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作者:赤血萌萌      更新:2021-01-11 06:18      字數:2250
  繼承庶母?隻能說烏桓、鮮卑的世界太瘋狂!

  以漢人的禮法,或後世的法律倫理,毫無疑問是亂**倫。在生活條件嚴酷的草原上,卻如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因為烏桓、鮮卑仍然處於半奴隸社會,有著強烈的母係社會痕跡,不要說普通男牧民,甚至男性王族、貴族都沒有父子相繼的姓氏,有的一輩人換一個姓氏,有的以山巒、草原上的英雄命名。或許這就是原始社會好,原始社會男女光著屁股跑,男的追,女的跑,追到就按在地上做一做,愛做的事情。

  有句話叫女人可以肯定生下來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男人嘛,就嘿嘿嘿。如果不止一個人和那女人做,如何確定生下來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喜當爹了怎麽辦?

  有一個聞名草原和大漢的例子。

  有個烏桓人叫投鹿侯,跟著匈奴從軍三年,將軍百戰死、壯士三年歸,回來一看,傻眼了,我什麽時候有了個一兩歲的兒子?這不是喜當爹還是什麽!

  投鹿侯心一橫,舉起刀就想把妻子和幹兒子一起殺了!

  但妻子的父親、兄弟,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人人腰上都有一把刀。

  投鹿侯沒有辦法幹掉偷人的妻子。烏桓、鮮卑人的風俗,是禍不及妻女,在爭奪首領位置時,即使如匈奴冒頓單於般殺掉父子兄弟,也會留下閼氏和她娘家。

  妻子腦筋一轉,編造起神話故事,說聽見天上的雷震,仰頭看天,冰雹掉入口中,於是懷了孕,便生下寶貝兒子。看見沒有,孩子是上天賜予的,一定要把他養大。

  我們要是投鹿侯,心裏必然如同被強奸一樣難受,平時還沒懷孕,怎麽就懷孕啦,不科學啊。

  可投鹿侯就是不懂科學,他隻懂迷信,竟然因此沒有殺掉幹兒子,隻是將他丟棄。

  妻子還是舍不得兒子,讓人偷偷養在娘家。這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孩子十多歲時,就無比勇猛,其他部落的人搶劫外公舅舅家的牛羊,他一個一匹馬追上去,趕跑了搶劫者,把牛羊都搶了回來!娘家所有人都無比佩服。

  之後他向漢人和部落長者學習,訂立法律,調解部落糾紛,顯示了公平的胸懷和高超的智慧,整個部落都服服帖帖,當上了部落首領。之後通過戰爭和高超的手段,讓草原上所有的鮮卑部落,都聽從號令,然後向南搶劫漢朝,向北抵擋丁零,向東打敗夫餘,向西擊退烏孫,幾乎完全占據匈奴故地。

  這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孩子,就是現在整個草原的大汗——檀石槐。

  所以,檀石槐的例子告訴投鹿侯,老婆生了別人的兒子,真的不應該一時心慈手軟。當初沒有殺掉,不僅他自己不愉快,現在還危害到大漢的北疆安危。要知道大漢可沒有做對不起檀石槐母親的事情。

  換個角度看,檀石槐是一個不世出的英雄,他建立的國家,東西廣6、7千裏,南北長3、4千裏,幾乎和大漢一樣大!自漢武帝公元前119年派衛青、霍去病發動對匈奴的漠北之戰之後,檀石槐是第一個真正統一草原的大汗,是兩個半世紀以來,第一個能與中原皇帝分庭抗禮的草原皇帝。

  。。。

  劉備用力搖搖頭,趕緊深呼吸,掐掉繼承義父妻妾的荒唐的想法,也掐掉對檀石槐的仰慕。但另一個想法又冒了出來:若能繼承上穀烏桓王的位置,或者退一步,隻要有了義子的名義,在難樓壽命到時,劉備若有一定地位和實力,絕對能繼承一部分部眾。

  烏桓人,不足十歲就開始在馬背上騎乘,用小弓射箭,是天生的騎兵。要知道在漢地,人口密集,牧場很少,馬得吃一部分糧食,養馬是很貴的。地主、富農階級,才能養得起馬。所以烏桓人的騎射平均水平優於幽州、並州、涼州的普通漢軍騎兵,而邊郡騎兵又大大優於中原騎兵。

  在冷兵器時代,騎兵是平原戰之王,而在重騎兵沒有普及的時代,弓騎兵就是騎兵之王!

  弓騎兵可是最好的斥候騎兵!

  最好的包抄騎兵!

  最好的追擊騎兵!

  在平原上,如果擁有大量的弓騎兵,野戰之前,可以把敵人變成瞎子!包抄時,可以無聲無息、迅捷快速!追擊之時,可以讓敵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撤退時,可以極大減少損失!

  李廣、公孫瓚、呂布、張遼、趙雲、張燕、成吉思汗,都為弓騎兵代言。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美人空對月,喔不,今天沒有月亮,有的隻是,淺吟低唱停不住,被翻紅浪東窗燭。

  這是一個難眠的纏綿之夜。怪不得漢朝皇帝娶了姐姐娶妹妹,娶了姑姑陪嫁侄女,怪不得漢皇不長壽。

  。。。

  於此同時,祁胭脂卻一定也睡不著,她躺在被窩裏,腿卷起來、放在胸前。她保持這樣的姿勢,已經一個時辰,已經感覺氣喘籲籲,兩條腿都麻木了。

  她身上沒有人。

  難樓王,她的男人,躺在旁邊,睡得死死的、遠遠的,起起伏伏、斷斷續續的呼嚕聲音,吵得她心煩意亂。

  祁胭脂知道自己是上穀烏桓最美的女人,難樓已幾年前才娶她時,視若珍寶,幾乎每天都要睡她,一睡就是半個時辰,直到兩人筋疲力盡,疊股而眠。可現在呢?難樓有了好多好多女人,一個月才睡她一次,其中沒有一次超過一刻鍾,他總是草草結束,倒頭就睡。

  難樓要是身體不行,或者沒了興致,也就罷了。可她親耳聽見難樓在新納女人身上,折騰得厲害許多。

  結婚多年,祁胭脂始終沒能生養,危機感不斷在她內心中聚集,總懷疑如果不是娘家的勢力、自己的能幹,難樓怕是更不喜歡她了。

  烏桓內遷後,其上層人士,尤其是依母係傳承的祁氏,積極學習中原的文化、耕種、器物、思想。祁胭脂喜歡說漢話、讀漢書,穿漢人的衣服,用漢人的器物,自然而然接受了漢人的一些倫理思想。

  想起格乾,那個一個月不洗澡的繼子,那個粗魯不文的繼子,想起格乾對自己充滿浴火的眼睛,祁胭脂覺得很惡心,這是違反漢人倫理的,她絕不接受。

  祁胭脂放下腿,看了眼依然沉睡的難樓,歎了口氣:“希望這次能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