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16變故
作者:落殘夢      更新:2020-03-01 07:51      字數:5129
  地上的人,抱著孩子仔細打量進來的身影。許久之後,在怯生生的問道:“你……你是蕭叔?”

  門外的月光輕柔的撒進屋中,隱約看出那道身影臉上的模樣。

  “蕭叔!真的是蕭叔!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呀?你怎麽……嗚嗚嗚……”鳳姑就這麽跪在地上,抱著孩子低聲痛哭起來。她不敢哭的聲音太大,因為外邊還有不少人。如果聲音太大,會給蕭叔招來麻煩。

  “想哭就哭吧。是蕭叔叔不好,回來晚了。”

  蕭逸並沒有放開隔絕法術,鳳姑的哭聲在靜夜中緩緩擴散開去。這左右的商戶住宅都被驚醒了起來。

  “又是誰呀?惹那娘們不高興,哭哭啼啼的還讓人睡覺嗎?”正房的燈有點亮了,裏間傳來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不同時,東西兩個廂房的燈也被點燃。一群人披著衣服,提著褲子,罵罵咧咧的向院中走來。

  先前那名大漢一步邁進草房,嘴裏罵道:“臭娘們,哭什麽哭?老子今天還沒找你不痛快,你現在都開始嚎上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辦了?別以為你手裏有秘方,老子就不動你!今天可是你找不痛快!”

  鳳姑聞聽大漢的叫罵,更是嚇得渾身發抖,懷裏抱著的孩子又緊了幾分。她驚恐的抬頭去看見在大漢的背後,總有一雙眼睛冷冷的瞪著他。

  那大漢一把扯掉身上的褂子,俯身上來就要把孩子扯走。隻是他才邁出一步,自己的右臂肩膀就被人牢牢的抓住。還沒等他回頭看的時候,脖子上就遭到了重重的一擊。

  這麽一個魁梧的身形瞬息之間就倒在了地上。鳳姑懷裏的孩子,拚命抽出頭來,呆愣愣的盯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大頭,幹什麽呢?你不是假裝進去發火,故意吃獨食兒吧?”

  “大頭,你這樣可就不地道了啊!說好了,回頭哥幾個一起爽一把,怎麽你現在就開始憋不住啊?”

  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又有幾個壯漢搶著闖到了門內。隻是讓他們看到抽搐在地,苟延殘喘的大漢頓時也都驚住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身後蕭逸的身影又是一陣晃動,這些人便都又倒下了。

  “你們幾個在裏麵都什麽情況?我不是說了嗎?隻要他說出來秘方,咱們會好好照顧她們娘倆。管好你們褲襠裏的東西,沒有發貨,誰也別動他們。”

  一名身披長袍的中年人慢慢走進草房,嘴裏還不停念叨著。

  還沒等他的腳邁進來,眼前便出現了一道人影,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看來你應該是最後一個了,老實點兒。”

  “鳳姑,還能動嗎?能的話就自己跟我過來。”

  蕭逸製住中年人,一步一步向著正屋走去。鳳姑止住哭聲,從地上慢慢站起,領著孩子,慢慢走出草房。雖然還是年幼,但是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將孩子抱起。

  來到房中,蕭逸將一件衣服披在鳳姑的身上,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些點心交到二人手裏,這才緩緩的坐下。看著眼前的中年人道:“知道什麽說什麽,我的耐心有限。”

  中年人一開始還想反抗,隻是當他連喊數聲救命,外間都無人應答,這時他才知道,一切都是徒勞的。

  “再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不說我可要自己想辦法了。”蕭逸冷冷的說道。

  “我說我說。先生想知道的我全說。”

  中年男子自稱姓李,是這裏的掌櫃。幾年前自己的東家看上了何記點心鋪,派人上門交涉了幾次,但是都沒有得到答複。後來派人搶了這裏,原本打算拿到配方繼續經營。誰知道搜遍了上下,愣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老何在拷問下被活活折磨死,他的老伴兒也因為驚嚇過度,撒手人寰。鳳姑的上門女婿因為出門辦事沒有被抓到,但是三年過去了,始終沒有上門討要說法。這些年來,鳳姑始終沒有透露秘方的消息,東家也就隻好將原來的點心鋪改成典當。

  “你們中的是誰?在哪裏?”

