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出來。

  顧安然呼了口氣，陽光有些刺眼，她微眯起了眼眸，感覺眼前一片漆黑。

  在睜眼時，簡曜與鬱洲川已經上了車。

  車子離開，顧安然收回視線。

  不用鬱洲川在說，她也確定了龍源城的房子是白景源的。

  張仁用了一個假名字騙她。

  白景源一早就知道她，隻是裝作不認識，甚至麵對她這個租客，可以做到隻字不提。

  這份嚴實縝密，讓顧安然不得不感到佩服。

  同時帶有一股莫名的餘悸。

  似乎隻要白景源不想說，沒人能夠從他嘴裏知道什麽。

  怪不得沈曉年會說他城府太深，令人望而生畏深沉可怕，一開始勸自己離他遠點。

  顧安然垂了垂眸，站在馬路邊上，手裏攥著小方包到骨節發白。

  來往車聲將似乎陷入沉思的她喚醒，沒有再去想白景源，顧安然回了景源律師事務所。

  看到事務所迎賓台前那兩位笑容可鞠的小姐，她點頭示意打過招呼，走到沈素柔辦公室前想要敲門，卻又覺得冒失詢問有些不妥。

  站在玻璃門前沉默片刻，顧安然轉而回了自己那個小到隻能容納一張辦公桌的辦公室。

  沈曉年覺得她應聘這個工作有些太過順利了，當時不覺得有什麽，現在一想。

  顧安然坐在靠背椅上手裏拿著筆發呆。

  網上自考律師證。

  沒有半點實習經驗。

  國外HF大學也沒畢業突然綴學，人家又憑什麽看上自己。

  讓自己從眾多應聘者之中脫穎而出，從而順利進入聲名遠揚的景源律師事務所。

  顧安然看著辦公桌上昨天帶來的一小盆綠植，腦中思緒萬千。

  沉默著，想到謝文傑跟她講過的一些話。

  事務所內很早就有傳接替小淺成為沈素柔律師助理的人是誰，隻是自己的突然出現，把那人刷了下去。

  至於是誰，到現在，顧安然都沒聽到過。

  這似乎成了個禁忌，雖然到事務所幾天，可沒人跟她提起。

  辦公室內有些靜，偶爾能夠聽到走廊上的腳步聲。

  顧安然呡唇看著桌上手機，內心掙紮猶豫是把這事當作不知道，依舊心中坦然充當白景源的租客，還是把事挑明，問個明白。

  麵對未知的事，人類的內心似乎會感到本能的害怕，還有一絲的好奇。

  顧安然拿起手機，決定問個明白。

  找到白景源微信，發出一個，“在忙嗎”，顧安然捧著手機，視線落在手機明亮屏幕上，內心既是期許對方的回複，又有些惶恐不安。

  隻是一分鍾，兩分鍾後，手機裏依舊沒有信息進來。

  顧安然垂了垂眸，覺得對方或許在忙。

  出差，本來就是有事才出。

  更何況白景源中午還在海城講嘉誠製藥陳峰，晚上就匆忙出現在車站。

  顧安然久久沒有等到信息，反而迎來了沈素柔。

  放下手機抬頭起身，沈素柔將手裏一些文件交給了她，嘴裏說著批了她的明日請假條，交代了一下文件比較重要，後天需要，而後匆忙離開。

  原本顧安然是想詢問一下的，但看對方火急火燎的樣子，到嘴的話卡在喉嚨。

  她接過文件，該打印打印，分批整理清楚，一直忙到下班，手機裏都沒有白景源的信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