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對麵樓的刺蝟頭
作者:十年方舟      更新:2021-01-22 17:03      字數:2198
  我知道有很多藝術家都是在夜晚有靈感翻身起來創造巨著。可這人給我的感覺非常奇怪,雖然我們隻是對視了兩眼……

  “大耳,用一下你的手機。”就是那種放大15倍,能夠清楚看到月球表麵的手機。

  馬朝正準備開燈卻被我阻攔了下來,伏在窗口,對著對麵6樓的窗口就是一個15倍。

  “你還說人家在觀察你,我看猥瑣的人是你吧,你這都不叫觀察了,是在窺視人家的隱私……”大耳對我一頓嘲諷,可就在看到屏幕裏麵那畫板顯示出來的內容之後就閉了嘴。

  方方正正的畫板上描摹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窗戶,而此時趴在窗戶上的那人手中正端著盒飯,而窗戶裏麵能夠看見大耳正在夾大鼻碗中的雞腿……

  靠,他在畫我們!

  果然我的預感是沒有錯的,他剛才真的躲在暗處看我們。

  “我就說吧,這人有問題,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心裏有問題。”我收回了手機,“走!趁著他這個時候還在畫畫,我們過去盤問他!”

  “開什麽玩笑,別衝動好嗎?這大半夜的誰會給你開門?我們總不可能強行闖入吧,不僅問不到事情,還會打草驚蛇!還有這說不定是人家的特殊愛好,畫就畫唄,下次我們討論什麽,關了窗就行,也不至於因為一張畫而去盤問人家。”

  “我的意思是,他今天能夠畫這窗戶,那昨天,前天,一個星期之前呢?若是能夠將之前的內容畫下來,我們即便是根據他的畫作捕風捉影,也能獲得一些關鍵信息。”

  因為僅憑現在我們所找到的信息隻能初步猜測失蹤的兩人很有可能被殺害了。

  大鼻聞到臭味,大耳聽見呻吟,我看見碎片,馬朝定位陰陽,所有的征兆都出現了,而且都表明屍體就在這屋裏。

  可這地兒在白天都已經被我們翻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藏屍的地方。倒是那滿屋子的活性炭佐證了我們的想法。

  如果說失蹤的人被殺害,那麽到底是兩人同時被殺還是隻一人被殺?

  若是同時被殺,那麽凶手又會是誰呢?會不會和對麵的刺蝟頭有關係?

  如果說隻有一人被殺,那麽凶手會不會是另一人?

  這下子大家都一致意見了,一定要去見見對麵的刺蝟頭。

  像是這種半夜三更還在作畫的人,一般是沒有早晨的。一直等到下午,大鼻和大耳留下,我和馬朝去敲了門。

  這邊的樓房也很老舊,這門連貓眼都沒有,不過那刺蝟頭也很謹慎,問了我們是誰,但並沒有忙著開門。

  馬朝盯著我,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

  總不可能直接告訴他我們是對麵4樓的,他鐵定不會開門。

  我看了看手心裏頭,剛才走過來時在路邊撿了一截樹枝。

  “哦,我們是社區的,植樹節要到了,所以每家每戶都會送一棵樹苗……”馬朝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隻是用嘴型誇張的說著,這都能扯……

  吱呀一聲,門開了……

  當他看見我的臉時,目光中閃過一絲驚恐,連忙推門,我伸腳抵在了門縫上,馬朝也用力往裏推。

  他那經常拿畫筆的肌肉自然是沒有馬朝天天練劍來的大……

  “你不要怕,我們是來調查情況的!”雖然隻是半吊子,我從兜裏掏出輔警的證照指在他的眼前,一晃就收回來,重新塞進了兜裏。

  這屋子和對麵那屋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那邊幹淨的一塵不染,而這邊淩亂得幾乎要在散落滿地的紙張裏麵找路走。

  刺蝟頭拘謹的坐回了座位上,我站定在窗口往前一瞄,因為我們所處的那邊向陽,所以從這兒望過去比從那邊望過來要清楚得多。

  也就是說這個地理位置,更好他觀察。

  他雖是看著我們,但也能夠細細查看出他的眼珠總是往右邊瞟,那邊一定有讓他虛心的東西!

  餘光中那是一疊畫紙,最上麵的那一張正是昨天晚上他畫的。

  居然有那麽厚一摞,也不知道他是獨獨畫我們那一扇窗戶就畫了那麽多,還是說這真是他的愛好,對麵樓的所有窗戶都被畫了?

  我看了看4周,那些被貼在牆上的畫也不是窗口呀,有很多黑白的人物畫像,也有很多水彩畫。

  “能看嗎?”我指著那一疊。

  刺蝟頭並沒有說話,那就是默認了,我試探性的伸手,他也沒有阻攔,於是將那一摞畫拿到了身前,翻看了起來。

  我們從昨天下午過來到今天早上他就已經給我們畫了兩張畫了,構圖都是一致,但有明暗光線的差別,窗口中的內容自然也不同。

  緊接著,長時間那窗口,除了有光線的變化,而外再無內容,再往下翻,就是那對夫婦了。

  絕大多數都是那對夫婦鬧矛盾時候的場景,叉腰指責,摔碗摔罐,捶胸頓足的多為女方,而男方多為垂頭沉默,滿眼哀傷……

  看來在平日的相處中,這女人要強勢很多……

  “你為什麽要畫他們?”我一邊翻看畫冊,一邊問道。

  “關你們什麽事。”能夠看得出刺蝟男有一絲緊張,也對我們有一些排斥,話語間帶著冷漠。“少唬我了,你們不是警察,我憑什麽要跟你們交代?”

  嗬!我抽出了畫冊的前兩張,“就憑你觸犯了我們的隱私權!”

  “我又沒有發表,怎麽就觸犯了?”

  看著刺蝟男一臉的不屑,我氣得牙癢癢,又將另一些紙張翻出來。

  “你所畫的這兩人剛好就在近段時間失蹤了,若是警察來收走的可不隻是這些畫了!”刺蝟男像是被這句話噎了回去,沒有再反駁。

  “你跟他們什麽關係?”

  “對樓。”

  “就僅僅是對樓嗎?沒有接觸過?”

  “沒有。”

  “他撒謊!”

  我的第一個問題才剛剛拋出,馬朝忽然將我們打斷,他的手指著刺蝟男的椅子下麵。

  那張畫應該是他在整理的時候不小心散落到地麵的。

  一張人的半身像,占據了整張頁麵,畫得非常細致,而黑白交錯的線條之下描摹的正是失蹤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