  中年人猶豫半天,最後隻能說道:“我們東家是城主府的大管家。先生,我知道的就這麽多。求求你放我回去吧!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沒了我,她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求先生,大發慈悲饒了我這條賤命吧!”

  蕭逸見鳳姑和孩子都已經吃飽,於是招呼她二人在房中歇息,自己則是將中年人提到了院中。

  “不管你家裏有沒有妻子母親,你對別人做的事情已經喪失了做人的資格。”

  說話間,蕭逸掌中燃起騰騰火焰。就這麽毫無感情的,緩緩拍在中年男子的頭上。沒發出一聲嘶吼,中年男子整個人便化成了一個火團。無聲無息的跪在地上燒成了焦炭。

  蕭逸去到草房中,家裏麵躺著的幾個人都提了出來。向著火堆中間一丟,任憑他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也絲毫不為所動。許久後,火焰熄滅,蕭逸取出一個儲物袋,將地上的焦炭收起,轉回身進了正房。

  “鳳姑,我還有點事兒,現在要

  出去。你和孩子就在這裏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兒,等我回來再說。別怕,蕭叔在呢。”

  關好房門,蕭逸再次融入夜色,一路奔著城主府奔去。

  雨波城,本是北濟的軍事重鎮。不論軍事還是政治,都有城主一人主理。

  他在城主府抓住了一個仆人,問清管家所在的位置,便出手將其擊暈。

  不多時,蕭逸出現在一個寬敞的寢室內。

  拉開床上的帳幔,顯出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女的大概十七八歲,一名男子年紀大概五十上下。

  蕭逸輕輕推了推熟睡中的男子,傳來的卻是一直抱怨。

  “別鬧!天亮了還要到少爺那裏伺候呢。你讓我再多睡一會兒。”

  蕭逸揮手,布下一處隔音禁置,一把將男子拽到地上。

  “我…我天啊!找死啊?現在什麽時辰就把我叫起來?”

  李進才嘴裏不停的抱怨,觸手卻摸到了冰涼的地麵。他這才猛然間驚醒過來,自己什麽時候掉到地上的?

  “你!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你知道我是誰嗎?”他猛然發現一旁站立的蕭逸,連忙出聲警告。

  蕭逸看著他這副狼狽的嘴臉,不恥的笑了一下。

  “你就是城主府的李管家?何記點心鋪是你派人去搶的嗎?”

  李進才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想明白了什麽。正色說道:“既然你清楚我是城主府的管家,想必也知道我身後的勢力。今天你放我一馬,我就會當做什麽都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你說的點心鋪,回頭我安排人把買賣給你。正所謂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求財得財,豈不更好?那如果今天我掉了一根頭發,那麽城主府肯定也不會饒了你。是要悶聲發財,還是要拚個魚死網破?給個話吧。”

  蕭逸聞言反倒樂了,果然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他伸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上麵,又在桌上取了一個梨子邊吃,邊看著李進才的表演。

  “既然你看上了那個鋪子,那麽有什麽需要,您盡管說。隻要是我李某人能夠辦到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李俊才一邊說,一邊從地上爬起。也許是因為身上的睡衣太過單薄,他又將被子披到自己身上。

  “一看尊駕也是牌麵上的人物。就身手如果說投效朝廷,自然少不了您的好處。李某不才在這城主府上,還說得上幾句話。你要是覺得可以,等天一亮,我就去幫你說道說道。”李進才緊了緊圍在身上的被子,向前坐到蕭逸的身邊。可是他的屁股才接觸到凳子,耳朵裏就傳來一道聲音。

  “我說讓你做了嗎?還記得剛才我問你什麽話了嗎?”蕭逸一邊咬著梨子,一邊不痛不癢的問道。

  “記得記得。您剛才不是問我那個鋪麵不是不是我派人弄的嗎?”李進才猛然筆直的站起,一臉尷尬的答道。

  話音甫落,他便看到一個披著被子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這輩子,也是自己熟悉的用品,而這具身體居然沒有頭顱。

  看著緩緩倒下的屍體,蕭逸的手一招,一柄飛劍,落回到自己手中。他起身在書架上取下一個盒子,打開這裏麵,找到房契地契收入儲物袋中。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道聲音。

  “修真者插手凡俗事務,你就是找死!”

