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死氣
作者:十年方舟      更新:2021-01-10 15:19      字數:2175
  過了好一會兒馬朝才恢複了神色,不過他的餘光時不時還在往我這邊瞥,這總讓我覺得身後有人!

  突然感覺心髒處一記猛烈的疼痛,像是有尖刀從後麵將我的心髒給紮破,然後又從肩到裏麵探出幾個刺頭,緊緊的拽住我的肉不斷往體外拉扯。

  啊——

  我疼得幾乎尖叫出聲,剛轉頭便見到那白影之上的一張笑臉,柳眉紅唇,但也變不出他是男是女。

  身型快得,我幾乎辨別不出他有沒有腳,馬朝已經躍升到我後麵,和他纏打了起來。

  心髒處還在一陣陣地絞痛,我感覺整張臉都已經皺了起來,捂著胸口跪倒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我幾乎已經分辨不出時間的快慢了,明明感覺漫長的時間,但看著酥酥就像是放了慢動作,驚訝,恐懼,擔憂,每一個表情都那麽深刻。

  “護著……護著棺材!”我剛把這話說完,就感覺從嘴裏麵吐出一口腥熱的液體。

  酥酥臉上一記慌張,但聽了我的話之後還是牢牢的將黑木棺才給捂住。

  我轉過頭去,隻見那白影一竄便消失在了門縫間,馬朝也跳了過來,將我一把扶了起來,連忙查看我心口上的傷勢。

  “嚴重嗎?”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是在開玩笑,看他那沉重的表情能不嚴重嗎?

  馬朝沒有說話,隻是轉頭看向了酥酥,“快!繼續。”

  酥酥點了點頭,將棺材上的黃符扯了下來,在燕子身上轉運途的召喚之下,她的魂靈終於成功附體到了身上。

  我艱難地站起身來,翻上黑木棺材幾乎是跌進去的,一瞬間心髒像是擠破了一般我重重喘著氣,伸手往胸口上摸了摸,沒有半點傷口。

  “怎麽樣了?”酥酥一臉焦急的看著我。

  我又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來,但並沒有將氣息吐完,而是留存了幾分在肺裏!

  “沒事!”

  酥酥顯然不相信,但直到我站起身來翻過棺材之後,她才轉過身去查看周芳和燕子。

  馬朝突然扶了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何必呢?”

  心口的絞痛其實並沒有散去,盡管在表麵上看來沒有任何痕跡,但就感覺有一把小刀在心髒處將血管切成一段又一段。

  我們得到的是最好的結果了,周芳和燕子他們兩人終於將魂體轉換了過來。

  他們兩家人都想要答謝,特別是周芳那一家人喜笑顏開,和剛才的態度還真是兩個樣。

  明明方才還嫌棄棺材晦氣,這個時候還要搭一把手合力將棺材抬到了我們車上。

  我現在什麽感謝也不需要,隻想要快一點回到家裏休息,因為不僅是心口上的疼痛,就連腦袋也昏沉沉的閉上眼睛就不想再睜開。

  酥酥也看出了我的倦意,將後車門打開,我鑽進了車廂裏,躺在了靠椅上。

  馬朝居然在酥酥之前將另一邊的車門打開,竄到了我的旁邊。

  “老板娘,我今天早上修煉的時候,腳上的元氣淤結了,恐怕會時不時的抽筋,還麻煩你來開車。”

  我強撐著睜開眼睛,盯了馬朝一眼,倒是打妄語,還真和平常人不一樣。

  酥酥倒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專心的開著車,她不知道馬朝在我旁邊拿了一張符捂在我的傷痛之處。

  我用眼神示意,“這是什麽狗屁膏藥?”

  馬朝拍了我一下,“好東西。

  酥酥朝後視鏡盯了一眼,“後麵的車廂這麽大,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兒怎麽擠了一個座位?”

  “怎麽?老板娘你吃醋了?”馬朝說罷,還真娘裏娘氣的,將我的手給挽住,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滾滾滾!一邊兒去!”

  我有些嫌棄的又往車門上靠了靠,馬朝卻並沒有往一旁,因為他還捂著那一張符,而且從他的一呼一吸之間,我能夠感受到是在運氣。

  酥酥本來都還想要交談的,馬朝看了一眼,已經不想睜開眼睛的我了,“噓,老板娘!李卻已經睡著了。”

  那張胸口上的符,時不時傳來一股熱氣,隻覺得能夠透過皮囊直擊我的靈體,那些仿佛被割斷的血管又重新連接在了一起。

  一直到下車我才醒過來,我幾乎是睡得很安穩的,而且居然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

  我下車之後伸了個懶腰,又開始做擴胸運動,不管怎樣的伸張,那傷口就好像已經痊愈了一般。

  “你真是神……”我轉過頭想要說馬朝是神醫,話還沒說完,才發現酥酥從下車以後就一直跟在我身後觀察著。

  “神……神經病”我瞥了一眼酥酥,指著馬朝罵道。“你說你大老爺們怎麽挨我這麽近?”

  馬朝顯然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無奈地攤出手,“誰叫你身上熱乎呢?”

  “你們倆也別貧嘴了!今天這事兒還真是費了很多力氣呢!你們去休息一會兒,等著吃大餐吧!”

  馬朝屁顛屁顛的跟在了酥酥後麵往廚房裏走,和往日一樣去瞧有什麽好吃的?

  可沒過片刻,他就轉身走了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陰沉的說道,“李兄,你的傷勢不容小覷。”

  我又活動了幾下,“這不都已經好了嗎?你給我用的是什麽靈丹妙藥?”

  馬朝的臉色依舊不改,“聽我的,去醫院。”

  “怎麽……”

  我是真的不想去,自己身體還不明白嗎?可馬朝的臉色一點都沒有變,平時見他嬉笑打鬧慣了,此刻一張臉陰沉得像是不見天日的烏雲。

  “你身上沾染了死氣。”

  就在酥酥所知道的休息時間,馬朝將我拉進了醫院,還是市裏麵最好的醫院。

  拗不過他,我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報告要在第二天才拿得到。

  至少在今天晚上我是高枕無憂的,我是萬萬沒有想到馬朝的話是對的,這個傷勢不容小覷。

  第二天一早,我便偷偷的來到了醫院,當醫生拿著片子將眼鏡戴上跟我提到,“癌症”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幾乎已經聽不見別的詞匯了。

  隻問了一下,“還有的救嗎?”

  “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