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眼波流轉，“燕子有了小孩子靈魂表現都這麽奇怪，那你說周芳的靈魂換成了一個60歲的老人，她的行為會不會也會變得怪異，那麽這個尋物啟事又算得了什麽呢？”

  “對呀！”我緩緩點頭，“而且還不排除周芳自己看到這一張尋物啟事，見玉鐲如見人！”欣喜地打印了百來十張，打印機都沒墨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直奔老王家，當然酥酥也跟著去了。

  我讓老王在家裏麵照顧燕子，這些尋物啟事全部由我和酥酥來張貼。

  我們幾乎將人多的地方都貼了個遍，但這村子的人也沒我想象的多，別說是一百張了，五十張應該也夠。

  我手中還剩下一摞，但田裏的電樁都被我給貼上了。

  甚至有些地方我們故意貼的很矮，畢竟周芳也就那麽高。

  但令我和酥酥很氣的是，貼在集市口電樁上那張醒目的尋物啟事也根本無人問津，當時酥酥還特意拿的是紅紙。

  即便是這樣，村民們經過那裏的時候，都舍不得轉頭看一眼電樁。

  “這好歹還是紅的哎！怎麽和電樁上那些腳皮癬呐，男科疾病呐白色的小廣告一起吃灰？是不是隻有人民幣才可以抓人的眼球呀？”

  我錘著旁邊的電線杆子扶著腰，感覺自己今天的付出的勞動都白費了。忽然腦子裏飄過了紅色的三個字，“人民幣”。

  “對呀！要是有人民幣在上邊，那肯定有很多人爭著搶著找尋物啟事，說不定這件事情還會在村子裏麵炸開鍋！那可真是轟動性新聞！”

  酥酥拍了拍我，“你在想什麽呢？貼個人民幣在尋物啟事的旁邊？虧你也想得出來，那誰還不是直接把錢給抽走了，注意力哪兒在你的啟事上麵？”

  “貼在尋物啟事的後邊！”

  “那尋物啟事怎麽貼？”

  “誰說一定要貼？”我拉起酥酥和老王匆忙道別之後就回到了家裏。

  “李卻，你在想什麽呀？”酥酥疑惑了，手臂撐著臉頰看我將人民幣貼在了尋物啟事的後麵。

  “你那麽聰明，猜一猜唄？”

  酥酥嬉笑了一聲，“我猜你的錢會打水漂。”

  “切！看不起誰呢！”

  5塊的，10塊的，20塊的，50塊的大小麵值不等，但幾乎剩下的每一張尋物啟事，後麵都貼了錢，粘得牢牢的。

  其實這尋物啟事最重要的是後麵這一句，“如果能夠幫我找到，請立刻聯係我，我會以重金答謝。”

  沒有找到的情況下都有錢拿，況且還是找到了之後呢？

  我承認這次幫老王確實是虧了血本的，但我真的見不得，見不得空巢老人相依為命，指不上女指不上兒，結果老伴兒還突然失蹤。

  我一直貼到了晚上十一點，酥酥也開始幫我粘，“這些貼好之後，明天是發給村民嗎？”

  我搖了搖頭，叫過來馬朝，“你幫我算算，明天什麽時候能刮東南風？”

  馬朝打了個哈欠，盤腿一坐，掐指算道，“未時三刻。”

  “這些錢打不打水漂，就看馬朝這個風向算的準不準了。”

  我看了一眼貼好的尋物啟事，伸了個懶腰去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就帶著酥酥開車到了村子後邊兒的山腰上，一直等到下午一點半。

  分針指到三十的時候，我將手放進嘴裏打濕了些，又拿出來，感受了一下徐徐而來的山風。

  果然現在的風向就是我要的！

  我將袋子裏的尋物啟事抓了一把拋灑在了天空中，酥酥聯盟也跟著我一起將尋物啟事散了去。

  “錢呐，紙呐，飛吧！”我朝著山下大吼一聲，竟然有著前所未有的放鬆感。

  酥酥把袋子一扔，也雙手攏在嘴前喊著，“周芳小朋友！聽到了看到了一定記得打電話呀！”

  古有孔明借東風燒船，沒想到我也有用到東風的時候。

  這個山腰是西北朝向的，而且剛好在村子的後麵，這時候起東南風，就能夠直接將尋物啟事像天花一樣散落到村莊的各個角落。

  我不甘示弱的繼續吼道，“酥酥！你說的太小聲了，我聽不見！”

  酥酥將腮幫子一鼓，瞪了我一眼，朝山下喊道，“我說李卻是笨蛋，聽到了嗎？”

  “啊？酥酥很愛我呀！我知道了！”

  ……

  也不知我倆誰是智障，可能都是吧，竟然在那山頭喊到口幹舌燥才肯下山到老王家喝水。

  我是真沒想到那尋物啟事竟然飄了兩張到老王的庭院裏，他看見我們時，竟然老淚縱橫，一個勁兒的給我們道謝。

  “唉，老人家你謝的太早了！找到人是第一步，對症下藥是第二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等所有的步驟完成了之後再謝吧！”

  老王擦著眼淚，連連點頭。

  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又發生了！

  沒想到天還沒暗，就接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稚氣的聲音，但很準確地喊出了老王的名字。

  不過她的情況不像燕子一樣，她記著的東西比燕子少多了，可以說除了老王的名字能喊出來，黃瑙玉鐲能認得而外，其他的好像都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們是依據著周芳提供的地址才找到了她的家門口，可以說是一個人在村頭，一個人在村尾的距離。

  不過一年前診斷出來可能會因為病症而引發的老年癡呆還是來了。她也開始漸漸忘記一些東西，特別是在這一次靈魂交換之後。

  因為她的情況和燕子不一樣，燕子被周芳附身之後，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老伴兒否定。那自己肯定也會質疑了。

  但如果是從周芳的軀體裏說出來，畢竟是小孩子，他的家人應該都會盡力敷衍。還會對她進行重複教導，也許燕子的魂靈自己都分不清楚魂體和軀體了。

  隻不過最為奇怪的就是，她活了60年而養成的習性，在一個孩子身上表現出來的時候，透出的那一份老成和平常小孩格格不入的。

  不過所幸，我們還是及時找到了並沒有完全失去記憶的魂靈。若是再遲個一年半載，恐怕燕子的魂靈就什麽也記不得了，她將會永遠活在周芳的軀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