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大怒，額頭上青筋暴現，像兩條青蛇突突走著，“是你自己要來的？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知你與王小姐有什麽仇？竟恨得非要來刺殺她不可呢？”蘇暮言趁機問著。

  王春自然不敢輕易把陳二夫人供出來，可蘇暮言不能看著那二夫人就這樣被擇了出去。

  幹涉別人家事本是忌諱，她既然無奈摻和到這些破事裏來，就必須要有個交代。

  “奴才……”

  王春怎麽都回答不上來，隻跪地磕頭，表示自己隻是一時糊塗，哀求寬恕。

  王丞相見王春這般支支吾吾的模樣，神色更加不善，“你在二夫人府裏做事，和大小姐並無交集，更何況大小姐並不時常在府裏走動，和你能有什麽矛盾？

  他輕聲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一般，眉頭緊緊皺著，麵色分外嚴肅：“說，到底是不是二夫人指使你的？

  王春低垂著腦袋，不願說話。

  王丞相見了，眉頭緊緊的蹙著，隨後冷冷的扔下一句話來，“王春，本丞相記得你家中父母都在城外農莊當差，你若不說實話，就別怪本丞相對他們不客氣了。”

  能拿捏王春家人性命的不止陳氏一個，身為一家之主的王丞相，顯然更有這個資格。

  “不要！老爺不要！”聽到這話，王春徹底慌了神，一邊叩頭一邊哀求，“都是奴才一個人的錯，跟奴才爹娘沒有任何關係，求老爺不要牽連他們啊！”

  他的父母均已年邁，別說受刑，就是挨上幾板子也能要了性命。

  區區下人的性命，比螻蟻還要微賤，王丞相想要做到這些，簡直易如反掌。

  “王春，你的爹娘會不會受牽連，在你，不在老爺。”王嫣的聲音適時響起，篤定而冷靜，“你既來行刺本小姐，哪怕成功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的主子就沒打算讓你活著，你若要為了她置父母妻兒的性命於不顧，本小姐也絕不會饒了他們。”

  如果不是蘇暮言安排得益，如今的王嫣隻怕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作為凶手的王春，絕不會因為她死的無辜而有半分同情。

  既如此，她也絕不會同情他。

  “嫣兒……”王丞相沒想到一向軟弱的王嫣會說出這番話，不禁有些驚愕。

  “父親，女兒必須要知道是誰要害我，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話雖沒有明說，意思卻很明顯，如果王丞相不肯做主，她就要把事情鬧大，左右事情發生在言乾醫館，又有蘇暮言這個岐王妃做人證，分分鍾可以上達天聽。

  一旦鬧大，她外祖家絕不會置之不理。

  王嫣說完，不等王丞相回應，便將目光轉回到王春身上，“王春，本小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聲音雖不大，但字裏行間都透露著決絕之意，絕不會有人認為她在開玩笑。

  王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糾結了好一會，方似下定決心般沉聲道：“奴才說，是……是二夫人指使奴才的！”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王春更將陳氏如何毒害王嫣的事一並說了出去，其中也包括她給王嫣下毒，致使其生了紅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