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安慰
作者:遠山夕霧      更新:2021-01-11 02:36      字數:2145
  宗正一口一個祖宗儀製,有理有據的。淳於郢有心罰他,一時還尋不出錯處來,隻一個安排不當,不足以定他的罪,且還要將黃門侍官和姒璃歌都帶進去。

  最後隻能是將三人各罰三個月的俸錄了事。

  淳於郢為了懲治宗正,將姒璃歌與黃門侍官捎帶了進去,回頭自然少不了要補償她們。黃門侍官本就是淳於郢的心腹,自是體諒淳於郢。

  姒璃歌就更不用說了,淳於郢這一招,本就是替她出氣,敲打那宗正大人。

  “璃歌多謝陛下!”投桃報李,姒璃歌自是將自己發現淳於善帶那丘冥子進宮,形狀親密一事,告訴了淳於郢,提醒他多加防範。

  丘冥子當眾無狀,淳於郢本就懷疑淳於善,如今聽了姒璃歌所言,越發的肯定。這宮宴上的風波,就這麽過去了。

  端木素琰因著身份的關係,並沒有參加宮宴,卻也聽了過關於宮宴上起的風婆,心中難免擔憂。立刻馬不停蹄地進宮看望姒璃歌。

  連枝憤憤不平地將這事的來龍去脈跟端木素琰說了一遍。“這事,一看就是那個淳於善勾結宗正設下的局,專門針對殿下的,偏生沒有證據,雖是罰了那宗正,可那淳於善卻逃過了一劫。”

  端木素琰隻知道宮宴上,南雒使者輕薄了姒璃歌,卻不知這裏麵,還有淳於善的手筆。當下氣得不輕。“淳於善……”

  “素琰,慎言!”還沒等端木素琰爆出粗口,黃夫人便開口打斷了她。

  端木素琰勃然大怒,猛一直拍案,完全忘了,黃夫人還坐在一旁。冷不丁聽到這一聲素琰,端木素琰不由噎了噎。

  連枝卻沒那麽多的顧忌,隻朝著黃夫人道:“夫人不必過慮,眼下這裏又沒有外人,便是將那淳於善罵個狗血淋頭,也傳不到他耳裏。”

  她們總共才四人,三個是一夥的,隻黃夫人和她們不是一國的,若是傳將出去,嫌疑最大的,便是黃夫人了!

  黃夫人沒想到自己連番進宮,最後卻被一個侍女給懟了,隻是礙於姒璃歌,卻又發作不得,這臉色便不大好看。

  “連枝,不得無禮,還不趕緊與黃夫人道歉!”姒璃歌想著端木素琰往後還要在黃家討生活,自不能與這黃夫人交惡,免得日後端木素琰難做。“黃夫人,侍女口拙,無心衝撞,還望夫人原諒則個!”

  黃夫人原是怕端木素琰身份敏感,屆時牽連黃家,隻上次淳於郢陪著姒璃歌到訪黃家之後,黃夫人對於端木素琰便沒有看得那麽緊了,連帶對姒璃歌也更多了幾分敬重。

  隻是姒璃歌開口,她自不好再計較,隻道無妨。

  連枝自知自己失口,更是乖覺,當下跪到在黃夫人麵前告罪。

  璃夫人身邊的得力大宮女,黃夫人哪裏敢受她這個禮,連忙將人攙扶起來。

  既然當著黃夫人的麵提起了,依端木素琰的性子,自懶得顧忌,徑直道:“難道,這事就這麽算了?”

  到底意難平。

  姒璃歌雖極度厭惡淳於善這般明目張膽的將手腳動到自己頭上,但是不想將端木素琰再牽扯進來,反過來安撫端木素琰,道:“惡人自有天收,就不必你我操心了!”

  端木素琰卻隻當淳於郢已有了對付淳於善的章程,便不再拘泥,隻憤憤地道:“也就是如今了,若是以往在鳴鹿,這等賊子,便是殿下您不處置了她,定也叫我一劍給結果了事!”

  那一句,說得極是霸氣。與這些日子在黃家那副謹小慎微的小女兒姿態,完全像兩個人,惹得黃夫人不由多看了兩眼。

  恍惚間,好似明白了自家兒子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家了。

  姒璃歌便朝她笑道:“都是訂了親的人了,就別整日裏再喊打喊殺了!”

  黃夫人少不得要客套幾句,道:“素琰這孩子,就是個直性子,也是與夫人您親厚,才敢在您麵前放肆,否則,你就是借她幾個膽,她也不敢的!”

  這事,隻要給她個機會,端木素琰還真的敢!

  姒璃歌聞言,見黃夫人話裏話外,對端木素琰隱隱有了幾分維護,不由哂然一笑。看來,端木素琰在黃家的這些日子,和黃夫人相處的還是不錯的。

  一時間,氣氛便比往常要和樂了許多,一聊就聊得晚了,留在璃宮用了飯,這才出宮去。

  送走了端木素琰和黃夫人,約莫又過了個把時辰,淳於郢才往璃宮來。

  自打宮宴之後,淳於郢便忙得不見人影,也不知幹什麽去了。

  姒璃歌從不過問他的行蹤,隻是見到他,卻也沒什麽好臉色。

  想當初,她根本無意參於這勞什子的宮宴,左拒右拒的,偏拗不過淳於郢,這才蹚了這一趟子事兒。不怪淳於郢怪誰?

  淳於郢覺得這事,終歸是讓姒璃歌受了委屈,因而對於姒璃歌使的性子,也不介意,反倒寬慰道:“夫人放心,待得時機成熟,我定要還你一個公道!”

  這話,姒璃歌也就聽聽,並不往心裏去。

  淳於郢想要拿下淳於善,除非是淳於善卸了兵權,留在鄴都,上孝生母,下教子嗣,做個安享天倫的安樂王,否則,很難將他拿下。

  畢竟淳於善掌兵多年,身後又有世家支撐,如今,連宗正都與他站在了一處,淳於郢想奪他的兵權,談何容易。能將他壓製住不起兵造反,都算不錯的了。

  更何況,如今聖天朝想要東夷之地,從中攪渾水,淳於郢稍有不慎,怕那被卸兵權的,便是他了。

  她雖很想嗆淳於郢一句,但到底沒說,隻轉而問道:“那丘冥子是什麽來路,可有查清?”

  作為南雒前來議和的使者,丘冥子在宮宴上的行為,太遠詭異。姒璃歌懷疑他是不是被人偷梁換柱了。

  “南雒使團的人,皆指認他,確實是南雒使者沒錯!”淳於郢一開口,就斷了她的猜想。

  姒璃歌眉頭皺了皺。

  淳於郢又道:“我已書修書發往南雒,且看南雒會給個什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