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警告
作者:遠山夕霧      更新:2021-01-11 02:35      字數:2181
  “咳咳!”黃子晉清了清嗓,道:“公主殿下這話從何說起?難不成公主殿下以為此事是我與陛下做下的不行?”

  姒璃歌冷哼一聲,無疑是默認了黃子晉所言。

  淳於郢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姒璃歌當著黃子晉的麵,暗指是他下的毒手,分明是仗著黃子晉心悅她,想挑撥他們君臣之間的關係!

  這個女人城府太深,萬不能讓黃子晉與她在一起。

  黃子晉瞧著淳於郢的臉色,隻道他是氣惱一腔好意,被姒璃歌如此誤會。作為陛下的心腹近臣,黃子晉覺得他還是有必要說兩句的。“公主誤會了!”

  若是淳於郢想要姒璃歌的命,何至於等到今天。

  再者說了,當初因淳於善暗中挑起內亂,淳於郢雖逼不得已與鳴鹿停戰,逼鳴鹿遣送質子到山鄴,也是防著鳴鹿與淳於善聯手。

  本就為兩國安定而扣押著姒璃歌,又怎麽會對她下毒手?

  即使是與鳴鹿撕毀和約,以自古以來的慣例,頂多拿這鳴鹿公主祭旗,鼓舞士氣,也不會使這些陰暗的手段。

  這種推入池塘什麽的,不符合國與國之間較量的氣質,更像是曆來後宮爭寵的陰司手段。

  隻是,淳於郢不願黃子晉與姒璃歌多有接觸,又怎會給他細細解釋的機會,黃子晉將將一開口,淳於郢便徑直打斷道:“子晉,你且先出去!”

  黃子晉未防淳於郢竟然當著姒璃歌的麵,這麽直白的轟他走,不由愣了一愣。說好的情同手足呢?結果一見美人,什麽手足,統統靠邊站了。

  黃子晉撇了撇嘴。

  “既然琉璃公主不領你的情,你說的再多,又有何益?且先出去罷!”淳於郢道。隻是話雖是對著黃子晉說的,可那沉沉的目光,卻緊緊地盯著姒璃歌。

  黃子晉莫名有種,淳於郢這話其實是在對姒璃歌說話的感覺。

  淳於郢既然開了這個口,黃子晉心中縱使再有疑慮,當著外族公主的麵,他總要顧及淳於郢的麵子,自不會去忤逆他。

  當即,便朝著淳於郢與姒璃歌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室內,便隻餘淳於郢與姒璃歌主仆二人,傅青退守在門邊。

  沒了黃子晉從中斡旋,室內猛一下安靜了下來。

  淳於郢眸光凜冽,冷冷地看著姒璃歌。

  姒璃歌卻完全無視他那銳利的目光,徑直又伸手去夠被連枝隨手放置在一旁的書冊。那一派閑適的態度,仿若這鳴鹿舊宮,還是鳴鹿的都城王宮一般。

  姒璃歌心態平和,扛得住淳於郢目光逼迫。連枝卻沒能像姒璃歌這般能扛,淳於郢那冷冽的目光,無形中給她帶來了深深的壓迫感。

  連枝心中驚惶不安,看這淳於郢的眼神,仿佛隨時要吃人一般。

  連枝兩股戰戰,卻仍咬著牙,不著痕跡地挪到了姒璃歌麵前,擋往了淳於郢看向姒璃歌的眼神。

  “出去!”淳於郢低喝道。

  連枝身形微晃,卻到底咬著牙,一動未動。

  淳於郢的臉色瞬間便陰沉到了極點。

  連黃子晉都不敢忤逆他,乖乖地退了出去,沒想到, 姒璃歌身邊一個小小的侍女,居然敢不聽他的號令。

  淳於郢周身突如其來的殺氣,姒璃歌如何察覺不到。

  她雖不想搭理淳於郢,卻不能讓連枝遭了殃。

  “連枝,你先出去罷!”姒璃歌抬起頭,道。

  “殿下!”連枝的聲音打著顫,卻到底不肯挪動腳步。

  姒璃歌朝她微微一笑,道:“沒事,你先出去罷,淳於陛下怕是有話要與我說!”

  連枝雖然擔憂不已,但姒璃歌再三命令,她不敢不聽。

  待得一步三回頭的連枝沒去了身影。姒璃歌方將手中的書冊輕輕地搭在腿上,身子輕輕地往後倚。

  眉眼淡淡,看著淳於郢道:“眼下隻你我二人,淳於郢下有什麽話,可以說了罷?”

  “自今日起,你給我離子晉遠點!”淳於郢道。

  姒璃歌當他屏退了左右是要講什麽軍國大事,沒料想,竟是警告她不許接近黃子晉。姒璃歌不由笑了,道:“陛下這話說的,本公主被陛下拘於這摘星樓,想見誰,不想見誰,難不成是我自己能作得了主的?”

  她來山鄴為質,說的好聽一些,是鳴鹿的使者,說難聽一點,便是階下囚,居於何處,該見何人,哪一樁不是淳於郢說了算的,這黃子晉作為鳴鹿城的守將,當初在鳴鹿城迎了她,將她押送至鄴都,難道不是奉了他淳於郢的王命?

  她被關進寢宮,受傷之後,黃子晉替她尋來秦家父女救命,難道沒有淳於郢的命令,黃子晉敢擅自作主?

  今日,若不是淳於郢帶了黃子晉進來,就憑她姒璃歌,能逃出摘星樓去見他不成?

  無論是哪一樁,說白了, 都是淳於郢與黃子晉之間的事情,既然防著她策反他的心腹大將,那便不要讓黃子晉接近她啊,警告她一個階下囚有什麽用?

  興許是姒璃歌這眉眼間淡淡的嘲諷,提醒了淳於郢,淳於郢的臉色一僵,臉上瞬間有些掛不住。好在他本就是張冷臉,不仔細瞧,卻是瞧不太出來。

  “你若安份守己便是最好!”淳於郢寒聲道:“若敢耍什麽花樣,到時候,休怪我鐵騎踏平鳴鹿!”

  “卑鄙!”姒璃歌一時沒有忍住,咒罵了一聲。

  淳於郢卻冷哼道:“不信你試試!”

  言罷,便揚長而去。

  連枝忙不迭地跑了進來,見姒璃歌無礙,這才鬆了口氣。

  “殿下,這淳於郢是什麽意思?”淳於郢說話的聲音雖不響,但連枝就守在門口,又惦記著姒璃歌,隻側了耳朵聽裏麵的動靜,倒叫她聽了個大概。

  她家公主自打從鄴都到了鳴鹿舊宮的這些日子,除了生病受傷,就在畫圖看資料,何曾費心思去接近什麽黃子晉?

  “你管他是什麽意思,左右我們是出不去,至於什麽人來,人幹什麽,又豈是我們可以左右的?”姒璃歌應道。

  姒璃歌這話說的並不輕,半將邁出門檻的淳於郢,聽了個正著,腳步不由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