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著後背的劇痛，帶著小強，又拿了點吃的做午飯，就去了地裏犁田種地……

  慕鐵生臉上的痛苦和憤怒交加，額前的汗珠子細密如雨聚集到下顎，全都落到了衣服的前襟上。

  “我，我和小強在，在地裏忙活了好幾個時辰……”

  慕鐵生的胸膛此起彼伏著，雙手顫顫的捏起拳頭，似乎在忍受疼痛，也似乎在忍受憤怒，繼續說著，“後來，我身上疼，疼得受不住了，就，就帶著小強提前回了家……”

  慕月月看著慕鐵生這般隱忍難受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心中的酸澀，搬過來一把椅子，想讓慕鐵生坐下。

  慕鐵生看了看慕月月，雙眼逐漸濕潤，沒有坐到椅子上，隻是抬手顫顫的扶住了那椅子靠背，接著講述下午的惡事。

  “我，我和小強回到家，見房門關著，還聽，聽到屋子裏有，有嬉鬧的聲音，覺，覺著奇怪……”

  慕鐵生說到這裏時，渾身的顫抖劇烈，眉頭鎖的更緊，雙眼中鋪滿了憤怒的火焰，“我獨自走到房門前，就，就聽到……”

  慕七雪見慕鐵生又停了話音，氣的好像都說不出話來，不由蹙眉。聯想慕鐵生接下來的話：莫不是二伯發現了成英子做了什麽不軌之事？

  果然，慕鐵生緩了緩暴漲的怒氣，咬牙切齒的說道，“就聽到那惡婦再房內於一野漢子的打情罵俏……那惡婦還對那野漢子說等下個月，拿了我在縣城做工的工錢，就卷了我全部的家當跟，跟那野漢子遠走高飛……咳咳咳……”

  慕鐵生心裏的火氣太大，憋悶的話還沒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個缺了大德的！”

  慕月月這麽多年一直對成英子隱忍尊敬，這回她爹徹底與成英子撕破臉了，她也不在對她客氣了，滿臉怒氣的罵著她，又低吼咒道，“她怎麽不去死！”

  “我，我現在才明白，那惡，惡婦為啥要，要張羅著賣了你！”

  慕鐵生眼中的淚珠滾滾落下，滿臉悔恨的看著慕月月，“她的心太黑了！賣了你根本就不是為了蓋房子，而是為了多得些銀子好跟那野漢子去私奔……咳咳咳……”

  慕七雪見慕鐵生咳嗽的厲害，倒了一碗水，遞到了他麵前，見他緩過了氣，又問了一嘴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我衝進屋去，與那個沒見過的野漢子撕打起來，成英子又拿了鞭子抽我，小強進了屋，她又抽了小強兩鞭子，我拽住她，不讓他逞凶，讓小強快跑，想不到趁這個機會，那個野漢子也跑了，我就打了成英子，後來，咳咳咳……”

  慕鐵生沒有接著說下去，不過大家都知道結局是怎麽樣的。

  “兩個挨千刀的，天老爺怎麽不打雷，劈了他們！”

  慕月月正憤怒的罵著，這個時候，慕鐵生忽然咳的更厲，還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爹！”

  炕上的慕小強清醒過來，睜開雙眼時，正巧看到這一幕，哭喊了一聲，趕快掙紮著起身想要下炕去他爹的身邊。

  “小強別動！”

  慕七雪見狀急忙上前，按住了慕小強的小身板，製止了他的劇烈運動，語氣急切的對他說道，“你後背的傷口還沒愈合，不能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