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這房裏有人!
作者:
十年方舟 更新:2021-01-10 15:19 字數:2195
沉悶的聲音是從木梯上發出來的!
我記得第一次走那個樓梯的時候,還感歎到,這木梯走起來的聲音都是清脆的,現在這清脆的聲音卻如同驚雷一樣打在耳畔。
真的有人!
一步,一步……
樓梯一共就十多階,到上麵來也不過10秒鍾的事情。
到現在才相信有人,也太遲了一點吧。我連忙翻身爬起來,踮起腳尖,走到門前將房間門給關了起來。
還沒有兩秒鍾,木梯上清脆的聲響便停止了,轉而代之的是腳步走在瓷磚上的聲音。
越來越近了,腳步很幹淨果斷,每一步走起來都很沉穩,聽起來像一個男人的。
踏踏——
是鎖芯轉動的聲音,我記得這樓上一共有六間房,現在隔的最遠的房間已經被打開了。
緊接著又是第二間!
這人是要幹什麽?專門看房間裏是不是住得有人嗎?
我猜他手裏麵一定提著刀子!
酥酥縮在我的懷裏,聲音有些顫抖,“他……他來了!”
我摸著她的頭發安慰著,手裏麵拎著一根小板凳,要是這人敢將門打開,我一板凳呼過去,也能讓他夠嗆。
來了來了!
心幾乎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不知不覺我的手心裏麵已經冒出了汗水,捏住板凳腳的指頭都已經開始發白,腳趾頭也緊緊的扣住了拖鞋。
踏踏——
砰然一聲,在門打開的一瞬間,我把凳子甩了出去,眼前的黑影敏捷的側身,凳子竟然撲了個空!
“你是誰!”我甩手將燈打亮,一張瘦削而素淨的麵孔映入眼簾,應該隻有二十歲光景,雖說是個男人,但眉目卻有著女人的娟秀。頭發在頂上挽了個髻。
慌亂之際,我的目光連忙甩到了他的手上,沒有武器,隻有一張寫滿了朱砂字的黃符。
看著他穿得一身海藍色布衣,搭配著一雙幾乎都要走破的布鞋,“你……你是道士?”
那人沒有回答看,見我們之後神色也安定下來,側著眼往屋裏瞧了瞧,那黑色的瞳孔之下,好像連眼袋也被印成了黑色。
“那隻老凶靈呢?”是我的錯覺嗎?連他的聲音都有些女兮兮的。
“你是說這房子的主人秦浩宇?”
聽我這麽一說,他才將目光收了回來,上下打量著我,“你認識他?你……”
他瞧了我半晌,也沒有說出後半句,索性打了個哈欠,“氣相暗沉,那隻老凶靈怨氣不減,反倒是增加了,前幾日竟然還出了這衣冠塚。”
“衣冠塚?”
小道士拍了拍自己衣服的下擺,將黃符折疊好,收到了自己的兜裏。“老凶靈是枉死的,屍首都沒有,於是他的家人在這房裏麵樹了個衣冠塚,以寄存他的亡靈,不過這幾日怪得很,沒了動靜竟然還憑空消失了。”
“你一直住在這裏?”怎麽從來都沒有聽富商提起過呢?
他眼睛又恢複了困意,半眯起來仿佛隨時都會睡著一樣。
我上下打量著他,好像除了那兜裏的黃符而外身上什麽都沒有了。
他揚了揚手,又打了個哈欠,“前幾日。”
我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那你是怎麽知道富商事情的?”
小道士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什麽意思,我和酥酥對視了一眼都沒明白。
“富商的魂靈已經步入輪回了,他雖是望死,但心願已了,平生做過許多慈善,也算是功德圓滿。”
小道士看著我的雙眼,說了一句,“你是和尚?”
但轉頭盯上了,握著我的酥酥。
“我的天啊,還是個酒肉和尚?”
“額……”
還沒有,等我回話,小道士就轉頭離開了。
還真是個怪人!
眼見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木梯上我連忙跟在他後麵,他目光並沒有往後轉,隻是身型稍稍頓住,半晌之後又繼續下木梯,歪歪扭扭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在樓梯上睡過去。
一直跟著他來到了樓下,這棟房子我來過好幾次,從來沒有注意到過側房的邊上還有一道小門,應該是一個雜貨間。
小道士將木門推開徑直走進去,這時候,我才發現那木門外麵還豎著一麵藍色的小旗。
“馬派絕學,再現江湖。”
我和酥酥相視一看,“哦,原來是一個雜耍的……”
正走出兩步,那小道士突然精神充沛,從屋裏麵衝了出來,指著我叫道,“你才是雜耍的,你全家都是雜耍的!”
我回過頭來,隻見他氣憤地叉著腰,“我馬派絕學,神機妙算,從來沒有失過口!”
“馬?”我手指在下巴上不停磨嗦著,眼睛來回轉動,“我還不知道馬派有什麽絕學?你叫什麽名字?”
小道士眉目一皺,搖了搖頭,嘿,金口難開了,連名字都不願意告訴我?
“奧,我知道了,馬賽克!”
轉身又準備走,那小道士忽然又驚叫起來,“你才是馬賽克,你全家都是馬賽克!我叫馬朝!”
我還以為道士都不平易近人呢,原來隻不過是他們居住在深山太久了,不知道以怎樣的說話方式來麵對世人,這不一激就激出來了?
馬朝轉身走進了木門,這時候我才發現,酥酥所說的飯菜香是從這兒傳出來的。
一口像是方便麵桶那麽大的小鍋裏漂浮著幾片肥肉,湯鍋底下全是白菜土豆。
這還真是實打實的漂湯!
旁邊幾張紙殼墊在地上,看樣子是張床,上麵有一個包袱,稍微軟一點,應該就是枕頭了。
“你就吃這?”
“你就睡這?”
我和酥酥幾乎是同時開口,小道士卻眯著眼睛,恢複了不緊不慢的速度,“今天的湯是有肉的。”
“嗬?索性前幾日全都是土豆白菜?”我不禁感歎了一句,盤腿坐在了紙殼上,“唉,我還挺疑惑的!你是怎麽知道他的事情的?又是怎麽悄無聲息住進來的?”
馬朝伸手搓搓鼻頭,盯著地麵半晌,我還以為他在細細斟酌,要怎麽開口,結果隻平靜的說出了幾個字,“天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