  房門猛的被外力擊開,一道金色的劍影破空而來。蕭逸猛的側身,這才堪堪躲過。對方明顯是個高手,這出手的速度絕對不是一個煉氣期修士可以做到的。

  碎片落下,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外,卻是一名手持利劍的白袍人。

  交易運用神識查看,卻無法看清對方的修為。看來這至少是一名築基期以上的修士。

  “修真界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他搶了我在凡俗世界的店鋪。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我是該出手還是不該出手?”說話間蕭逸周身的靈力形成一層淡淡的光霧,土之靈力的防禦激發開來。

  “既然是凡人搶了你修真者的東西,拿回來也是應該。但是道友出手就把人的性命給結果了,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白袍男子站在原地朗聲問道,似乎他也有些忌憚蕭逸的修為,此時身上也是一層白光籠罩。

  此時床上的女子猛然醒來。蕭藝彤,李進才之間的對話她沒有聽到,但是剛剛的破門聲不在隔音範圍之內,所以把她從睡夢中驚醒。

  眼見房中多了一個人,地上還有一具屍體,少女歇斯底裏的發出陣陣驚呼。隻是她還沒有喊兩句,一枚靈氣彈破窗而入,硬生生將少女的額頭擊打出一個血窟窿。

  蕭逸用餘光看到這一切,出聲問道:“道友不是說修真者不能插手凡人事務嗎?現在怎麽又出手將一個凡人擊殺了?難道這就是道友所謂的規矩嗎?”

  白袍男子一臉冷漠的看著蕭逸,冷聲道:“我什麽時候殺過凡人的女子?這一切不都是道友所為嗎?你先是將城主府的管家擊殺,然後,又將他的妻妾一並殺了。我隻是路過,發現你這種不恥的

  行為,所以這才決定出手,將你這個修真的敗類斬殺。”

  “道友這是想嫁禍給蕭某了?”

  白袍男子聞言笑道:“當然說笑了,這怎麽能叫嫁禍呢?隻有活人才能擁有發言權。到時候料理完你,想怎麽說還不都是我的事?”

  白袍男子看了看蕭逸身上的裝備,隨即嗤笑道:“那有是散修出身吧?既沒有門派的標識,也沒有家族的名號。想來解決掉你,也不會招惹什麽麻煩。說不定還能讓我們煙雨閣在修真界正派之中再多些名氣。”

  蕭逸感覺四周的壓力明顯增加,怎麽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

  “感覺到了是嗎?道友的臉色都變了。死亡之前教教你,門派弟子和散修間的差別……百獸陣!”

  隨著白袍男子的一聲厲喝,蕭逸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五隻怪獸的虛影。這些怪獸身體沒有實質,一個呼吸間就撲到了他的身前。四隻怪獸分別咬向蕭逸的腿腳手臂,還有一隻怪獸騰空而起,直奔他的頭顱。

  蕭逸身形趕忙回撤,卻被身後的牆壁擋住。心中靈光電閃,他猛然低頭矮身,又有一隻怪獸從牆中探出身形,險些撲住他的後背。

  蕭逸手中長劍泛起靈力光芒,一擊將這怪獸劈成兩半。其餘幾次怪獸見自己撲空,重又調整好身形怒目看向蕭逸。猛然發出一聲吼叫再次向蕭逸撲了過來。蕭逸足蹬後牆,手中長劍直直扺向正中一隻怪獸。劍花一抖,他將怪獸的頭顱攪碎,怎料眼前白光一現,一柄飛劍直撲麵門而來。卻是剛剛那名修士趁著妖獸攻擊發動了自己手中的飛劍。

