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你身上有多少條疤?
作者:
十年方舟 更新:2021-01-10 15:18 字數:2214
頭沉的厲害就像是被人用千斤錘錘過一般,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太大意了!
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看到帶著綠色頭套的醫生,隻勻出來一點目光投到我身上。
“你剛才太困,睡著了。”
語氣非常平靜,好像這是診療室的正常情況,有十個病人進來就有八個會睡過去。
我信你個鬼!轉過頭去看了看身後的蘇武醫生。剛才他還站在那裏,此刻已經躲到了門縫後麵。
不過還是看得出來,神色緊張,他想要過來阻止,卻又好像非常害怕診療室的這個醫生。
“檢查報告單已經出來了,你馬上去找蘇醫生。沒別的事了,下一位。”
還沒有等我緩過神來,就被他叫嚷著出去。
我慢慢向外挪動,腦袋還時不時發來陣陣眩暈。
門外麵可謂是排起了一條長龍,竟然有這麽多人要來診療!我將目光移到門縫後麵的張武醫生身上。
他先是看了看我,好像很急切的想要跟我說什麽,但側眼朝裏麵望了望,將到喉嚨裏的話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我轉過頭去剛好對視上診療師醫生的雙眼。
是殺人的目光!
那副黑框裏的仿佛不是鏡片,而是刀片在反著光!
我咬了咬牙,目視著下一個診療患者以同樣的姿勢躺到那張病床上。不清楚他在我暈過去之後對我做了什麽,隻得訕訕離開。
“怎麽樣?”酥酥一見我出來立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嗯……說不上來,在外麵等了很久吧?”酥酥見我臉色不太對勁,目光流轉,滿是關切。
“沒有,就十分鍾而已。”
才十分鍾?我暈過去之後,就像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居然隻過去了十分鍾。
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他除了做身體檢查外,還能幹什麽?
我活動了一下脖頸、手腕、腳踝,沒有一個地方感覺有異常。
身體檢查報告單是直接在電腦裏麵傳輸的,不然我還真想看看自己到底檢查出來什麽了,讓此刻的蘇仁德麵對著屏幕,雙眉緊皺,兩隻手指在下巴上幾乎將那胡渣給摩挲掉。
再三思索之後,給我開了兩副雙黃連口服液。
就這?
不過將藥盒轉過來,看了它的功效之後,漸漸和在殯儀館的那死屍聯係起來,疏風解表,清熱解毒。
“看來我也命不久矣。”在回去的路上,我不禁感歎一句。
“胡說什麽?你本來就沒病,那蘇仁德給你開了這些藥,完全隻是應付了事而已。”酥酥的長發隨著她的步伐而輕盈擺動著。
“你可別忘了,那些猝死的人,在之前全都得了感冒,說不定和我一樣,全都開了雙黃連口服液。”
酥酥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我還是有些擔心,“其實剛才在診療室,我聞到了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暈了過去,我不知道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麽?總之那醫生是讓我把上衣脫掉進行檢查。”
酥酥一聽,煞時間眼睛瞪大,“什麽?剛才怎麽沒有聽見你說。”
“我隻是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勁。”
酥酥連忙關上房門,把手包掛在了置衣架上,就招呼我去沙發。
“把衣服脫了。”
“啊?不好吧。”對視上酥酥認真的雙眼,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刻意避開,這碩大的房間裏隻有我們兩個人。
“每次都是嘴上過過癮,怎麽實戰的時候反倒是不好意思了?”酥酥朝我壞笑道。
“啊,不是!”房間裏有一股清雅的淡香和酥酥身上一樣,我吸了吸鼻。
酥酥原本就很好的皮膚,在牛油果顏色之下更顯得白皙,我竟是有些看呆,平日裏那張會說的嘴,到此刻也緊閉著發不出聲。
“總不能隻是你占便宜,這次換我了。”
“酥酥,沒想到你這麽記仇?上次我不是為了救你嗎?”
“你怕了?”
我是坐在沙發上,酥酥原本站著,此刻跪坐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居高臨下。
平日裏那個弱弱小小的身子骨,此刻竟散發著禦姐的高冷。
雖然心跳的厲害,但麵部仍然保持雲淡風輕,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麽?”說罷,直視著酥酥的雙眼,一顆一顆將襯衫的紐扣解開。
雖然酥酥還保持著平靜,但臉頰上已經泛起了微微的紅暈。
在紐扣解到腹部時,憋住一口氣,霎時腹部上原本隻有微微輪廓的幾塊肌肉開始凸顯出來。
什麽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其實都是為生計奔波勞累,想胖也胖不起來。
酥酥將目光別了過去,一隻手捂在嘴上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麽啊?”這聲音笑得我心頭發毛。
“不累嗎?”
累,憋的我腹部一陣酸痛。
“不累,很自然。”
酥酥轉到我身後,將襯衣從肩上褪下,纖細的手從肩上輕輕劃過,有些癢。
目光從我的背上肩上胸上腹部上滑過,沒有放過一個地方。
“呀!”酥酥突然從我背後驚叫一聲。“你身上怎麽有這麽多疤?是不是那個醫生?”
“那些是舊傷,多嗎?”被她一提我居然一時間也算不清身上到底有多少疤了。
酥酥輕柔的手指劃過我肩上的那一條。
我好好回想了一下,很認真的回複道,“這條是我六歲時候,老瞎子掙了錢給我買了一塊雞腿,沒吃兩口被狗搶了,於是我和狗打了起來,被狗他媽咬的。”
“奧,這條疤。讓我想想,對了,是我十二歲時,老瞎子半夜發高燒,我向隔壁鄰居借了輛自行車,但是從來沒騎過,結果從山崖上掉下去摔的。”
……
酥酥柔軟的指尖劃過我背上每一條疤痕,我細細的回想著,耐心地給她講著往事。
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命苦,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個人輕輕地撫摸著我的疤痕跟我講,“這些都是你的故事。”
“那這一塊呢?”
酥酥的指尖停在了我的腹部,傷口結的痂還沒有完全掉落。
“這是那天你被畫了轉運圖,暈倒在高台上,我背你下來,讓石頭給劃破的。”