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宮中受辱
作者:遠山夕霧      更新:2021-01-11 02:34      字數:2163
  姒璃歌的脖頸被那般死死鉗住,一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

  “殿下!”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縱使連枝與身後的兩名侍衛離得近,竟也沒來得及防備,待得回過神來,姒璃歌已經落入了淳於郢的手裏。

  連枝試圖去拉淳於郢的手,可以她的力量,無疑是蜉蚍撼樹,沒拉動淳於郢不說,反被淳於郢用內勁輕輕一震,便被甩了出去。

  先前姒璃歌手下那侍從首領點了汪青與章直隨姒璃歌進宮,本就囑咐過,一定要護姒璃歌周全,如今見淳於郢掐住了姒璃歌的脖子,隨時可能痛下殺手,兩人哪裏還耐得住,當即便一左一右飛撲了上去。

  淳於郢頭都沒回,隻左邊一掌,右邊一腿,將汪青和章直給打飛了出去,冷若冰霜地道:“誰敢再上前一步,信不信我立時擰斷她的脖子!”

  縱使汪青和章直不怕死,卻怕他當真一言不合弄死了姒璃歌,多多少少是投鼠忌器的,當下兩人隻狠狠地盯著淳於郢,不敢再擅動。

  淳於郢這才勾起一絲冷笑,手中暗暗用力,迫使姒璃歌抬頭與他直麵相對。

  “楚紀山,果然是你!”姒璃歌這才看清了眼前之人,可不正是當初在棲雁山中遇到的楚地行商楚紀山?

  當初她便疑心楚紀山是山鄴軍中之人,隻是萬萬沒想到,竟是淳於郢本尊。

  淳於郢眉眼一揚,將手自姒璃歌頸間鬆開。

  姒璃歌被他掐的呼吸不暢,此時乍然鬆開,隻覺得撲天蓋地的空氣,自她的鼻間嘴裏,朝著喉嚨處拚命擠壓過來。

  她一時忍受不住,不由低頭捂胸,吭吭地咳了起來。

  淳於郢將身微微一閃,待得姒璃歌咳畢,這才伸指挑起姒璃歌的下巴,手撫輕佻地撫過她的臉龐,道:“琉璃公主好記性!”

  一邊說著,一邊手指用力的搓磨著姒璃歌的臉頰,仿佛要將她搓下一層皮肉來似的。

  姒璃歌忍著臉上傳來的刺痛,臉色卻半點不變,隻定定地看著淳於郢。

  淳於郢搓了半晌,看看除了搓紅的皮肉,姒璃歌的臉上也好,自己的手指也罷,都沒有半點異色,他眼底閃過一道狐疑之色,嘴角卻咧出一絲狂狷的笑意來。

  “琉璃公主這般的風華,孤又怎舍得殺了剮了?”淳於郢嘖嘖兩聲,說不出的輕佻輕狂,笑道:“你父既既遣了你來,想必是為了與我重修兩國之好,不如,你好生伺候於我,若能讓我滿意了,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分明將姒璃歌當成了那些以身伺人的皮肉女子。

  姒璃歌堂堂一國公主,幾時受過這樣的屈辱?縱使她能忍得,連枝,汪青,章直三人早已氣得兩眼發赤,瞪向淳於郢的目光,恨不得能將他挖下塊肉來。

  縱使姒璃歌心態再穩,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看到姒璃歌眼底終於露出了一絲驚慌失措的神情來,淳於郢這才滿意地笑了笑,一臉嫌棄地自從到腳打量了姒璃歌一眼,一把將她提溜起來,朝著斜裏一把扔了出去。“給孤拖下去洗淨了,別汙了孤這鄴王宮。”

  姒璃歌如此嬌柔的一個姑娘家,就這般如破布般被扔了出去,連枝尖叫一聲,朝著姒璃歌飛落的方向撲了過去。

  汪青與章直也飛身而去。卻隻見黑影一閃,也不知從哪裏冒出兩個人,約莫是淳於郢身邊的暗衛,手持利劍,直直朝著汪青與章直二人逼來。

  汪青與章直能被委以重任,自也是武功過人。雙方很快就纏鬥在一塊。

  而此時,姒璃歌已被早就候在一旁的兩名高大的仆婦給鉗製在手裏,架著她的手臂,連拉帶拖的,就往殿後走去。

  連枝倒是沒人阻攔,隻是她半點武藝也無,隻一邊哭叫著姒璃歌,一邊跌跌撞撞地追在身後。

  汪青與章直見狀,不由大急。

  兩人對視一眼,暗暗頷首。

  汪青竟憑著一雙拳頭,生生自淳於郢的其中一名暗中手中,奪取了一柄長劍,反手一扔,喝道:“走!”

  章直幾乎沒有半點遲疑,接了劍,便也再不管汪青,隻反身朝著殿外殺去。

  姒璃歌被拖走之後,淳於郢卻仍是站在王座前,冷眼看著場中打鬥的情況,隻是見到章直朝殿外殺去,不由神色微冷,道:“想走?沒那麽容意!”

  話音將落,也不知他使人什麽招數,眨眼間,殿中便多出了十數名黑衣人,將章直團團圍住,不過堪堪三招,利劍就架在了章直的頸間。

  汪青憑著一腔孤勇,將將與那兩名黑衣人打成了平手,可章直被捉,頓時便讓他亂了方寸,生生落了下風,被那兩個黑衣人各打了一掌,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直飛了出去,恰好落在章直跟前。

  那些黑衣人的劍,便交織地架在了他的頸間,隻消他稍稍一動,便要叫他人頭落地。

  再無回天之力!汪青沮喪地癱倒在地,仰頭正好與章直的目光撞到一起,雙方各自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絕望。

  而這一切,早在姒璃歌來山鄴之前,便已設想過無數種可能的情形,從初時的慌亂過後,姒璃歌反倒鎮定下來。

  她試圖掙開那兩名仆婦的鉗製,自行行走。

  奈何那兩人力大無比,健步如分,她竟半點都沒掙開,哪裏站得起來,隻像個破布人偶似的,被那二人拖行著。

  姒璃歌眉頭輕顰,道:“兩位嬤嬤不妨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那兩名仆婦竟是半點不停,隻道:“馬上便到了,就不勞煩公主殿下了!”

  就這樣,姒璃歌隻能沒有半點尊嚴地被她們繼續拖行的。

  這一個馬上,卻生生被拖行了有一刻鍾的時間。

  連枝半點力都使不上,隻能一邊抹著累,一邊緊緊跟著,生怕跟丟了,便再也看不到姒璃歌了。

  沿路上,不時有宮人侍衛走過,看到這陣仗,不由都多看了兩眼,交頭接耳地打聽是哪一宮的宮女犯事了。

  待得知道是鳴鹿的琉璃公主,一個個不由立時變了臉色,一口唾沫憤憤然朝著姒璃歌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