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就是出了很多的汗，再沒有別的了。”德安努力回憶了一番，確認沒有其他狀況後搖了搖頭。

  隻是這樣麽？

  蘇暮言凝眉深思，想著要不要改變治療方向，可是這麽點線索，根本不足以為下一個治療方案提供依據。

  “太後現在清醒著麽，可方便見人？”太後如果睡著了才能接受醫治的話，勢必大小適宜都要跟德安協商。

  可是隻有醒著的時候醫治，才能聽到太後最真實的感受，不過經曆了昨天的事情，德安對她應該是多了幾分信任，起碼不至於太過戒備。

  “太後剛剛醒來，怕著了涼，隻能躺在床榻上休息。”德安這樣解釋著，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王妃，請跟老奴來。”

  “德安公公，那枚玉嬋究竟有什麽特殊的意義？本王妃思來想去，始終沒想明白。”蘇暮言瞅準時機，再次開口問道。

  哎，好奇心太強，也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是太後的一件貼身之物罷了，隻要那東西不留在皇宮裏就是好的。”德安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麵，“至於意義，也就是個陪伴的老物件，岐王妃不必思慮過甚。”

  又碰了軟釘子，蘇暮言吐吐舌頭，有些失望道：“好吧。”

  細雨如絲，地上的青草沾上雨珠，顯得更加碧綠可愛，蘇暮言笑笑，想著一會兒再編幾個新鮮的蚱蜢給司徒乾送去。

  推開正門進了寢殿，抬眸望去，太後並沒有乖乖躺在床上，正趴在窗口往外伸手，想要去觸摸房簷上滴落的雨滴，嘴裏咯咯笑著。

  這般行為舉止倒真像個幼童，很難想象太後昨天清醒時，聽到自己瘋了幾年的消息，會是什麽樣一副表情。

  “你是誰？”太後扭頭看到德安，似乎有些定神，然後伸手指了指跟在德安身後的蘇暮言，“德安，她們是誰，哀家不認識她們。”

  “回稟太後，這位是岐王妃，那個是伺候她的小丫鬟。”德安耐心解釋著。

  “臣妾蘇暮言，拜見太後娘娘。”蘇暮言上前幾步，恭敬行了一禮。

  “你是……”太後似懂非動地點點頭，隻不過看向蘇暮言和靈兒的眼神透著防備，並不那麽和善，一會兒才繼續道：“你和雪球一樣，是來陪哀家玩的麽？”

  雪球？

  太後這是把她當成小貓還是小狗了？

  蘇暮言失笑著搖了搖頭，吩咐靈兒把藥箱放下，隨後拿出銀針，向德安道：“公公，該治病了，按照藥方去配一副藥來讓太後服下，然後佐以針灸治療。”

  “你要拿這些針紮在哀家身上？”太後臉上滿是驚恐，豁地從軟塌上跳下來，三兩步跑回床上，把自己牢牢裹在被子裏。

  “太後一直都是小孩子脾性，雖然這幾年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但是並不會傷害別人，也不會像其他瘋子一樣瘋言瘋語。”德安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後上前去安撫太後。

  “靈兒，把昨天寫好的藥方拿出來，交給德善公公去煎藥。”蘇暮言把銀針重新收起，淡淡道：“服了藥以後要立刻施針，才能達到最好的治療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