己找個合適的借口。

  “本王妃如今人還在皇宮裏，連怎麽洗清身上的嫌疑都不知道，怎麽可能去威脅你，本王妃不過是讓你發個誓而已，怎麽就不敢說了呢？”

  冬兒跪坐在那裏話也說不出來。

  司徒鈺看著這個賤婢惱火的不像樣子，上前去直接照著她的心窩子踹了一腳。

  他這一腳不輕，冬兒被他踢的直接吐了血，難受的蜷縮在那裏，整個人看起來可憐極了，不過蘇暮言覺得她一點也不配讓自己可憐。

  “如今岐王妃的罪還沒有定下來，哪裏輪得到你一個奴才在這信誓旦旦審問主子？”

  冬兒躺在那裏，嘴角溢出鮮血不止的說道：“皇上便是打死冬兒，冬兒也隻能這麽說，冬兒替我家皇貴妃娘娘委屈。”

  司徒鈺在想上前動手之時，卻被蘇暮言攔住了：“陛下不必如此，若當真她有了三長兩短，反倒是臣妾的過錯了，如今既然這件事情調不出來個清明，就不如請宗法司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