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不好，也就不能排除一人殺完另一人之後潛逃的可能。不過警方已經挨個將外麵的監控排查了一遍，確定兩人都沒有離開過筒子樓。

  當然也不能排除那人早就做過功課，知道監控在哪個位置，換裝掩麵出行。

  門開了，我瞧了瞧門鎖，鑰匙插進去轉動會發出刺耳的哢嚓聲，看樣子已經很老舊了。而且這種門鎖，隻要是屋裏麵沒有反鎖，在門外不用鑰匙也能開，一張卡就能劃開。

  所以這也不能排除是他們兩人沒有鎖門而有人入室將其兩人殺害。

  正在我思考的入神，就被大耳的尖叫聲給拉回了思緒。

  “怎麽了？”

  隻見大耳手扶在櫃子上，身體搖搖晃晃，吃力地提著腳，而他的腳板下麵竟然是個人！

  白皙的臉上，從下巴到額頭上都印著大耳42碼的灰色腳印，瞪大的眼睛將大耳鎖的死死的，而她那高挺的鼻子竟是被劃過一道皮開肉綻，可以明顯看到裏麵的白骨！

  眾人皆驚，愣在原地辨別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她瞪大的眼睛，眨也不眨呀。

  “是個假的呀！嚇死我了！”大耳伸手碰了碰她的臉，拽著頭發就要將她從櫃子裏麵扯出。

  可這一用力拽出來的隻有半個身子，嚇得撒手，像是指頭被燙傷了一樣狠命甩。

  我湊了過去，用手拽住那假人的胳膊，觸感還和真人差不多，隻是看她的鼻子，有縫過的痕跡，不過做工還沒有完成。

  這皮肉捏著雖然觸感很真實，但也能夠看出確實是假的，不過那還沒有縫好的鼻子，裏麵的白骨卻是真的。

  “什麽呀這是？難不成是他們夫婦倆藏了起來，合夥整蠱咱們的？”大耳被嚇得不輕，縮在了門口，摸著胸脯，不敢再踏進來。

  “不是！別忘了女主人是一個醫療美容醫生，這個假人估計是她用來練手的吧。”

  我捏著那半截骨頭說著，心頭卻想著之前誰跟我說過想要去肋骨鼻，取的骨頭就是她自己背上的肋骨一截，經過打磨再安到鼻子上。

  不過現在這假鼻子，安真肋骨，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屋子裏麵是暖色調，卻散發著一股清冷的消毒水味兒，太陽斜著從西窗射了進來，照在人身上卻沒有一點溫度。

  雖然他們都已經失蹤一個多星期了，但屋子裏麵一塵不染，麵積雖是小了些，但空間被利用得充分，若不是剛才聽樓下大爺說他們關係不好，我絕對猜不到。

  “喂，李卻。剛才你說這家的女主人是醫療美容醫生，那男主人呢？”大耳顯然就是沒有翻看警察給我們提供的卷宗。

  “你是不是考試之前從來都不翻書的？”我揶揄了一句，又繼續答道，“男人也是醫生，好像是婦產科醫生。”

  “既然兩個都是醫生，工資也不低，況且還沒有養孩子，怎麽住在這麽舊的樓？”大耳發問，我也有些疑惑。

  這樓不僅舊，而且還密，剛才太陽都還能照進來，現在就已經被別的樓給遮住了。

  走到窗前，將目光往前一看，近處一棟樓在不足10米之處，目測隻有六層高度。

  我站在窗前往那棟樓看，卻正好撞見了一記目光，對麵六樓也有人正往我這兒看。不過在目光剛好對錯之時，那人便拉了窗簾，將整個屋子遮了起來。

  拉這麽快，我連男女都沒有看清楚。

  這距離確實有一些危險，在家裏麵住著還擔心自己的隱私被窺探，怪不得連窗簾都安得厚實。

  我從窗邊退了回來，卻剛好踩到了身後的一包什麽東西，頃刻間，黑色的顆粒撒了一地。

  “是活性炭！”

  蹲下身來，撚起來兩粒，仔細瞅了瞅，沒有很堅硬的質地，有的地方都已經變軟了，這屋子有這麽潮濕嗎？還在4樓。

  不過轉念一想，連樓道都生青苔的地方，四樓也幹燥不到哪兒去。

  若這是新家，裝一些活性炭還能想得通，可這樓已經用了這麽久了，拿活性炭來放這兒是為了啥？

  不僅是窗邊，臥室，浴室，側房全都有活性炭，有些奇怪。

  “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我環視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隻得問問大耳，大鼻還有馬朝。

  “這屋子坐北朝南，按理說無論是光線還是陽氣都足的很，可這屋裏頭卻是陰氣至盛！”馬朝皺著眉頭環視了一圈。

  “會不會有可能是因為這樓體本就建在地勢較低的地方，常年有地下水積聚於此，而樓層又比較薄，所以太潮濕陰冷了？”

  我猜測著，馬朝也點了點頭。“可能是吧，你們有什麽發現呢？”

  大耳和大鼻都搖了搖頭，紛紛表示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原本我以為就此打道回府繼續查看卷宗了，哪想到剛邁出門，就被拽了回來。

  我也真是服了，調查局裏麵的規矩就是深入情景，說什麽白天和黑夜陰陽比製不同，就連馬朝也攔著我說白天和夜晚所在的卦位不同，所以今天晚上一整夜都得留在這兒……

  樓道裏是聲控燈，天剛暗下來，那樓道就時不時傳出啊啊的尖叫和大踏步的腳步聲。

  外麵是聲控燈我知道，可奇怪的是這屋子裏頭的燈明明沒有開，為什麽時不時會閃一下？閃就閃了，又為什麽時不時從那燈泡裏麵發出卡卡聲？難不成這樓房舊的，連電線都已經老化了？

  還有，樓上的彈珠聲可以說是此起彼伏。別人家即便是聽見這聲，好歹也隻能想象出兩個小孩在上麵彈彈珠。

  他家這響動得就像是有一群小孩在樓上各個方位彈彈珠……

  馬朝帶了盒飯回來，我端過來一把椅子，坐在窗台邊，將盒飯放在窗台上，伴著那股消毒水味將飯咽進肚裏。

  看著對麵樓裏的每一扇窗戶，但凡是燈光亮一點的，都能清楚的看到他們客廳的情景。

  又回頭過來望了望裏屋的燈，通透。要是對麵的人有心看，那也是一覽無餘。所以，要是這對夫妻沒有拉窗簾，會不會在平日的行動都會被別人看去？

  那麽在失蹤前他們做過什麽，是不是對麵樓的人也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