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血腥木屋
作者:十年方舟      更新:2021-01-10 15:19      字數:2151
  就這酒量,我能將他灌醉?恐怕在這之前我都已經喝死了。

  望著這大塊頭,我雖保持著微笑,但心裏麵一直在想辦法出去。

  首先這家夥將我反鎖在屋子裏就有問題在這,他說是從死人堆裏麵把我翻出來的。一個正常人誰會去死人堆?

  我以前就聽老瞎子說,去深山的時候一定要找當地人,而且即便是找好了當地人,霧濃的時候,不能去,因為怕掉入陷阱。深冬的時候不能去,因為那個時候獵物稀少,指不定會被獵人給拿下……

  此刻外麵正飄著小雪,也就意味著獵人到了儲存冬糧的時候,而最好的儲存保鮮方式,就是讓獵物活著,如同現在的我一般……

  看著外麵洋洋灑灑的雪花,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忽然轉頭看向獵人,眉毛一挑說道。“這樹林四麵八方都長得一模一樣,你們出去不會迷路嗎?”

  “怎麽可能?這地方我熟悉的很,就算是閉著眼睛我都能找到回來的路!”獵人將土瓷碗重重地摔在桌上,用手背蹭了蹭嘴角,那厚重的胡子上還殘留著油光。

  我將頭稍微移近了些,暗自笑了聲,“那看來你很了解這片樹林嘍?”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你說呢?”

  我雙目直視著獵人,聲音也變得悠長起來,“那你怕是不知道這樹林裏麵的秘密?”

  聽我這麽一說,獵人立馬放下了嘴邊的酒,疑惑的問了起來。“什麽秘密?”

  我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跟他比劃。“這屋子西方的樹每掉下一片葉子,東邊就有一隻鳥飛過……”

  因為角度關係坐在桌前還真看不到東邊,於是獵人也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駐足觀望一會兒,隻見一陣風吹過,凋零的樹葉飄落在地,獵人回頭一望,一隻老鴉緩緩飛過天際。“哎,還真是!”

  我又接著說道,“每當東方有一隻鳥飛過,那麽必定屋簷上麵結的冰塊就會掉下來一坨,這時候你就一定能夠聽見南邊不遠處傳來的稀疏聲音……”

  “有兔子?”獵人半信半疑的將腦袋扭過來看我。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不僅是兔子,還可能是鹿!”

  “真的假的?”

  嘻嘻笑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家夥,堅硬如磐石,還好,剛才把鐵鍬扔的早,沒有跟他動起手來。

  “你不信我?”我轉過身將自己快要露出破綻的神情給隱藏了起來,又接著說道,“噓,你聽。”

  就在這時,不遠處果然傳出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獵人喜上眉梢,極目遠眺,看向那邊有些抖動的草叢。

  “我去看看!”獵人連忙轉身,從旁邊的房間裏麵掏出來一把獵槍,腳部穩穩的踏在雪地裏,頭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這已經習慣於生長在山林裏的獵人,早已經擁有了隱藏自己身形和腳步聲的能力。

  白去一趟,那邊草叢隻不過是一個風口而已,剛才看那片凋零葉子的走向就知道風是打北邊吹過來的,而且前頭剛好是兩排載得密密的樹樁,自然形成的狹道所對準的草叢鐵定是會動的。

  而且冬天本來就是獵物缺稀的時候,聽那便有動靜,不管是不是違背了之前的獵捕經驗,都絕對會上前瞧一瞧的。

  獵人剛出門,我便急切的在他的床上找了起來,我的手機呢?還有我記得在酒店裏麵馬朝給我塞在兜裏的黃符呢?我的繡花針呢?

  怎麽什麽都不見了?

  眼見獵人已經小心翼翼地浮入草叢,我更翻找的肆無忌憚起來,鑽進床底,一不小心吸了滿嘴的灰塵,咳嗽了兩聲,隻看見下麵藏著的酒罐還有一個嶄新的箱子!

  這箱子和周圍塵封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我小心翼翼將箱子拖了出來,扣在彈簧鎖上,砰的一聲,裏麵齊齊整整的露出了一箱子的人民幣!

  這麽多錢,即便是下海經商的人,估計也不會帶這麽一箱子錢,而且這獵人身居山林,絕不可能離這屋子遠了,所以這些錢可能不是義舉所獲!

  這箱子那麽新,也絕對不是他一筆一筆掙來的,而是一次性就獲得了那麽多。

  在這山林裏麵根本就沒有金錢交易的場地,除非是一個腰纏萬貫的富翁,經過的時候被他一道搶劫了?或者說他在和某些人做交易?

  腦子裏麵已經盤旋出無數可能,最終隻得出了一個答案,那就是無論如何我現在感覺趕緊走!好不容易將他騙出去,待會兒再回來,我要想走就麻煩了!

  生怕獵人無聲無息的回來,我連忙將箱子推回了原處,環視了一圈,除了鐵鍬,沒有發現任何趁手的武器。

  又往隔壁房間挪了步,這時候才發現那木樁旁邊的箱子裏裝的全是殘破的肢體,一根沾滿了血跡的手指頭正耷拉在肢體的正上方。

  我又繼續往裏頭探望,這一看是真的將我給震到了原地,隻見不遠處有一個深藍色的水箱,就像是便利店裏麵擺放飲料的那種。

  不過裏麵正撐著一個人的赤身裸體,我幾乎已經分辨不出性別來,因為這人的頭已經被割,身上的皮完全被剝了下來,血肉模糊之際,血液幾乎在他的腳底凝結成塊。

  和我猜的沒錯,獵人果然是在囤過冬的糧食,在他們被宰之前到底是死是活,這也就是個問號了。

  他們也許是過路的,不僅被搶了還被殺了。他們也許是死人堆裏麵的,不僅死了,還被吃了……

  一不留神竟然剛好從死神的鐮刀之下活了下來,我不禁全身戰栗,雙腿如注了鉛一般艱難地抬動著。

  嘔——

  一股濃烈的腥味竄入鼻間,我不禁幹嘔了兩下,目光飛快的在這房間裏麵尋找,映入眼簾的就隻有斜斜的插在木樁上的斧頭。

  我伸出兩隻手握著斧柄,用力一拔身體差點踉蹌在地,那斧柄上黏糊糊的液體此刻正握在我的手心,一股濕冷的感覺從心底鑽出。

  這上麵到底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液和脂肪?不覺兩隻手也已經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