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問出屁來
作者:
十年方舟 更新:2021-01-19 16:39 字數:2300
“你……在我附近?”
“在。”
“你看得見我?”
“可以。”
腦子炸了!
我隻是試探性發問,居然能看見我!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地望了望四周,門是緊閉著的,我此刻坐在店鋪正中央的板凳上,因為東西已經被我整理好了放在一旁,所以我能夠清楚的看見這四周白皙而空蕩的牆板。
他又是怎麽看見我的?
目光移到了牆壁上那幾個破掉的小黑洞,難不成這地方有監控?
忽然想起了我和酥酥相框縫隙裏麵的那個隱形攝像頭。
我有些虛了,但還是強作鎮定,聲音持平。
“你在店鋪裏裝了隱形攝像頭?”
“沒有。”
這就匪夷所思了,既然沒有裝攝像頭,那他豈不是開了天眼能夠看見我?
我又將目光轉向了天花頂上的兩個黑洞。
“你住在我樓上?”
“沒有。”
我又將目光緩緩移到了卷簾門上的兩個小洞。
“你在門外?”
“沒有。”
我已經感覺頭皮發麻了,這到底是他故弄玄虛,還是他真有這本事?
“雅妹的死和你有關係?”
“沒有。”
“酥酥的離開和你有關係?”
“沒有。”
正當我已經習慣了她那尖銳令人心頭發緊的女聲時,聲音忽然又變為低沉,恢複到了剛開始回答我的聲音。
我輕輕呼出一口氣,努力平息自己內心的恐懼。
“你是男人?”
“不是。”
“你是女人?”
“不是。”
原本這是一個非A即B的問題,但我沒想到自己會下意識問兩次。也萬萬沒有想到會有兩個出乎意料的回答。
“那……你是人?”
電話那頭重新陷入了死寂。
“我已經回答完十二個問題了。”
“為什麽?”
這問了還不如不問呢!原本是抱著想要弄明白的心態來問的,問過之後親頭像是被貓抓一樣更加好奇了。
“好奇心害死貓。”
“你讀得懂我心頭在想什麽?”再次震驚,但電話那頭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從始至終他那邊都沒有一點雜聲,甚至還能夠聽見被回聲放大了的原音。
他應該處在一個很空蕩的封閉地方吧,不知道為何,此時我的腦子已經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不大封閉空間。
四四方方的封閉空間?
思緒再一次引到了某一個物體上。
我難以想象電話那頭和我對話的到底是什麽人?
糟!我忘了問他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無名屍塊是不是你派人送過來的?”
嘟嘟嘟——
我的話音剛落,那邊的電話也被掛斷了,將手機摁亮一看,不多不少剛好整整12分鍾。
又多長了一個心眼,連忙豎起耳朵聽著掛斷的電話聲,十二下,宛如和尚撞的鍾一般震到了我的心裏。
掛斷電話之後,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還沉浸在剛才的通話中,那男女聲音不停的回蕩在我的腦海。
我打電話的目的就是想要確認自己要是再待在這間屋子裏是不是不妥,可掛斷電話之後更是拿捏不住了。
將卷簾門打開,站在門外思慮了幾秒鍾,又重新退了回來。
我若是真走了,那要是酥酥一會兒想通了回來,看我連家都搬了,鐵定會心寒的。
還是留下吧。
什麽沒見過?
想到此處,我還是重新將打包好的行李歸回到原位。
民間靈異調查機構?
我躺在沙發上,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思來想去。
嗡嗡嗡——
就在這時,手機一陣震動。
居然又是那個號碼!
“喂?”心頭有一些畏懼,但還是按通了電話。
“喂,李卻!”
那頭的聲音又換了,要開朗很多,而且……我是不是在哪兒聽過?
“啊?喂。”因為不太確定,又重複了一聲。
“聽得見嗎?李卻?”那頭開始發問,我皺起眉頭,細細辨認,雖然不確定,但還是說出了口。
“你……你是馬朝?”
“是!”
斬荊截鐵落入耳畔,我這顆懸了半天的心,終於像是石頭落地了一般。
“靠!你這小子嚇死我了!你……你怎麽用的這個號碼?你和那個啥機構是一個陣營的?還有剛才給我打電話的那人到底是誰?”
我腦海中的疑問像是爆米花一般砰砰發射了出來,馬朝自然一時間消化不了那麽多問題。
“對,民間靈異調查機構,我現在也在這裏做事,剛才?剛才應該是我同事給你打的電話。嗯……你還好吧?”
“還好。那你現在在這座城市嗎?是不是看得見我?”這個問題如同心理陰影一般纏繞在周身。
“我在,昨天剛到,看得見你?你在哪兒?”馬朝熟悉的聲音傳過耳際,但我的心頭忽然發出一絲警覺。
馬朝他不是雲遊去了嗎?而且他不像是能給這些機構賣命的人,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那兒?
還有剛才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既然都能變幻莫測,那麽此時電話那頭到底是不是馬朝本人?
“你孩子叫啥名字?”
“……”這次我能聽清楚,那邊有明顯的喘息聲。“喂?你是李卻嗎?”
“是。”
“那我有沒有孩子你會不知道?”
這也算是否定的回答了,“萬一你出去那麽久就有了呢?”
“嘶……你不正常。”沉吟了一聲。“你該不會是喜當爹了吧?老板娘那邊情況怎樣?”
這下我確定了,就是馬朝本人。
“啊,別提了,今天剛分手。”
“什麽?!”馬朝震驚,聲音也提高了許多。“不行,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來找你!”
還沒有,等我說出口馬朝又接著說道,“不用你說,這單子上有,桐花巷32號花滿庭對吧?”
我是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座城市裏麵再次和馬朝相遇。
掛斷電話沒有半小時就聽見有人敲門。
翻身爬起,將目光湊到縫隙裏瞅了瞅。
白色的衛衣外套裹了一層羽絨馬甲,這裝扮已經和之前我所認識的土鱉馬朝截然不同了。
但那眉目中所透露出來的陽光和稚氣卻一點都沒減。
若是故人相見,也隻不過寒暄兩句,我和馬朝剛見著麵,就在對方的肩上重重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