  若是尋常寶劍,蕭逸至少可以用腳將其踢開。但是眼前這把長劍上麵包裹靈力,一旦用肉身接觸難免會有損傷。

  蕭逸一勾手指,一支袖箭擊中飛劍的劍柄。雖說這攻擊一擊即潰,但是多少還是將其偏離了一些路徑。

  血花飛濺,蕭逸的肩頭被破開了一道口子。這才勉強站穩,身後又是一陣嗡鳴。他也來不及回頭,急忙便是向旁一滾,一道寒光急急的射了過去。還不等他慶幸,身後又有兩股勁風撲了上來,正是白袍修士虛化出來的怪獸。

  眼見自己的兩隻怪獸被蕭逸揮劍斬落,白袍修士非但沒有懊惱,臉上反而多出了一些嘲諷。

  “反應挺快嘛!隻不過,你現在的反應著實有些搞笑。”

  說話間白袍修士的身前出現五把飛劍。還不等蕭逸反應這些飛劍便衝入房中,四散開來。一柄飛劍飛到半空當頭劈下,蕭易舉劍全力抵擋。隻是這時又有兩股勁風突然撲來,目標就是他的雙腿。

  “是剛剛的兩隻怪獸!”

  蕭逸心下大驚,趕忙頂著頭上的壓力,奮力躍起。他是向上一躍,躲過了兩隻怪獸的攻擊。隻是這個時候,白袍修士的其餘四把飛劍瞬間圍了過來。身處半空,無處借力,四麵受敵的他隻能一死。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我說你們這幾個名門正派,到底無聊不無聊?拿個破幻陣折騰了半天,顯得你們厲害是嗎?誰說他是散修了?

  蕭毅身邊的妖獸和飛劍傾刻間無影無蹤,隻有頭頂斬落的那柄飛劍還讓他感受到命懸一線的危險。剛剛如果不是扛住頭上劈下來的飛劍,蕭逸抵擋任何方向的攻擊,頭頂之上都會顯出空檔。

  “何方道友,還不速速現身!”

  白袍修士眼見自己的幻術被人破解,麵子上很是掛不住。能在自己毫不察覺的情況下破掉自己的法術,顯然來者的修為不在自己之下。但是周圍都被他的神識所籠罩,對方究竟身在何處,但還是無從知曉。

  “你現在在我的陣中,居然還有心問我在哪裏?未經允許,竟然敢教訓我的人!那就讓我看看道友是幾斤幾兩吧!”

  話音甫落,白袍修士的身邊地麵出現一條綠色蛟龍。一張腥臭的巨口散發著濃重的腥氣衝著他撲來。白袍修士揮手祭出一麵血色盾牌將這蛟龍的攻擊擋了下來。

  “居然不是幻術!獨木蛟龍!”

  白袍修士清楚的感覺到來自前方的攻擊。這綠色蛟龍乃是實體,與自己幻化出來的妖獸不可同日而語。就在他衡量要不要求和的時候,身後又是傳來一陣聲音。扭頭看時,卻見又一道白色的虛影顯現出來。那虛影衝著他站立的位置猛然撲下,情急之下他隻能放棄盾牌,閃身躲開。

  還不等他站穩,腳下又是一陣晃動。他趕忙單手一招,困住蕭逸的那柄飛劍掉頭飛回到他的麵前。這飛劍瞬息化為丈許,白袍修士雙腳一蹬,落在劍上。現在他也來不及說什麽場麵話挽回麵子,頭也不回的,便向著遠方飛去。

  在其剛剛站立的地方,一隻龜身蛇尾的妖獸,緩緩爬出。

  “我這才出了三隻傀儡,你便跑了。再怎麽的也要等我第四隻傀儡出來,你再跑吧?我都好久沒使用過這種四聖獸傀儡了。”

  一道倩影在廂房屋頂上緩緩顯現,飄逸出門,一眼便認清了來人。

  “你怎麽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